第7章 第七章7(1 / 2)

待到结束时,维里斯已经被哄着灌下了不少。出门的时候,眼里已经有了隐隐的水光,拒绝了小兰将自己送回家的要求,示意她去照顾喝的酩酊大醉的毛利叔叔,然后一点一点地摇摇晃晃的往公寓走。

别墅离自己家很远,维里斯走了许久,只觉得脑袋发疼,双腿发软。勉强再提步走了几下,撑不住倒在一旁的草丛,扒拉着干呕几下,然后软塌塌地顺着墙角坐下。

因着酒醉的原因,看着往来手牵着手的行人,身在异乡,又独自一个人的维里斯升起几分陌生的情绪。

这种情绪来得突然,他没经历过,有点酸涩,有点思念,但是又有点对别人的情意。

酒精的迷醉作用让一向温和冷静的青年逐渐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昏沉发烫的大脑回放起了过往的一幕幕。

灰色红色飞速地跳跃,这些占据他人生好多时间的记忆不再能够影响到他,他的记忆跳动到了结尾。

铂金色的头发,墨绿的眼睛。

想到这里,他已经完全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

琴酒划开通话面,打给跟在暗中的基安蒂。

“他怎么了?”

伏特加送他到停放自己那辆保时捷的地方之后自己就只身回到了公寓。

站在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被子来不及掀好,换好的睡衣扔在床上,空气中似乎还有急急忙忙跑去上班的人身上的味道。

现在是凌晨两点。

基安蒂看了看远处的维里斯,声音有些古怪地道:“你不是还在出任务吗?就回来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归心似箭啊。

琴酒有些不耐,警告道:

“基安蒂。”

跟在维里斯身边的人他会多给一点耐心,但这不是基安蒂有胆量置喙自己的底气。

别把他顺带给的宽容放大,别把自己当回事。

基安蒂听出来连忙收回自己的好奇心,公事公办地道:

“他们破案了,今晚喝酒了。”

基安蒂又看了看远处地上的人,没想到平时那么沉默冷静,言行举止都那么可靠的一个人,喝醉了会这么大咧咧的席地而坐。

琴酒刚想挂断电话,基安蒂有些停顿的声音的声音又响起,似乎是在确定什么:“”

“说。”

基安蒂想凑近一些看,她仿佛看见维里斯哭了。

“没事,我看错了。”

她看不清楚,哭没哭还是琴酒自己决定吧。

“你在那盯着,我马上到。”

琴酒挂掉电话,没换衣服就直接出门下楼开车。

组织的人以为他只有这套衣服,衣柜里清一色的黑大衣,不同件换着穿,其实他不是只穿这一身黑衣服,卧室里的衣柜里维里斯买了一大堆他的尺码的衣服,有卫衣有衬衫有针织衫,有亮色的也有浅色的,不出任务的时候他会换上这些柔软的衣服和身旁的人呆在一起。

但现在出门去接喝醉酒不回家的人,如果遇见不长眼的杂碎,衣服染上了血又要另一个花时间洗。

麻烦。

他一边开车一边点开通信页面,对方没消息了。

·

这边琴酒开车赶来,另一边维里斯已经清醒了不少,抬腕看了看,叹了口气。

居然两点多了。

以后真的不能随着毛利先生胡闹喝酒了。

他撑着墙壁站起来,这么晚了在这一块也很打到车,只能自己走回家了。

基安蒂想上前告诉维里斯琴酒已经回来了,但踌躇了一下还是没有上前,她没有资格没有胆量冒着违抗琴酒命令的勇气上前。

反正不是她让对方走的,对方自己要移动,与她基安蒂无关!

维里斯不知道暗处的基安蒂在想什么,他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该怎么靠这个四肢发软的身体走回家。

维里斯:放纵自己的结果是这样的。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几步就停下来休息喘口气。

深夜的行人很少,在夜间若是遇见晚归的人彼此都会往更远的地方挪一挪,侧着身子呈现防御的姿态经过彼此。

维里斯往墙边歪了歪,与相向而行的人错一下身,就在他继续往前突然皱了皱眉。

气味。

从他十岁之后丧失听力以来,他的嗅觉,视觉都变成了他接触这个世界的媒介,他比普通人更敏锐。在刚刚与那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闻到了血的腥味。

虽然掩盖在他身上仿佛很久没洗澡的酸臭令他一时间没有发现,但是几秒钟后他捕捉到了自己于自己而言最熟悉不过血腥味。

如果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他绝不会让这个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凶手察觉自己已经意识到了他刚杀了人这个事实,但是酒精麻痹了他的神智,他皱眉的那一瞬间不自觉地地顿了一步,重重的脚步声在小巷里十分明显,他赶紧回过神来,连忙回复自己刚刚的节奏,不动神色的收敛情绪。

他一直注视着对方的影子,然后他看见,那个在自己身后,与自己方向相反的人突然也停了停。

糟了。

醉酒的后遗症就是全身乏力,他根本没有什么把握能战胜一个亡命之徒,他做的就是争取机会逃跑,维里斯稳住心神,继续往前走。

空气仿佛凝固了,维里斯不确定对方是否意识到了他,他谨慎的盯着对方的影子。

然后就看见那个静止的身影动了动。

他回头了。

维里斯脑子里的弦断了,他知道对方发现了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已经准备动手了。

他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跑。

两个人同时动起来。

维里斯在看见对方停住脚步的时候就立刻往琴酒那边发了消息,在刚清醒的时候他看了看,对方已经到了东京。

而琴酒,在开车前往维里斯所在地的时候,突然收到了自己放在衣服内侧那个通讯器剧烈的震动起来,他放松的身体紧绷了起来,杀气瞬间弥漫全车。

维里斯出事了。

·

“基安蒂!”

基安蒂的电话刚接通,就听到了那边的琴酒的厉喝,杀意和愤怒仿佛实体化了就在眼前。基安蒂眼里出现惧色,电话那边的声音就像恶鬼。

“我知道!”基安蒂的声音也急了起来,扛着巴/雷特跳下高楼,一个翻滚落在一旁屋顶,落下的一瞬间站稳身体,狙击木仓背在身后,从住房的屋顶上飞速跑过。

住房里面的住户听到声音,抬头往外看,却什么都没看到,仿佛是错觉。

月夜下,一个红色短发的女人快速地在屋顶跳跃奔跑。

“我跟着呢,你快来!”

基安蒂当然知道琴酒打这个电话是为什么,在维里斯刚跑起来地时候她就跟上了,但是该死的,她跟的太近了,若是远些视线开阔些,就可以直接把这个狗东西狙了,可是维里斯身边实在是太平静了。她也就放松警惕跟近了一些。

跟近的代价就是维里斯一跑动就离开了她的视野范围,再顶尖的狙击手也无计可施,她只能扛着木仓追上。

完了。

她咬着牙,她不习惯用手木仓,她一直走的风格就是狙击和扛着冲锋木仓莽,没想到会陷入这样的局面。

维里斯出点事她皮都会被扒了。

蠢货!杂碎!老娘要剁碎你!

这边一辆车突然破开夜色赶来,另一边维里斯只能尽力地跑,他不知道琴酒还要多久,他只能为他争取时间。

真倒霉。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