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1 / 2)

次日,无尽海域上金光四散,遮天蔽日,宛如神迹。

同一时刻,前段时间送到各大门派的书信此刻都微微发热,几位保管书信的掌门或是长老发觉异样,连忙取出信件。

信件上的灵气游龙走蛇般流走,与远处无尽海域上的浮光岛遥遥相应。

相阳子攥着信纸一路狂奔来到白归晚房门前,单薄的房门,他用手一推竟然没有推开。

相阳子咦了一声,掌心术法运转,面前的房门依旧纹丝不动。

“嘿!”相阳子再次往掌心注入灵力,却觉得面前单薄的木门仿佛一座高山,无论如何也无法撼动半分。

坚持了一会儿,相阳子终于泄了气,使劲拍打房门,提着大嗓门朝房间里喊道:“白正,你放我进去!”

他在门口喊了好半晌,闹到每个路过的散修和小弟子们都要好奇地瞅上好几眼这位辈分极高大名鼎鼎,却在外面毫无高人形象的云剑宗老祖宗,木灵才把房门从里面打开。

门刚开了一道缝,相阳子便展现与外表格外不符的灵巧,嗖地钻了进去。

木灵虽面容呆滞,身形却格外敏锐,他攥住相阳子的肩膀把人拦下,小声提醒道:“阁主现下心情不佳,您进去之后一定注意言辞,不要刺激他。”

相阳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狗狗祟祟朝里面瞅了一眼,嬉皮笑脸:“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木灵摇了摇头:“阁主经不起刺激,不然对大家都不好。”

相阳子想到什么,顿时哑了片刻。他眉眼耷拉下去,满脸可惜地推开肩上的手,“知道了知道了!”

“白正!”相阳子叫喊着进到里间时,白归晚正坐在窗边,手里正捏着一张与相阳子手中相同的信纸。

相阳子走到窗边,余光瞥到楼下路过几个散修,刚要收回视线,就听到那几名是散修提起了白归晚的名字。

其中一个散修之前沉迷于闭关修炼,昨晚在说书先生那里第一次听说了白归晚的故事,对白归晚生出极大的好奇,便问同伴:“这此参加问仙大会的都是弟子无数的大门派,唯独五十步天下阁只有白归晚一个人,他就算再厉害也不过一人,为何能与浩阳宗,云剑宗,穿灵宗这种大门派相提并论?”

同伴:“五十步天下阁里虽然只有一个人,但你忘了白归晚修的是什么道了?”

“傀儡术?”

同伴点头:“我有个在大门派里当内门弟子的旧识,他曾跟随师尊去过一次五十步天下阁。据他所说,阁里确实珍宝无数,只是他当时被留在一楼没看到上面七层的宝贝,而且他还说里面接待侍奉的都是傀儡,除了白归晚一个活人都没有!对了,你见过经常出现在白归晚身边的那个黄衣青年么?那可不是真人,而是他制作的傀儡!”

“什么!那竟是傀儡?!”散修不敢置信,“那傀儡可叫木灵?我还曾在某个地方和他搭过一句话,你说他是傀儡?这不可能!”

他的同伴笑笑:“白归晚的傀儡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他做出的人形傀儡不仅面容与活人无异,还身躯强悍,就是人性杀器!当初也有人跟你一样,不相信木灵不是人,甚至怀疑白归晚走上了邪傀师的路子杀人夺身炼傀。后来白归晚当众拆了木灵,简直如同分尸现场,把现场那些没杀过人的围观群众吓个半死,此事之后傀儡师之间还兴起一阵做人形傀儡的风气,可惜再无第二个人能做出木灵那般像人的傀儡。白归晚的傀儡术无愧当世第一,至今无人能力!”

散修脸上露出些崇拜:“那这白归晚半路从铸剑改修傀儡术还能如此厉害,当真是天之骄子!”

另一个同行的散修听到白归晚后便面露讥讽,听到两人的夸赞终于开口冷嗤:“再厉害有什么用,这白归晚嚣张至极不得人心,我看他如今身边只留下傀儡怕是也是因为信任之人全都背叛了他,不得已才落得如此下场,如今你们竟然还为他吹嘘起来了!”

散修被他说的有些气虚:“那些传闻未必也都可信……”

“那他如今修为停滞不前,飞升无望不是假的吧?”那人一脸冷笑,“我看就是白归晚就是因为人品不佳,才会道心不稳,不得仙缘!”

几个散修已经走出去好远,讨论声早已消失,只是楼上几人都是九重天的境界,即使不动用灵力,隔了这么远的距离照样听得一清二楚。

相阳子期间一直偷觑着白归晚的脸色,心脏几次起起落落,生怕他真一时怒起,直接抬手把那几个乱在背后嚼舌根戳人痛脚的散修当众杀了。

这么仔细一瞧,相阳子才发现白归晚脸色不太对劲。

刚才木灵在门口说的那些话他不以为意,只以为木灵是在吓唬他。现下亲眼看到了白归晚几分苍白的脸色,他心里才生出几分惊疑。

难道有人对白归晚出手了?

不应该啊,以白归晚如今的实力,能伤他的人屈指可数。

况且昨晚他根本就没听到什么动静。

相阳子正在暗自思忖白归晚怎么就这幅模样了,白归晚随手将信纸扔到桌上,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抬眼看向他:“来做什么?”

相阳子这才想起自己这趟是为了正事而来,从怀里摸出那张来自浮光岛的信纸。

相阳子道:“这封书信今日忽然变动,上面的灵气似乎是受了浮光岛的异象牵引。”

“这信到我们手上许久,上面的灵气竟然一点都没有散去,今日还能与浮光岛感应。”相阳子难得露出谨慎之色,“这个神秘的浮光岛主人祢君,修为真是深不可测。”

浮光岛岛主虽邀请了众人去岛上举办问仙大会,写明了时间地点,却并没有在信上给出登岛的办法。

各大门派前来参会的负责人提前抵达,也都私下里试过登岛,但和那之前的三十一人境况相同,众人几次尝试都结果相同,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白归晚翻看信纸,若有所思:“宋秋鸿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提到宋秋鸿,相阳子就吹胡子瞪眼,没好气道:“这个老狐狸到了蚕石城就整天闭门不见人,我哪能知道。”

白归晚长眉如墨,凤眸凌厉,今日依旧身穿招摇的红衣,衬得几分苍白的脸色多了一些病弱的美感。

他垂着眼眸,调子依旧懒洋洋的,指了指信上写的时间,道:“那便是时间还未到。”

相阳子把信纸揣回怀里,随后捞了一个凳子坐下,仔细打量白归晚的脸色,疑问:“你这个脸色是怎么回事?”

白归晚侧脸盯着某处天空,昨日黄昏时的异象已经消失,素蓝的天色一如往常。

明明是再平常不多的景色,远远仰望时却无端给人一种压抑感。

白归晚胸口还隐隐有种郁闷感,想到昨日莫名吐出的那口血,白归晚眸中露出沉思神色。

房门又被敲响,木灵走到门口,带进来一群服饰相同的年轻弟子。

这群弟子相貌年轻,姿态端方,为首的是一位蓝衣青年。青年相貌清俊,气质温和,进来之后先恭敬地向白归晚行了一礼,“弟子张景,见过阁主。”

白归晚还算温和的点了下头,然后指着旁边的相阳子,换上不耐烦的语气:“把你们师祖带走。”

自家老祖被当面这么不给面子的赶走,一群弟子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出几分尴尬。

一群年轻弟子中,只有最前方的张景神色如常。

他转身看向旁边毫无坐相的相阳子,微微叹了口气。

面对这位不走寻常路的老祖宗,张景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无奈,只是作为小辈,他不好说什么,便温声劝道:“师祖,此次问仙大会由您代表浩阳宗出面,事关重大,您万万不可像往日那般行事过于随意了。”

相阳子摸了摸鼻子,心虚道:“你这小子怎么乱说话,我哪里行事随意了?”

站在张景右手边的身穿黄裙,面容娇俏的少女忍不住出声道:“老祖,刚才你在白阁主门口敲门的动静整个酒楼都听到了,刚才我们过来的路上还听见好几个人在议论这件事呢,说您一大早就来找白阁主打架,结果连白阁主的房间都进不去,现在又被白阁主赶出去……”

“云萝,”张景偏过头打断她,语气温和却不乏严厉:“不可对师祖无礼。”

“哦。”薛云萝低下头,在张景看不到的地方对着另一边的二师兄朱风玉吐了下舌头,两人偷偷挤眉弄眼,前面的张景一个眼神瞥过来,薛云萝后背一紧,不敢再有小动作。

站在另一边的朱风玉老实地站直身子,又左右看了看,对着相阳子笑眯眯道:“老祖,我们走吧。”

相阳子不情不愿地被一群弟子们请走了。

见相阳子被薛云萝和朱风玉一左一右搀扶着带出房门,张景放下心来,朝白归晚行礼告别:“阁主,晚辈告辞。”

他还没得及走,白归晚出口叫住他:“等等,这几日你可在城中见过路星彩?”

张景仔细思忖片刻,答:“晚辈这几日在城中不曾见过路道友,师弟师妹那边晚辈回去问后再给您答复。”

想了想,他补充道:“但我昨日见到衣掌门带着云剑宗弟子往城东的渡口方向去了,路道友当时不在队伍里。”

白归晚点了点下巴,随手扔给张景一个东西。

张景抬头接住,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矿石,“阁主,这是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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