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1 / 2）

陈寡文在岸边飞快的爬行。

顾长鸣的衣料滑滑的，蒙上去很热，陈寡文爬了一段就把那些东西扯开了，坚硬的骨头在石子上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咔哒声，格外的悦耳动听。

河水滚动的格外湍急，顾长鸣在水中浮浮沉沉，有的时候会撞上大石块，整个身体缩成皱巴巴的一团，但还没等陈寡文把他捡起来，他就又飘走了。

顾长鸣一路漂，陈寡文一路爬，终于在顾长鸣撞上第二块大石头并依附在上面动弹不得的时候把他打捞了上来。

“对不起啊。”

陈寡文抓着顾长鸣的脚，把他倒过来，将水抖干净，但陈寡文手上和身上的血把顾长鸣的白衣都染红了，陈寡文想了想，抓着顾长鸣的脑袋，将他的身体放在水里涮了一下，拿上来拧干。

顾长鸣又干净了，陈寡文高兴起来，绕着他爬了好几圈。

“但我们还是要走。”

没过一会儿，陈寡文又垂头丧气起来：“我们要去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我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这么个地方，但我爬的很快，应该不会用很久，所以你不用担心。”

顾长鸣点点头，把剑装在肚子里，陈寡文又叼起他，飞快的向前爬去。

陈寡文爬了很久，在一片荒原停下，这里的泥土硬的像铁一样，他无法像上次那样把顾长鸣埋起来，只能收集了些大大小小的石块，让顾长鸣吞下去，沉甸甸的石块进了肚子，顾长鸣果然不会再被风吹走了。

陈寡文高兴的跳起了舞，他靠两只手倒立起来，后脚抬起，像青蛙游泳一样蹬着两条腿，手掌迅速交换位置，原地蹬着腿转起了圈。

顾长鸣看着他，疑惑的摸了摸脑袋。

“我现在很高兴。”

陈寡文是倒着的，所以他看着顾长鸣也是倒着的，他向对方解释着：“这是一种表达高兴的方式，你也可以试试。”

顾长鸣试不了，他的肚子里都是石头，无法像陈寡文那样倒立过来，但他很好奇，于是陈寡文把他肚子里的石头倒出来，抓着他的手把他举起来。

顾长鸣又被风吹的飘起来了，一圈一圈的转，似乎也懂了一些快乐的含义，他的笑声和陈寡文的笑声重叠在一起，传到很远的地方。

陈寡文把他之前解下的顾长鸣的衣料绑成长长的一条，一段系在自己脖子上，另一段系在顾长鸣手腕上，这样牵着顾长鸣爬了起来。

他爬的快，风又很大，顾长鸣飘的高高的，被风吹的鼓鼓囊囊，荒原一望无际，没有树木也没有其他的植物，只有坚硬干裂的深褐色土壤，连接着远方昏沉的看不清边际线的天空。

天很快黑了下来，不过没有星星，星星都被云挡住了，陈寡文抬起头看了一眼，觉得似乎要下雨。

这样一来就没有了光源，也分辨不清方向，陈寡文漫无目的的爬了一会儿，沮丧的告诉顾长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关系。”顾长鸣安慰他：“我们可以等雨停。”

就在他说这话之前，雨点还没有落下来，可他话音刚落，黄豆似的雨滴就一股脑的倾泻而下，陈寡文大骂顾长鸣乌鸦嘴，把他撑开放在脑袋上挡雨。

顾长鸣一张嘴就有雨点掉进来，他只能保持沉默。

但是过了一会儿，顾长鸣的身体里就攒了好几道水，虽然无伤大雅，但是这让他觉得不舒服，他说：“水太多了。”

陈寡文把他拿下来抖了抖，又重新顶回去。

顾长鸣叹了口气。

陈寡文一直蹲在原地，直到大雨过去，阴沉的天幕像伞面一样被“刷”的收起，换成大片的阳光撒下来，顾长鸣身上的水珠被照的亮闪闪的，陈寡文抓着他抖了一下，那些亮闪闪就渗进泥泞的土地里。

潮湿的地面爬起来软软的，类似人类肚皮的触感，这让陈寡文又开心了一点，用地上扒拉出一些粘稠的土壤，糊在自己没有皮肉的膝盖上，代替了那一部分组织。

他又想了想，在膝盖上用泥巴捏出一个车撑子的形状，等待太阳晒干定型。

“你在做什么？”顾长鸣很好奇。

“做个刹车。”陈寡文说：“我爬的太快了。”

“刹车？”

“就是……”陈寡文思考了一下顾长鸣那本小说中的设定：“缰绳。”

“哦哦。”顾长鸣懂了。

等太阳晒干车撑子的时间里，陈寡文就牵着顾长鸣，看他被风吹的到处打转。

“我真羡慕你。”

把顾长鸣收起来之后，陈寡文告诉对方：“我就飞不起来，为什么呢。”

顾长鸣当然不懂，陈寡文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是不会懂的。

好在陈寡文现在不纠结这个，他现在有个明确的目标，就是带着顾长鸣去到没有人会发现的地方，所以车撑子干了之后，他又叼着顾长鸣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