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一章64(1 / 2)

别西卜正走在潘地曼尼南的大街上,对向他行礼的恶魔和堕天使点头致意,顺带由于打扫清洗过太多次的肌肉记忆不由自主地观察街上有没有哪里太脏。

很好,还是比较干净的,暂时没有大清洗的必要。

“别西卜。”

别西卜一惊,左右看了看,才意识到这是传音,连忙道:“陛下,您找我?”

联想到路西法现在位置不明,别西卜忍不住道:“自从那日您离开之后,始终未曾联系我们,您现在……在何处?”

“水晶天。”

“水、水晶天!”别西卜忍不住尖叫出声,但好在这里是地狱,周围没有人投来目光,只是在大街上尖叫而已,在地狱算正常人。

不过知道他在水晶天以后,别西卜倒是放下了心,反正,路西法在水晶天,除了他的贞操以外是没有危险的。

“我有事要问你。”路西法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今日就是朔月之日……焚天之火留下的疤痕,真的会很痛吗?”

“呃……”

“痛!相当痛!”贝利亚不知何时挤了过来,夸张道,“最痛的时候,我恨不得把我自己撕成两半,或者,直接把我的皮剥下来!”

“真有这么痛?”路西法将信将疑地问道。

“当然了!”贝利亚索性直接挤开别西卜,“焚天之火会因为受刑者实力越强造成的损伤也越强,您运气好,没有体会,唉,像我们这样曾经的炽天使都如此痛苦,若是您那时也受了刑,真难想象每逢朔月之日会有多疼!”

“若是有人陪着,那还算有个安慰,孤身一人承受的话,当真是会觉得这世上没什么好留恋的,只恨不能立刻死去。我知道的因为承受不了这样一月一次酷刑折磨而自尽的堕天使便不在少数……”

别西卜看向他的眼神越发怪异,贝利亚满脸无辜地回望。

路西法沉默了许久,忽然就断了联系。

“你怎么回事?”别西卜怀疑地看着他。

“什么怎么回事?”贝利亚装傻。

“少装,你一到朔月之日几乎集齐所有魔王给你提供法力,我不信你真有那么痛过。”别西卜冷哼一声。

贝利亚望天:“就是知道会很痛,所以才做最完善的准备嘛。”

“那你为何向陛下描述得如此可怖?”

贝利亚摸了摸嘴唇,意味深长:“别西卜,枉你还是地狱宰相,这你都不懂?”

不等别西卜伸手给他两下,他接着道:“陛下去了天堂,却突然问起这个问题,那不是很明显——”

“他找到了那个替他受刑的人。”

别西卜皱眉:“可……这世上谁能承受得住那样强度的焚天之火?”

贝利亚笑了笑:“你我都知道谁能,区别只是,你不愿承认是他。”

那位既然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说明对路西法的偏爱始终未曾变过,虽然不知当初具体的原因,但他贝利亚一向喜欢成人之美,不过是本来的烈焰之中添一把干柴,顺应天意,何乐而不为?

“你从前也知道焚天之火会如此痛苦,并且在天堂时和陛下也并不算十分熟络,当初,为何要一同堕天?”别西卜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选择问出藏在心里很久的疑问。

岂料,他一问出来,贝利亚表情僵硬,咬牙切齿:“那时候,首先,是敬佩路西法陛下的决心与能力……”

“其次呢?”

“……其次,是因为我以为,堕天以后,就可以逃开萨麦尔的管控,再也不会抄书,再也不会有牢狱之灾。”

贝利亚面部已经快扭曲:“别西卜,你知道我刚从焚天之火里面爬出来,就看见萨麦尔现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是什么心情吗?”

别西卜想了想,看向他的目光颇为怜悯。

“而现在,萨麦尔仍然是地狱的审判长。”贝利亚痛苦地闭上了眼,“路西法陛下给了他比在天堂时还大的刑罚之权,明令制定严苛法典,整肃地狱风气……”

“他第一个,依然拿我开刀!”

“原来你对我怨气这么大?”

贝利亚一惊,眼睛瞪到最大,僵硬着转身,萨麦尔抱着双臂冷漠地看着他。

不等贝利亚想出什么解释,他缓缓道:“贝利亚,监狱,走一趟吧。”

贝利亚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今天的撒旦陛下格外粘人。

法则自从被他抓住过以后,干脆再也不装,暴|露自己话多又爱凑热闹的本性,围着路西法欣赏美貌和近距离看他与耶和华相处。

于是它就看着路西法一直在耶和华旁边,耶和华画设计图,他就帮忙递纸;耶和华看文件,他就帮忙整理。

耶和华对于他罕见的殷勤置若罔闻,平静地翻过一页文件,道:“不必如此。”

路西法移开目光,装聋作哑。

“我说过,我并非想要你的感恩戴德。”

“我所为,只是出于我心。”

路西法站到他面前:“那你如何知晓,我的所作所为不是出于我本愿呢?”

“你总是这样,用你自己的已知来揣度我,而不是真正倾听我的意愿。”

路西法说罢,转身下了御台,径直向着后殿走去。

法则直接被这一出变故搞得愣住,它看了看还在若无其事继续翻阅文件的耶和华,着急地弹了两下,无奈地连忙去追路西法。

主殿恢复了宁静,耶和华放下看似翻阅了很多实则自始至终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文件,无声地笑了笑,心情颇好。

……当真是狡黠聪慧。

他很喜欢。

法则一出殿门就觉得大事不好。

然而已经来不及,它被未名之焰缠绕住,抓到了坐在后殿主位上的路西法面前。

“陛下,您……您这是要做什么啊?”法则小心翼翼地问,它有些欲哭无泪。

他竟然是装的!

无论刻意亲近耶和华让它觉得可以看戏故而一直跟着,还是适才忽然在御座前翻脸离开,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把它抓过来。

该说,他真不愧是耶和华亲手教导的吗?

法则委屈得想哭,它还好心想来安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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