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死4(1 / 2)

“将军……尧将军何在?!”

尧舜秋皱眉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名将士跌跌撞撞闯进来,一进来就跌坐在地,浑身是血,尧舜秋一惊,想扶起他,但他却泪流满面,嘶哑道:“将军……柳偏将……叛……叛变……”

尧舜秋脑子轰地一声,猛地抓住他的肩反问道:“你说什么?”

“将军,今日陈副将和柳偏将带我们去旭阳外地勘探,谁知中途,柳偏将公然叛变,和耶律狗贼的人联手困住我们,陈副将宁死不降,最后拼死杀出一条路让我……让我回去报信……陈副将和其余人皆被……皆被斩杀……”

尧舜秋大脑一片空白,魔怔了一般喃喃道:“……为……什么是他?”

而在一旁的尧卿巷听到后,猛然扶住一旁的桌子。

柳泉叛变……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将军!敌军……敌军来袭!”

尧舜秋差点眼前一黑。

他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吩咐道:“来人!送他去疗伤,剩下的,随我去城楼。”他转头看着尧卿巷,看到了她眼里的泪光,嘱咐道,“你……十二……你先待在这,交给为兄就好……”

说完,就急忙走了出去。

在他走后,尧卿巷却突然吐了口血。

她喘着粗气,不觉之间又是泪流满面。

柳泉……那个如春风般和睦的人……那个……曾扬言不收复山河失地就不会甘心的人……那个……她此生最信任的人……

往事历历在目,曾经,他们还在燕京时,曾一起逃学出玩,一起去青楼楚馆纵情欢乐,好不快活,后来变故生,他们又一起离开了快活地,转徙于前线,并肩上阵杀敌。

那时,他喝着最烈的酒,说出了最壮志凌云的话:“我柳泉,定要以军功名垂青史,向你父亲看齐!”

为什么……偏偏是你……

与此同时,尧舜秋看着楼下漠然的柳泉,死死咬着后槽牙,愤怒道:“柳泉,我们待你不薄,你何至于此?!”

柳泉报之冷笑。

耶律丹盐戏谑道:“尧将军,你留不住他的心,又有什么办法啊。”

“你闭嘴,”尧舜秋沉声道,“狗贼,你无耻至极。”

“先别急着骂,先想想你怎么办吧,”他冷下脸,“如今,你们的全部计谋本王已通通知晓,若你识相点乖乖投降,也不会为难你们,但若是不,本王不介意,屠一整座城。”

“你自己听听看这是人话吗,”尧舜秋讽刺道,“投降?还不如你滚去做场梦来得实在。”

“你也要想想你这一城的百姓,”耶律丹盐好整以暇道,“你们现在不过是在负隅顽抗,何必呢?弄死你们不过是时间问题,你若愿降,我自然,也愿意考虑,不动他们。”

说到他的痛处了。

他猛地一掌拍下:“实在是……欺人太甚……”

“此话当真?”

尧舜秋看着赶过来的尧卿巷,一脸病气,皱起了眉:“不是让你歇息吗?”

尧卿巷摇了摇头,看着下面的人。

耶律丹盐闻言,抬头看着尧卿巷,笑道:“自然。”

尧卿巷看了一眼柳泉,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我不信,”她死死地盯着耶律丹盐。

耶律丹盐:“本王的心,天地可鉴啊。”

“口说无凭,”她冷笑,“我们打一场,若你输,我的命随你拿去;若我赢或战平,你就必须给我们两天时间商量!”

“凭什么平也要给你两天?”耶律丹盐眯起了眼。

尧卿巷笑了,满含讥讽:“您怕是贵人多忘事,我前几天才坠的崖,跟你一比,不死都算好的了。”

尧舜秋拉住她的手腕,皱眉道:“不行,要去也是我……”

“不,我就要她!”耶律丹盐打断他道,“一言为定,你,下来!”

“而且,我不仅要要你的命,还要你做我的人,如何?”

尧舜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别欺人太甚!”

她安抚地拍了拍尧舜秋的手,低声道:“六兄,你若下去,恐生变故,我只是个挂名……军中不可无将啊。”

“你忘了你身上的伤了吗?”尧舜秋咬牙切齿道。

“管不了这么多了已经,”尧卿巷苦笑,低声道,“……万一,我争得了两天,梅姑娘也许就赶来了……”

尧舜秋看着她,许久后才道:“来人,放绳!”

耶律丹盐下了马,脱下铠甲,看着她从城墙顺着绳下来,一步一步走到了他面前。

尧卿巷握着剑柄,缓缓道:“那就,请赐教了。”

耶律丹盐拔出刀,冲了上去。

刀光凌厉,光划似虹弯,尧卿巷持剑迎上,“锵”的一声,他的刀砍在了剑上,尧卿巷却突然转了个身,脚步莫测,挥出一剑,剑光一闪,直冲他要害而去。

耶律丹盐瞧出了她想干什么,持刀一挡,看准时机,抬腿横扫,一击比一击有力,尧卿巷吃不准挨了一记,当场就吐了血。

尧舜秋顿时失声道:“尧十二!”

尧卿巷目光一凛,手上的剑也越发的凌厉,剑气袭人,不多时,耶律丹盐便中了一招,但很快,又被奉还回去。

刀光凌厉,剑势逼人,兵刃数度交锋,二人打得尽兴,打得畅快,耶律丹盐哈哈大笑:“畅快!小将军,没想到你虽身负重伤,却也这么抗打!”

尧卿巷此时已是冷汗淋淋,身上又添了几处新伤,骨头里撕心裂肺的痛又开始密密地吞噬着她,新旧交替下,激得她嘴角流下一行血,但她混不在意,闻言,露出苦笑:“抬举我了。”

耶律丹盐见她面色苍白,拿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举起刀猛地攻下,她抬起剑奋起反抗,却被逼的退后半步。

“我无意伤你,”耶律丹盐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道,“只要你愿意归降,我可以不计前嫌,还会娶……”

“无意伤我?”她轻轻一笑,莫名地悲凉,“你砍了这么多刀,哪来的脸说这种话?再者说,你毁我家国夺我山河,让我和二兄天人永隔,丧亲之痛,你拿什么来还?”

耶律丹盐眸色一沉。

尧卿巷手上发力,一脚踹上他的胸膛,他硬受了这一记,手腕一翻,一刀划过她的胳膊,闷哼一声,尧卿巷翻身,一剑抵住了他的喉。

同样的,耶律丹盐的刀,也抵住了她的脖颈边上。

“平手,”她抬手摸了摸嘴边溢出血,“还请王遵守承诺。”

相比之下,他真的是比她体面多了

耶律丹盐放下刀,勾起嘴角:“希望你两天后能想清楚。”

尧卿巷冷眼看他:“现在,退回外围!”

痛。

撕心裂肺的痛。

她强撑着看着他们退出视线之后,猛地喷了口血,手中的剑掉落在地,身子往后坠去。

视线模糊,恍惚中,好像听到了尧舜秋惊慌失措的声音。

“尧卿巷!”

再度睁眼之时,已是半夜。

她涣散的眼神逐渐清明,瞧见了坐在一旁的尧舜秋。

见她醒了,才嘶哑道:“醒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尧卿巷摇了摇头,挣扎着起身,尧舜秋忙扶稳了她。

“六兄,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尧舜秋点了点头:“你说。”

尧卿巷沉默了一会儿,讲道:“你还记得,梅姑娘先前给的那本医书吗?”

尧舜秋“嗯”了一声:“近日忙得很,还未来得及看。”

“那本书,我看了,里面夹着一封信,信上讲明了她曾在一次外出中看到过军中有人私自出城……以及杏医馆处的那条暗道,通往城外,但是常年未走,可能会有一种有毒气体,会让人短时间内窒息身亡,万不得已,才能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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