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来乍到2（2 / 2）

沿着石子路向上走，不得不漫步花香之中，因为城堡正面向外就是一大片花丛，花丛中有蜿蜒小道，走进去能观赏到巨大的石雕喷泉和形形色|色的石雕艺术品，它们在风吹雨淋中也留下斑驳的痕迹，但因此更引人遐想。石子路坡度不大，楼梯也不多，这一整片的开阔空间都充满了平和悠闲的氛围。穿梭花丛中往城堡主楼那边看，可以看到一盏静候的暖灯。随行魔偶早就提着一盏灯等在主楼门口，一排动物走到了城堡前的草坪，沿着破败的石阶往上去往兔子魔法师的家，像去觐见国王。到了那里，就由随行魔偶引领大家走进城堡主楼。穿过木制的门，内部却不是传统而朴素的模样，这里比较现代的不对称性的装饰非常多，多用木制构建，与门外那场面给出的印象截然不同，主楼内部要舒适、亲切得多。大厅是宏伟且极具观赏性的：拱顶的木梁结成复杂的花纹，有八根承重柱纷落在两侧。墙和地面不是石砖，用木板和瓷砖重新铺设，墙上的挂式有铜制装饰品、挂毯和画。还有一面很醒目，专门挂满兔子肖像和照片的大墙，也许那墙上的照片都是属于历代魔法师的？大厅一侧有传统城堡中应有的一座壁炉。可以闻到很新鲜各种草药的味道。高处一排排的石条花窗镶着彩色玻璃窗投下彩色的光影。毫无疑问这座城堡从内于外的反差极大，从外观起来看不过是一座阴森的古堡，用于居住的主楼内侧缺通过细致的改装重新焕发生机。对于城堡类建筑比较熟悉的猴子和獾小姐都显得很疑惑，这座主楼内的采光未免也太好了，可是，外侧似乎没见开这么多的窗口啊？只可惜现在是傍晚，日光昏暗，大家没法仔细观看太清楚，就被随行魔偶和灯光指引这走向二层的餐厅。

“嗯……看来兔子魔法师无意透露它的生活的区域呢。”狐狸随口的一句话引起了猴子和獾，尤其是猴子的认同。原本它还以为自己作为客人被邀请到兔子魔法师的城堡里，至少能自由到处看看，现在未免有些失望。幸好餐厅的面貌全面地向大家展示了：迎面就能看到象征权力的长餐桌，入眼的还有那异常醒目的主座的位置。如果只朝餐厅望一眼，最多只能记住这么多！兔子魔法师在主座上落座，这一幕会刺|激到一些动物的野心，比如猴子。在此之下餐厅内更多富丽堂皇的装饰都成了帮凶，给猴子点上一把焚身的妒火。

动物们纷纷落座，餐食已经准备好了。不出意外，全是素菜。但是让在座的动物们吃一顿全素餐，也还说不上让委屈它们，这顿饭的重点也不在餐食上。不过幸好魔偶的手艺非常好，素餐也做得好吃。几杯果酒下肚，场面变得活跃起来。兔子魔法师对自己在现世的形象感到非常好奇，于是由此展开话题，“魔法师先生，您不知道，哪怕您没有过光临现世的机会，您在我们那边可是大红人啊！您是作为传说一直被我们传颂的对象！”老鼠率先恭维兔子魔法师。

“我知道之前现世流传‘兔子魔法师’的传说，还是关于一只黑兔子的，你们说它是‘暴君’。这可实在说不上是光辉事迹。虽然那是我的前辈作出的残暴行为，‘兔子魔法师’这个名头实在是被玷污了。”

大家见兔子魔法师不避讳这个话题，于是积极地各说各话。“啊……原来您算是它的后辈，我们来之前一直会猜测，我们面见的那位魔法师会不会还是那只黑色的兔子。”獾小姐作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怎么可能？兔子魔法师也只是一只普通的兔子而已，怎么可能活那么久？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传说了。”

“那确实，您把您的城堡融入了庄园的一部分，外围的城墙都推到了还种上了花，我们都看见了。您已经与那位黑色的魔法师割席，我们真的安心不少。我一直相信我们兔子一族都是热爱和平的动物！”兔子爸爸也吹捧兔子魔法师，可惜这句话多少听着不对味儿。于是大家都看到了兔子魔法师面上几分恍惚的目光，它这反应也让在座的各位觉得尴尬。兔子妈妈赶紧把手抚上兔子爸爸的背，制止了它继续说话。

话题又回到了魔法师的庄园上。“魔法师先生，您的庄园到底有多大？除去您的城堡、我们的居住区和各种花圃、您的花园，我看西边还有一片土地分种着各种农作物呢？而且我下午去西边的种植园闲逛，差点找不到回居住区的路。尽管那样，我也没找到您庄园的边界。”狐狸问，“该不会，当您有需要时您可以随意增减庄园的面积吧？毕竟魔法无所不能嘛哈哈……”

“这我可真是没了解过，庄园的土地管理基本都靠那些魔偶们去做。其实不用去管，植物和作物也会盲目生长，季节一到就硕果累累，我是不用为生活担忧，魔偶们用魔法修剪、或让作物催生、增产也只是很随意的事情。我不需要那么多土地，但他们不介意去管理并且乐在其中，我就由着他们去了。要问庄园的面积他们可比我清楚得多。”

“是啊！对我们兔子来说，这庄园内的土地上全是能吃的东西！只要有植物我们兔子就不会饿死。兔子魔法师，您不用为我们准备那什么‘传送门’了，您提供了房子和仆人，还有吃不完的食物，我们兔子一家会在您的庄园内生活得很开心的！”没想到下午时兔子爸爸那句看似恭维的话居然是真心的，此时再提起也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嗯……好吧，虽然我不建议那么做，如果你想要装传送门，再随时和我说。”

兔子魔法师这样回答，让大家意识到这位兔子魔法师似乎是位很好说话的魔法师。少顷场面再度活络起来。“兔子魔法师先生，您怎么不继续穿下午那套袍子呢？换成这样普通的西装让我有点意外？”锦鸡问。

“啊，其实这样的衣服才是我的常服，那种装饰感很强的服装很麻烦的……”动物们初次见面的晚餐，聊的都是一些比较轻松的话题，这真是一段和谐又快乐的晚餐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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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家吃完饭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各家的飞行魔偶飞在最前，他用魔法呼唤一颗闪闪发光的辰星指引道路，引领每一位动物回到各自的别墅。大家回到家中，但是又将魔偶们驱赶走，它们聚集在石子路边谈论着一些事情。地上放着几盏最普通的油灯，因为魔偶们走了，也没有他们“呼唤的辰星”可以照亮。但找他们要几盏油灯就足够把那块路边的小花圃照得亮堂堂。漆黑的夜空下，油灯的光将这方密谈的角落笼罩起来……兔子妈妈把它的孩子们赶回家安顿好，泡了花茶端出来供大家饮用。这时大家已经汇聚在看起来是动物中的最强者——猴子一家身边。首先当然是互相认识一番，到现在它们彼此之间还没机会好好过聊天。要问促成这番景象的条件？因为，现在它们算是一条船上的动物了。

简单各自介绍之后，它们马上就聊起与兔子魔法师相关的事——

“兔子魔法师看起来很好说话的，而且它愿意留我们在庄园里，这样看起来很好是不是？不不不，我不这样想，我还记得那句古话‘免费的东西总是最贵的’，我们不如一起来想象兔子魔法师的目的是什么？”灰老鼠率先说话。

“喂拜托，我们这才到庄园第一天，何必想得那么悲观？不如多花点时间于魔法师好好相处吧？”需要这么快进入这种勾心斗角的状态了吗？锦鸡很不满，但它也知道那是所有动物们绕不开是生存难题。

“猴子没有寄人篱下的兴趣，我当然希望我们与兔子魔法师之间是互惠互利的。我可以说得深入一点，我不希望大家都是迷迷糊糊就被限制在兔子魔法师的庄园之中。认清楚局势！它把我们弄来自己的庄园，这为什么？我还是很不安心，有‘暴君’黑兔子的历史在先，就目前为止我还不能完全信任它的善意。”猴子说话的角度代表了所有动物，所以它的话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但它煽动的意味同样很明确。

“那你们这么快就能彼此信任了？我们相识仅仅半日时间。”狐狸此时插一句风凉话，让场面静默了几秒。

“我觉得，兔子魔法师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兔子，如果它有好东西，自然就会向大家分享啊？就像我们生活需要的任何的东西庄园都能满足，它还需要什么？”兔子爸爸的这番话再度改变大家看它的目光，也许大家跟兔子一家相比，其他动物都有更多的追求。

“哈哈！你又不是魔法师！”灰老鼠笑它那句天真的话。

“可我们都不是为了这个而来的！”猴子的手捏紧了茶杯，另一只手拍过在场所有雄性动物的肩膀，它的眼睛凝视过在场所有雌性动物的眼睛：“你们听说过那种猜测吗？兔子魔法师在寻找它的继承者。”听见这番话的动物眼神都沉了几分，显然大家是知道这种猜测的。

“我想不到其余的理由了，或者它也像‘暴君’那样，缺一些动物做什么什么魔法的献祭？或者……或者就像锦鸡说的那样吧？我们可以观察它一段时间。”大家纷纷点头，只有狐狸不为所动。猴子直接点狐狸问：“你有什么意见吗？”像在回敬它刚才的风凉话。动物们好奇地望向狐狸，因为它总是偏离集体之外，同时有话直说。这种性格的动物如果没什么独到的见解以服众，只会被群体排斥。

“那怎么了？我没有什么意见啊。我认同锦鸡的话，我们与兔子魔法师先好好相处。但我不认同直接定义它性格像‘暴君’或者是把城堡改成庄园就是‘和平爱好者’，并且以这一假设为出发点，再做出的一系列行动。猴子的话太激进了，而你们甚至都不清楚魔法师掌握的‘魔法’是一种怎样的力量，现在就谈各自的野心真是太儿戏了！而且建起花园能代表什么吗？它真的变了吗？用去与传说中的‘兔子魔法师形象’做对比？这有什么意义？它们又不是同一位魔法师。”狐狸说的这番话让动物们的沉思，没有动物能反驳它。

场面变得不太和谐，于是动物们散去，又各自召来各自的魔偶随从。猴子的脸色不太好看，猴子夫人Ｂ安慰它；灰老鼠和锦鸡都回家继续捣鼓装修的事；獾小姐想直接休息的，但睡前它听见隔壁兔子一家大喊着“魔法！魔法！”獾小姐嗤笑：“这一家乡巴佬，估计以前只用过油灯吧？”看向狐狸的别墅，那边没有丝毫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