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算了16（1 / 2）

“江善哲。”她气息不稳地喊着他的名字。

“嗯？怎么了，你说。”江善哲嗓音发颤，眸子猩红。

“我......好累呀。”她的声音像是马上要睡着了。

江善哲像哄小朋友一样，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背，用极小的声音告诉她：“累了，就歇歇，你别总一个人强撑着，还有我呢。”

程茗真的就站着，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江善哲身上。

等她均匀的呼吸声扩散在他耳边，江善哲抱起她，把她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想出去跟宋暖回个电话的，但是一只手一直被程茗握着，索性算了，不急这一时。

从她回来，他还没有仔仔细细看过她呢。

江善哲想怎么喜欢上她的呢？

是命中注定吧。

她可能一直以为他们的初见是她向他求救那天。

其实不是。

他早就注意到她了。

他对她的第一印象是感觉这人皱皱巴巴的。

她是突然出现在清水湾别墅区的身影。

那时候是暑假，八月份的时候，天气正热。

他一般是下午出去打篮球，晚上吃饭的点回家，他晚上几乎没办法在外面待，没办法，招蚊子体质。

后来每次回家的路上不知不觉开始出现了一个身影，是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年龄的女生，却有着超乎年龄的清新脱俗的感觉。

她眉眼温淡如水，走路的时候，通常会先看几眼路况，然后低头前行。

尤其人多的时候，更是喜欢低头。

像是不想让人察觉到她的存在一般。

不张扬，不浮躁，欠缺了这个年龄该有的朝气。

像是没有悲喜，历经沧桑，但却又坚韧挺拔，顽强不屈。

这样的年龄，却有着超乎年龄的淡然，让他不免有些好奇。

每次偶遇时，她多穿白色棉麻布长裙，一头长发披散着衬得整个人肃清灵动，书包里背着鼓鼓囊囊的东西，经常在饭点的时候出现在别墅区的草坪上，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小零食或者狗粮猫粮，在喂养附近的流浪小动物。

那些小动物对她不太熟，总是离得远远地吃，她就在一旁看着，也不觉得蚊子咬。

后来为了遇见她，他总掐着时间点回家，就为了能看她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她一眼，江善哲就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能让他那颗原本在盛夏时更加燥热的心，归于平静。

不过，他也一直没敢打扰她。

后来，按照往常的习惯，他要去找闻女士。

那天下着雨呢还，江善哲以为临出发前就看不到她了，走在别墅区内的小道上还略带感伤。

怎么也没想到，他正陷入莫名的情绪中，就看见她正打着伞，四处寻找着什么。

眼前的少女停下步伐，慢慢蹲下，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火腿肠，熟练的剥好，递到前方小狗的面前，伞也往前送了送，自己被雨淋着，却浑然不知的模样。

江善哲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的伞给她，细想了一下，她断然是不会要的。

她自己有伞不说，下着雨，看着人家有伞，还要把自己的伞送给别人，在她眼里，估计会把他当成傻子。

想到这里，他唇角勾起，万般无奈摇摇头，走了。

然后没走多远便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看她这情况，估计是喜欢小动物但是家里没法喂养的，所以他想了解决办法。

所有的女生在他眼里就是麻烦的代名词，但程茗不是，程茗对他来说是唯一特别的存在，唯一一个主动想要认识的女生，唯一一个愿意付出心思的女生。

可是偏偏刚开始这丫头还不识相，不想跟他做朋友，她越不想跟他做朋友他就越来劲。

就欠。

直到有一天，可能真是把她惹烦了。

她生气地喊了他的名字，很认真地在对他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负责闪闪发光的，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呆在角落里就好了，我其实不太需要朋友。你万众瞩目，我想藏于众人，我们……不是一路人。”

她看起来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头，看向他的目光里似乎有泪光：“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理解我这辈子对于‘底气’一事有着怎样无法企及的距离。”

她本就不是属于G市的人，本身她就没有朋友，她不想让别人再搅乱她的生活。

真的成了朋友又怎么样呢？她不属于G市，三年后要一走了之，还是要分别，这样终究要分别的友情，还是没有的比较好，否则伤人伤己，反正她也不会处理这些关系。

江善哲听到她说底气一事，开始明白为什么对她初见的印象是“皱皱巴巴”了。

刚开始他也是真的听进去她的话了，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有不同的个性，没必要强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

如果有别人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情，他也会不开心。

所以，后来真的有一段时间，江善哲没有再找过她，也没再“表妹，表妹”的喊。

本来就不在一个年级，G市第一中学每个年级放学时间点还不一样，这样一来就更见不着了。

可是后来越琢磨她说的那些话，越觉得不赞同，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欠缺了底气？底气这种东西可以养出来的，而且又有谁不需要朋友呢？是人的话都需要朋友吧，不用太多，有个能分享能说话的人也好。

后来，在体育课的时候他观察过，自由活动的时间，她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

她只是说不太需要朋友，又不是不需要朋友，他很乐意当她仅有的朋友的。

那时候他们都已经认识了快一个学期了，都已经快期末考试了，天也黑的越来越早。

他知道程茗周五值日，所以那天特意在学校打了一会篮球，看着时间点差不多，扔下何峙昂他们几个，就打算去她的级部楼下等她。

这一段时间他听他们班的女生说，最近有个变态在学校门口，是个暴露狂，是已经通知学校了，只不过一直没抓到，可能是风声紧了，那人就消停了，可是江善哲还是不太放心。

他原本打算跟程茗说说这事，让她每天放学之前最好等等他，他们一起走，反正也顺路。

他老远就看着程茗已经快出校门了，他没喊她，默默地在后面追她。

他怕她一喊，她再跑。

这样他就没法跟她说一起上下学这事了。

刚追出校门，就看见程茗从一侧的拐角处慢慢后退的方式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的脑子瞬间有了个猜测。

他毫不犹豫地快步冲上去，一边跑一边脱下校服盖在程茗头上，然后告诉程茗是他，自己则是快速往拐角的另一侧看去。

果真有一个男的。

江善哲感觉自己瞬间怒火焚烧，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滚烫起来。

他刚刚为什么不喊她，他该死的去打什么篮球！

他把书包甩在地上，有一股要揍死那个人的狠劲，直接冲了过去，一脚踹在了那个人的小腹上，只恨不能宣泄出心中的愤懑。

何峙昂他们几个见江善哲走了，觉得无聊，后脚没多久也出来了。

出校门的时候，就看见江善哲拖拽着一个男人，在拳脚相加，一边还说些什么。

距离有些远，他们没听清。只看着旁边还有一个人，头上盖着校服，一动也不动的站着。

何峙昂认出来程茗的书包，心里直呼不好，步伐也越发加快。

赶过去的时候，江善哲眸子猩红，正骑在那人的身上，拳头一拳一拳疯了一样挥在那人身上。

何峙昂负责拉开江善哲，傅研和李岳子按住地上的男人，一边报警。

江善哲颇有些誓不罢休的意思，还要上去再踢那人两脚。

还是何峙昂说让他先看看程茗的情况，他才冷静下来。

他没有勇气揭下校服，他帮了她第一次，却没能帮得了她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