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返魂2（2 / 2）

“这个名字属于她，也属于你，你——也是她！”邹衍继续说。

“不——”那木片被扔在地上，明月把手指放进嘴里嘬了嘬，咸咸的，“她是她，我是我——我们来自不同的时代，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不想成为她——”

“活了这么久还像个孩子。”邹衍对她这种幼稚的行为表示无语，无奈地笑笑，“我曾去找寻当年失传的阴阳秘法，恰好找到了关于荧公主的一些记载，荧惑之星乃不祥之星，王姬出生之日便有荧惑妖星现世，故王姬名为荧。而你的卦象也显示为命主火。”

明月听到这，想起来自己也曾在网上瞎算命，算出的结果也是多火，竟与邹衍所算相合。

“你也曾提到，她就是召唤你来到这里的那个人，所以只要你还在使用这具身体，姬荧这个身份就一直会伴随着你。”邹衍笑，“而这具身体所带的周王室大宗的血统，也是你逃避不了的。”

“那又如何？大周已经亡了，姬荧也早就死了，既然我来到了这里，那么我现在就是作为樊明月而活，而不是作为一个什么周王姬。对我来讲，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过去，都跟我没有任何干系。”明月有些激动，这些年她已经在尽力压制姬荧的意识了，她想极力摆脱的，也是姬荧的这个身份。

“可明月心，也只能与周王室血脉感应，这个血缘对你来讲是枷锁，更是媒介，你摆脱不了的。”邹衍摇摇头，“周王室秘宝明月心，为山玄玉所制，起初一直供奉在周公庙内，希望它能保佑周朝国运长久。”

“周公庙——”明月默念道。

“后来经历战乱，明月心碎成几块，周天子下令重修周公庙时，明月心已不知去向。”邹衍继续讲，“你手中的这块，正是遗失的明月心残片，你的穿越时空和你的长生，或许和它有关。传说山玄玉可寄人灵魂，荧公主的灵魂便是一直寄在其中。只要明月心的中的另一缕魂魄还存在，无法合二为一，你便不能真正离开。就算你想回去，也要在合适的时间点，用合适的法器，将你的魂魄牵引回原处，只是目前时机未到！”

明月细细思考：“依前辈所说，若我想回去，也要依靠明月心作为媒介？前辈所说的时机是什么，而我又需要做些什么？”

“你可曾听过苍龙七宿？”邹衍问。

明月细细思考，她也并未研究过天文之说：“星垂平野，分二十八星宿，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听闻武王伐纣之时，姜太公曾引得东之苍龙，南之朱雀，北之玄武，西之白虎二十八星宿之力相助。后来周公分封诸国，知星宿之力十分强大可怕，于是将这力量封入铜盒，随诸侯进入封地，分别守护，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擅自开启。后天下分裂，星轨变迁，星阵暗淡，很多国家消失，最后只剩下七个强国。而这些藏有星宿之力的铜盒也随着天下的分合而分合，很多国家的守护传承也已失序。据我所知，尚有七个铜盒传世，上应东方苍龙位的七个星宿。”邹衍条分缕析，“上承星宿之力，我想若是苍龙七宿真的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或许能将你送回来处，但前提是你需要参透星宿的奥秘，也需要有足够强大的身体和能力，才能获得并利用这力量。”

“秦昭襄先王去洛邑取鼎之时，周天子曾将属于周的那一份苍龙七宿一同交给了他，说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万不得擅自开启，秦王作为未来的天下之主，务必要好好守护。百年来，凡称霸者，都想得到并利用这股力量，但鲜有成功者。他们或是本身就没能力驱使这力量，反而祸国害民，或是被贪婪的野心反噬，导致身死国灭。秦国若想一统天下，必定也想集齐铜盒，求得助力。”邹衍顿了顿，“荧公主虽然修炼长生之术，但长生之体也是有寿命的。阴阳五行相生相克，荧公主乃是至阴之体，须找到至阳之体将其压制。她命为火，须水命为克。而周为火德，秦为水德，所以你应该去秦国。若是在下一次荧惑守心之时，用陨星碎片制成的法器施以法阵牵引星宿之力，或许能将你的魂魄牵引回原处，只是此法风险也很大。”

“我不在乎！”明月摇摇头：“只是——我不想去秦国，我不想再有任何人因我而丧命。”

“不去试试，怎么会知道结果究竟是好是坏呢？”邹衍摇摇头，“其实当年，你有机会治愈自己的病，可是你放弃了。这次难道不想抓住吗？”

“是嬴稷吗？”明月抬起眼问。

邹衍点头：“他们嬴秦一族祖上为商人，血脉中带有玄鸟之力。这种玄鸟之力是一种至阳之力，可以冲淡你体内的阴气，而他身体强健，寿数绵长，体内阳气充沛，应能助你改变体质，只是他已垂垂老矣，阳寿将近，已来不及了。”

明月不知该如何回答邹衍，她本不想再与任何人有感情的纠葛，但她又迫切的想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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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出来吧，她都走了，何必还躲躲藏藏！”阴阳家的大殿上空无一人，邹衍不知在和谁说着话。

“你竟然能感知到我的存在，真是不简单！不愧为阴阳家的高手！”那幻影逐渐显示出形态，是与刚才走出去的人一样的样貌，不过这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而已，“不过跟我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邹衍摇摇头：“可惜，我就要死了，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

“我要是说我有办法能长生不死呢？”幻影还保持着少女的语气和姿态，“你想不想试试？”

“无论是人还是国，都有其命数在，肉身不死，灵魂不灭，本就是逆天而行！”邹衍笑道，“不过，你就这样随便从玉中跑出来，不怕哪天突然消失了吗？”

那幻影登上高台，俯视着邹衍：“这里的环境，很适合我修炼，你为何不把她留在这里？”

“公主——你留不住她的！”邹衍笑笑，“她是你的转生，或者说，她就是另一个你，你好不容易带她来这，她这样痛苦，你不会觉得难受吗？”

“呵——如你所说，她并不是我！虽然这些年，她是用我的肉身在世间行走，但我却没有办法完全控制她的思想和行为。”幻影的语气有些落寞，“况且，我本就是无情之人，我带她来这就是为了得到她的神魂。而你也看出来了，她为了压制我耗费了多少心力。既然如此，又何必怜惜各自的性命，不如较量一番，谁赢了，谁留下。”

“所以，与其说她占用了你的肉身，不如说，你抢了她的灵魂？”邹衍笑着摇头，那幻影已消失不见。只留下幽幽的声音：“在你死之前，还要替我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