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守财奴17(1 / 2)

羌芜正靠着树睡着,迷迷糊糊的,还梦着跟银铃在花楼里打架的情景。

打着打着,脸上凉飕飕起来,起先倒也不在意,继续跟银铃打,怎么说也要把那一票拉回来跟她平了,却不知怎的,脸上的凉飕飕变成了湿哒哒,一回头,却见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老男人正撅着嘴闭着眼要亲上来。这一下,可彻底将羌芜惊醒了过来,“啊”的一声直立起身体,便立即听见“咚”的一下,不知和什么东西撞上了,两眼一黑,脑袋天旋地转起来。

静夜里,被她这么凭空起了一嗓子,那树上好端端睡觉的鸟儿也一齐醒了,跟烧红烙铁烫着屁股似的,扑簌簌地飞到夜空中。

待脑袋清明过来,听到树上有吱吱的声音,仰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黄色毛猴吊着尾巴倒挂在树枝上。此时,也在揉脑袋,露出一脸吃痛的神情。

“狗娘养的,原来是你这个鬼东西在舔姑奶奶的脸!”

羌芜心中噌地一下烧起了一把火,拿手在脸颊上一抹,一股子的口水味,更是让她恶心个半死,抽出一根鞭子来,非把这猴子脑袋劈开来不可。

那猴子见状,伸手往树上一勾,回身一荡,像弹弓似的弹到了另一棵树上,再往枝杈上一跳,便隐入了树叶堆里。

羌芜只一脚跨进桃树林,那猴子便不见了踪影,声息全无。

被这么个瘪三占了便宜,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憋屈,一面拿袖子狠擦着脸,一面跺脚骂人,却发现篝火在那烧着,灵均和不知吾两个不知了去向。

原地转了几个圈,才听到灵均在喊自己。

羌芜便道:“你们两个死哪里去了?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打了顺路符?那符呢,打在哪里了?”

灵均拿手支着额头,“在你额头上。”

“什么!”羌芜张着嘴呆站在那里,“你往我脸上打符?你往我脸上打符!”

连说的这两句话,前半句是惊愕,后半句是震怒,那语气似在说,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

接着,两边都静默了。

夜风嘶嘶地吹动,像是有一条蛇在草丛中游动。

灵均道:“对不住。”

但羌芜已然心如死灰,她觉得自己的脸不再贵重了,先是一票之差输给了银铃,后来又让猴子舔了面颊,最后,还让灵均打了一道符。

她的脸是可以这么随随便便亵渎的吗?

灵均说道:“我们被阵困住了。”

羌芜面无神情,“太好了。”

“你看那些桃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要小心点,这桃树里可能有什么东西,说不定很危险。”

羌芜道:“还能危险到什么程度?”

她脸都让人给舔了,但凡是个什么鬼都行,只要不是色鬼就好了。

灵均见她傻乎乎的,索性把眼睛闭上,通了感,他也可以看见羌芜周遭的情形。

看了会儿,竟发现那桃树的位置好像是个阵式,与遁地阵颇为相似。

“你莫要走进桃树林里,”灵均说道。

“是吗?”羌芜一脚踩了进去,“进来会怎样?”

会掉到陷阱里去。

她两只脚才在里面跨了三步,便一脚踩中一个软踏踏的东西,随之,脚下现出一个大坑来,她一下坠了下去。翻转了几个身,砸在一片松软的土地上,片刻后醒来,发觉是在一条大河旁。

那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的光,周遭是如水墨一般起伏的群山。

羌芜趴在地上,望着远处高高的树屏山,“好样的,爬了一天的山,白爬了。”

灵均又呼喊她,羌芜觉得很吵,于是在额头上重重一拍,灵均那边就看不见了。

她走到河边,见河水很是清冽,便捧起水来洗脸,那水很冰。她觉得这两天运气不好,拿水洗脸的时候,都怕有人站在上游撒尿。

洗过脸以后,脑子一下子清明多了。

她愣愣地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忽然狠狠地朝水面拍了一掌,拍得有些用力,水花四溅,波浪翻涌,附近有两三条鱼登时翻了肚皮,被拍死了,浮在水面上。

她恨恨地说道:“好你个银铃,跟你吵了几句,你就闹失踪。你可真是小气到家了。”

随后,江上远远地漂来一艘船,羌芜又拍了拍额头,说道:“灵均,江上有一艘船。”

灵均与不知吾正在那迷阵里查看,听到羌芜说话,灵均把眼睛闭起,果真看到江面上一艘黑色的大船,船上烛火摇曳,到处都挂着黑色的灯笼。

羌芜却不待他说话,一下飞到了船上。

灵均只得说道:“小心。”

刚一上船,便听到船后面有声音,羌芜走到后头去,瞧见一群人正趴在船沿上,在嗨哟嗨哟地喊,好像在拉什么东西。

羌芜踮着脚伸着脖子张望,不小心身体一歪,撞翻了一只木桶,那木桶里掉出一个人头来,在船板上滚了两圈,大喊了一声,“要死啦!”

那群人都回了头,一眼就看到了羌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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