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场2（1 / 2）

飞机上的几个小时，大男孩始终不舍得闭眼，眼睁睁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在自己的见证下过去。坐在座位上，他有些不安地扭动着身体，翻翻杂志，看看各种说明，始终如坐针毡。终于飞机准备降落了，他整理下由于坐卧而变得拧巴的上衣，内心不由得小鹿乱撞似的兴奋，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手脚小幅度地抖动几下。终于机舱门打开了，早已准备就绪的他健步如飞抢在了头几个出了舱门。

大男孩汇入人流，匆匆走过连廊，来到机场大厅，一个不经意的旁瞟动作，让他的脚步慢了下来。人群中一个冷峻挺拔，手抄衣兜，缓缓向自己走来的身影攫住他的目光。瞬间只觉有股热流在心中漾起。

白色长款羽绒上衣、干净利落的短发以及不加任何修饰的面容将大男孩脑海中还是古装造型的小男孩还原成了他原本少年般的模样。最能引起大男孩关注的那双清澈无波、坚定沉静的眼神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眼睛不大不小配以狭长的双眼皮，高高的鼻梁，肉嘟嘟仿佛还没有长开的下庭。这张脸没有表情时会散发一种让人不忍亵渎的清冷感，谁又能想到一旦微笑竟是满脸藏不住的可爱。

两人对视片刻，大男孩旋即脸庞绽放出的明媚笑容足以照亮冬天最阴郁悲伤的日子。

走向小男孩的过程，他的脚步先是欢快的，后又是踟蹰的。他生怯了，他不知道俩人再次见面时，自己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尽管大男孩此刻内心是如此兴奋，但却无法让自己在对方面前表露出来。沮丧可以无所顾忌地释放，唯有对他的想念，却不能肆无忌惮地放纵。他不知道接下来该用什么身份与他相处，以什么理由见他。此时此刻，所有常人的起心动念在大男孩这里都变得刻意，不自然。

他们缓步走向彼此，都没有太激动的情绪，都表现得那么沉着，像是不期而遇，像是偶然发生。

可当越走越近，四目相对那一刻，大男孩压制不住的泪珠还是冒了出来，他努力地克制着，不要它掉出来，因为自己可以心疼，却不愿看到对方有一丝丝的不舒服，更怕泪珠一旦滑落，自己会失控，最后一点理性会破散。小男孩在距离大男孩一米的距离停驻脚步，神色镇定地打了个招呼。

“你瘦了很多！”

“还好吧。”

他们那么的客气，显然是要刻意做到心有雷霆面若静湖，做到不露痕迹，微不可察。

“你怎么知道，我坐的这班飞机？”

“我不知道。”小男孩淡淡回应。

“那你怎么来了？”

“因为从我们发完短信，我就等在这里了。”

大男孩的内心再次被击中……他用力凝望着小男孩许久，却一句话也回应不了。他们站在取行李的转盘旁，传输带一圈圈地转过，可谁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上面。貌似等待着行李自动跳出来似的。他们看着彼此，虽然都是在微笑，但有很大区别，一个笑得微甜，一个淡定中带着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