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勾魂20(1 / 2)

那三个妇人走后,羌芜没再进屋去。

周围地景象有些诡异,风过之后,有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南响到了北,似一串铜铃在摇动,又有一股子锡箔纸的气味,看来这村里有伏妖师。

羌芜道:“你们村子里闹妖怪吗?”

宁小六道:“不闹,不怎么闹妖怪。”

羌芜道:“小六子,你关门睡觉去吧,姑奶奶我想在外面逛逛,夜色甚好,散散步不错。”说着,走出了院子。

那边灵均也一直未睡,只道;“你小心点。”

说完,睁了眼,冷不防地朝不知吾看了一眼,没成想不知吾是侧身躺着的,恰好对着他这边,一双眼睛正深沉地看着自己。灵均心头一跳,好在烛火不甚明亮,自己又刚好在暗影中,便假装不曾看到他这一对孤独冷傲的双眼,只说道:“睡吧,狐狸。”

羌芜顺着那锡箔纸的气息,在村里绕了一圈,便看见前头一处小坡上有座屋子,一个人正往在那坡上走,跟过去一看,是个书生,觉得甚是眼熟,像在那里见过,忽然回过神来,这不是在花楼里给银铃上了最后一票的那个书生吗?

登时无名火起,一拳出去,打在那书生脸上,那书生向后一仰,咚地栽在地上,“哐当”一声,手中的一个水瓮也摔碎了。

羌芜上去揪住他的领子,还要打,那书生已是晕晕乎乎,说道:“我与姑娘什么仇怨,你要出手打我?”

羌芜道:“什么仇怨?你害老娘当了老二,你知不知道,你害老娘当了老二!”

那书生迷糊,“老二?什么老二,我只听说过小二。”

羌芜哭笑不得,抡起手来,还要再狠狠扇他一个巴掌,忽然想起银铃来,说道:“银铃呢,银铃在哪里?”

书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满脸的痛苦之色,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屋子,说道:“在那里。”

羌芜把他从地上提拉了起来,他还是摇摇晃晃的,跟喝醉了酒一般,羌芜说道:“走,带我过去。”

书生回了回神,俯身捡起摔成两半的水瓮,愣愣地说道:“这是给银铃姑娘打的水,摔碎了。”

这书生名叫肃谷,长挑身材,形容典雅,十分俊朗,模样像是世家公子,却从不姿态倨傲,为人平和,偶尔露出点憨憨的相貌来,像是旭日和风。

他非本乡人,是跟着他叔伯来扶云镇做生意的,那一日原是在大街上走着,听见花楼里喧喧嚷嚷,说是有两个绝色女子在打擂台,本是要走开的,却被人推挤了进去,抬头一见那台上的银铃,便登时呆了,只管直直地看着,两眼都不曾眨动一下,想起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他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诗来。

羌芜又踢书生一脚,说道:“别啰嗦,带我过去。”

肃谷只得领她去,缩着个脖子,怕她还要打。

离那间屋子越近,锡箔纸的气味就越浓,羌芜想到,这恐怕是个陷阱。便对灵均说:“找到银铃了,但这里的锡箔纸气味很重。”

灵均叫她万分小心。

肃谷走在前头,那鼻子被羌芜打得有些重,一直在滴血,啪嗒啪嗒地掉在路面上,他不住地拿袖子去擦,那袖子上也都是血,但羌芜才不管他生死。

那是间破旧的灰泥棚子,进了屋子,便看见银铃躺在角落里,面如土色。

另一旁还有一个少年,神情十分严肃,像自家婆娘被人抢了去一般,锡箔纸的气息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是个伏妖师,不入流的伏妖师。

羌芜只管看银铃,探了探鼻息,还有,摇了摇肩膀,没反应,她忙跟灵均说话,“找到银铃了,但是她的状况不太好。”

灵均闭上眼睛,叫她把火烛拿近了看,看了几眼,说道:“是被勾了魂。不过,魂没全被勾走,仍留了三魄在身体里。”

羌芜道:“勾魂?被什么东西勾魂,银铃怎么也会被勾魂?”

灵均道:“你画几道招魂符,招一招她的魂便是。”

羌芜凭空画了几道符,那符在半空中一烧,外面便风声大作起来,“臭书袋,把门开了。”

书生肃谷心想,这是在叫我吗?他看了那伏妖师一眼,伏妖师也瞪着他。看来是在叫我。

肃谷只得把门开了,刮进来一阵风,那符随之灭了,银铃并无变化。魂没招成。

羌芜叹了口气,心里焦虑,但年轻的伏妖师却呆了起来,这种凭空就能烧动的符,他还从未见过,只觉得是十分高深的道术,心里既惊又疑。

灵均在另一头说道:“遭了,她的魂被困住了。这便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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