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21(1 / 2)

叶昕垂眼望向身边的少年,猛不丁地竟和对方对上了视线。

她讶异一瞬,随即心情愉悦起来。

偷看叶昕的反应的小动作被抓包,南羽白羞得快没边儿了。他慌里慌张地移开眼睛,下一秒就听见了叶昕的轻笑声。

南羽白登时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让自己钻进去。

他臊得想往叶昕身后躲,此刻不想让她再盯着自己瞧,奈何腰还被人牢牢箍住,对方还恰巧在这个时候用了点力气,他寸步难移。

南羽白不得已,只能将兔子灯往自己身前提,提高了些、悬空在自己正前方,好让宽大袖面掩护他,方便他另一只手去够叶昕放在自己腰侧的那只手。

他想把叶昕的手掰开。

可当他指尖刚碰上叶昕手背时,叶昕的手腕却忽的使劲,掐得他腰侧的软肉都有点儿疼了。

南羽白来不及反应,下一秒身体就被迫朝叶昕的方向靠近。

他踉跄了几步,站到了叶昕的侧前方,比起方才并肩站立的姿势,此刻他与叶昕拉开了一点距离,可也不过是一拳之隔,只要他稍微往后倾斜一下身体,肩膀就能触碰到叶昕胸前的柔软。

两人小动作不断,这么一打闹,一瞬间公子们的目光接连落到了南羽白身上。

他们好像是刚反应过来女君身边还带了一个男伴似的,脸上羞赧的情意终于褪去一些,包括陈念生在内,他们注意到南羽白的瞬间神色各异,脸上的笑容都不自然起来。

南羽白登时又慌又羞,他长年在深闺,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偶尔去过几回,还是作为背景板存在的,这么多视线一口气落到他身上,他实在受不住。

而且有的还带着隐约的敌意,跟他的弟弟南羽璃的眼神一模一样。每当南羽璃用这样的眼神看他时,南羽璃就肯定要针对他了。

这种难以反抗的敌意让南羽白的心神越发慌乱,他眼角一瞥,注意到已经有人跃跃欲试想跟他搭话了。

可这种情况下肯定来者不善,

南羽白六神无主之时,倏地感觉到搭在自己腰侧的手松开了。

还搭在对方手背上的手指取而代之地落入了对方温热的掌中。

南羽白愕然抬头,叶昕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她不说话,只眼底狭着清浅笑意。

在周遭这样的环境下,叶昕是唯一对他释放善意的人,他不由自主地想亲近她。南羽白嗫嚅了一下,“女君......”

叶昕应了他一声,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我在。”

而南羽白抬头跟叶对视的这个动作,两人之间的一拳的距离随之不见。他的发顶触碰到了叶昕胸前的柔软,后背也随之贴到对方身体。

在旁人眼里,两人的关系便显得极其亲密,他像是整个人都靠在了叶昕怀里一样。

陈念生的脸色有点难看。

他艰难地将手帕收了回去,另一个小公子却忽的开口:“女君,这个男子是谁啊,他怎么主动对你投怀送抱的?”

在这群小公子眼中,他们看到的是陈念生在跟女君说话,结果不等女君跟陈念生交谈,半个字都没说呢,南羽白便忽然往女君身前走,众目睽睽之下姿态扭捏地倒在女君怀里,把女君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走了,让女君将陈念生遗忘在一旁。

端的是好一番狐媚子手段!

这样的无视,比直接拒绝人家还要更令人难堪。

腰侧没了禁锢的力量,南羽白本想赶紧逃开,但男子带刺的话语又让他定住了脚步。

原本他便想着远离纷争,可还是被那群小心眼的男子给注意到了,此刻就算躲到叶昕身后去也无济于事。

果不其然,身为皇商之子,陈念生也不是个吃素的,他接着那开口的小公子的话头,道:“是啊,这位戴面纱的公子,大庭广众之下对女君投怀送抱,是否不太妥当?”

南羽白想说他没有,掌心传来的酥麻感却让他失了语。

叶昕的指尖极轻地挠了一下他的掌心,掌心的肌肤泛起了一点痒意。

紧接着,南羽白整只手被叶昕捏在掌中仔细把玩起来,不似牵手游东街时那般规矩克制,像在把玩一件珍贵的玉器,她的手法轻柔又老道,指尖、手指、指缝、手心、手背、腕骨......每一寸肌理,没一会儿就尽数被她盘个了遍。盘着盘着,对方掌心的温热还渐渐地从他的腕骨往小臂上蔓延,像一条嘶嘶吐着信子的蛇在慢慢绞紧鲜活的猎物,掌心所过之处都被燎起一阵经久难消的燥热。

被抚摸的感觉,尤其是这样慢吞吞的动作,在公众场合还特意隐蔽起来,南羽白看不到宽大衣袖遮掩下是一副怎样的生艳场景,视觉上的盲区无形中放大了敏.感的触觉,衣物摩擦的轻微声响窸窸窣窣,证明了叶昕的手掌正一遍又一遍地、上上下下地抚摸他的手臂。

常年手握红缨枪导致她的虎口有点薄茧,擦过他保养的极好的细腻肌肤时总能迫使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微战栗。他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

南羽白控制不住地想,叶昕那只手如果不停止,一定会摸到他的肩、他的锁骨,然后是他的胸口、他的身体......(审核大大,这里只是想想,没有真的摸,男女主的手只是握在一起了)

南羽白身体有点发软(因为他紧张),一双清凌凌的眼睛都有点儿迷离起来。(要哭了)

他的眼角有点发红,像是要哭出来,却又不像是被泪水逼出来的。

更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紧张得浑身有些发热,一点热气也跟着熏红了他的眼尾,泻出一点娇媚的水光。(审核大大,这里是男主发现自己有点喜欢女主,两人牵手,男主紧张的有点想哭)

可南羽白还没忘记自己要反驳陈念生,可一张嘴就发现自己的声音软乎得不可思议,“我没有......”

话没说完,他先面红耳赤地自行抿了嘴。

陈念生见状脸色沉了沉,但他很快重新换上一副得体的笑面,笑容里没有面对叶昕的羞赧之意,看上去如同亲生的哥哥弟弟一般慈祥亲切,却亲切得让南羽白快要炸毛,

“公子是否读过男戒男训这等正经男子应有的读物?书中云,矜持守礼,为妻守身,不可孟浪轻浮、不可抛却廉耻,不可引.诱欺辱正经女子,不可对正经女子投怀送抱,不可如青楼男子一般媚俗作态……不知公子是否有些印象?”

南羽白不知不觉已然倒靠在叶昕身上。

闻言他深呼吸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呼吸频率,克制地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下来:“我没有主动投怀送抱,是女君摸......”

是女君摸我的手......

可叶昕不给南羽白把话说完的机会。

借着宽大的袖口遮掩,她把玩着他的手的力气故意大了点,惹得他不得不分神,又凭借两人贴近的距离,她装作不经意地低头看人,恶作剧般贴近他的侧脸——

轻忽的温热气息送入耳朵。

是叶昕浅浅的呼吸声。

南羽白活了十八年,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耳朵如此敏感。

剩下的反驳的话语他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念生和一众小公子看见的却是南羽白仗着自己声音动听,公然对着女君呻.吟撒娇。

身为男子,勾引女君竟是勾引得如此明目张胆,这般的不知廉耻!

另一名小公子满脸通红,不知是气得还是羞的,他故意大声地重复陈念生的话,试图引惹叶昕的注意力,“公子,您这般举止,究竟是否读过男戒男训?”

男儿家总是这样,阴阳怪气地嘴碎,一点话不能明明白白地讲清楚,非要绕着弯地耍心机,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样说话让人听了的确难受,其中的意思也最能欺辱一个闺中男子的名节。

南羽白艰难地思考,幸亏自己还戴着面纱,他们看不到他的样子,不知道他是谁。

这话他反正是接不下去。说读过,就是他明知故犯,说没读过,就证明他不是正经人家的男子。

南羽白仗着自己戴面纱,又想到叶昕默默看热闹,也不帮他说话,只知道各种小动作逗他玩儿,惹得他这般姿态......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气性上了心头,他心一横,脚步一转,大庭广众之下,整个人转过身彻底投入叶昕怀里,细细的手指抓住她腰带,脸完全埋了进去。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跟叶昕抱在一起了,南羽白自暴自弃地想。

他什么话也不应,把这个问题丢给叶昕。

反正叶昕不推开他,就算……就算是共犯。

叶昕被南羽白近距离撞得一顿。

无视陈念生一群人精彩复杂的脸色,她稍微倾身,像是和南羽白抱得更紧,下一秒一手托住他的腰,一手穿过他腿弯,将人抱了起来。

压低了声音,附在他耳边说话的动作更加暧昧,“故意拖我下水?”身为始作俑者,她毫不羞愧地把责任全推给怀里尚且不解情.事的少年。

少年不知自己为何会起反应,只会懵懂地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南羽白在她怀里闭眼装死,只有抓着对方衣领的泛白指尖暴露他紧张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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