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1（2 / 2）

他忽然小声惊叫了一声，拼命拉哈利的袍子。

“你看，你看，哈利！”他小声道：“那个是不是！”

哈利向着那个方向看去，也陷入了呆滞。

长长的教职工桌上，靠进奇洛教授的位置，坐着一个极俊美的男巫——正是法兰克林。

在他们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法兰克林向他们笑了一下。

在他们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邓布利多站了起来。

“欢迎，”他大声道：“欢迎。霍格沃兹新学年开始了！”

礼堂中响起来雷鸣一般的掌声。

“在晚宴开始之前，”他说：“我有几件事要告诉大家。首先，有一位三年级同学选修了一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选修过的课，因而霍格沃兹今年迎来了一位新教师——炼金术教师，法兰克林·威尔逊，威尔逊教授，请大家欢迎！”

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每张长桌——大概是看在那张脸的份上。

法兰克林站起身，点头示意。

而哈利和罗恩同时陷入了呆滞。

“哈利，”罗恩颤抖着声音说：“我们是不是......同马尔福起了冲突，还依靠着威尔逊教授狐假虎威吓退了他们？”

“我想，”哈利艰难地回答：“大概......如果你没有记错......是的。”

两个小巫师陷入了战战兢兢的自我怀疑中。

法兰克林的目光同时也投了过来，向他们安抚似的一笑。

这一笑解救了两个小巫师，叫他们能够得已安稳地享受一顿晚餐。

眼见着学生们酒足饭饱之后熙熙攘攘地往休息室走过去，法兰克林带着些笑意莫名地叹了一声，随着邓布利多站起身，向校长室走去。

校长室的门打开又关上，邓布利多的魔杖一指，一把带着靠垫的软扶手椅便出现在巨大的办公桌的另一端。

“请坐，请坐......”他对着新奇似的正打量着校长室的青年和蔼地说，半月镜下的目光温和，却也含着审视。

法兰克林依言坐了下来。

邓布利多正打量着他的时候，他似乎也正打量着邓布利多。半晌，他的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身体不自觉地向前探去——

“威尔逊教授？”邓布利多温声道。

法兰克林似乎突然惊醒似的，猛地直起身子，又慢慢靠进了扶手椅中，捏了捏鼻梁根，心不在焉地回答：“没事。”

“威尔逊教授，”邓布利多稍稍严肃了些，道：“我有一个疑惑，大概需要你的解答。”

法兰克林没有作声，但他似乎已经知道了邓布利多疑惑的具体内容。

“我们都知道，你是霍格沃兹认证的、一定曾经被聘请过且如今依然存活的教师；”邓布利多平和地说：“但我想知道，为什么你的名字没有出现在任何一个霍格沃兹学生名册上面。”

法兰克林抿紧了嘴唇，这叫他的面容看起来冷厉又坚毅。

“我想，”他最终摸棱两可地回答：“可能因为我没这个殊荣在这间城堡里上学吧。”

邓布利多向前倾了身子，这叫他眼中的审视显得更加厚重了。

最后，他回答：“那可真是个遗憾。”

“是的，”法兰克林赞同：“那可真是个遗憾。”

邓布利多似乎确认了什么，神情放松的多了，他绕过办公桌，逗弄了几下福克斯，才慢慢道：“我的疑惑解决了——抱歉先前对你的失礼，威尔逊教授，但我想，现在你可以放松地去休息了——”他转了个身，看见毫无动弹的意思的法兰克林，略有些惊讶地扬起眉毛：“或者你还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是的，”法兰克林回答：“校长，我想您应该没有忘记霍格沃兹告诉您的、我全部的教职吧。”

邓布利多笑了。

“当然不会。”他回答：“我至今还记得当时特里劳妮教授的脸色，还是你的信拯救了我们不得不从辞退特里劳妮教授与辞退你中间二选一的两难境地。”

“在火车上，我看到了一些东西。”法兰克林轻声道。

邓布利多略略直起身子，面上显出些严肃的神情。

“我不能说其中的绝大多数，”法兰克林说：“毕竟恣意改变未来是一件很可怕很可怕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改变之后的未来会不会有什么更加恐怖的事情等着我们——但看过那些未来之后，我想，至少要给您一道预警。”

“魔法界的黑夜将要降临了。”他轻声道。

邓布利多的眼神锐利了许多。他前倾了身子，轻声道：“有关于哈利吗，威尔逊教授。”

“是，也不是。”法兰克林回答：“有关于许许多多的人，哈利波特只是其中之一。他们有的死了，有的在黑暗终结时依旧活着。比如您，校长，我看到了您的死期。”

邓布利多看起来并不惊讶，甚至轻轻笑了一下。

“人总会死的，不是吗？”他轻松地道：“只可惜了那些孩子——他们要平白接受许多他们不应该承受的死亡了。”

法兰克林半晌没有说话。

然后他开了口，邓布利多觉得他甚至像一个刚刚发觉自己会动弹的石像。

“我无法改变太多，我也不会改变那些孩子们所受的苦难，那是能够保障他们生存、抵御黑暗的必经之路——但我向你保证，教授，我向你保证，我会尽力不让任何生命消失。”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