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曲径通幽,旁逸斜出【续二】15(2 / 2)

“没看到对方的病历单,我不能判断。”“吴记者,下一步棋,你打算怎么走?”

“我自有办法。”

李国正医生抢着买单,三人分离。刘乐和吴铭开车,前往王幸浩的村庄,继续采访他的外围信息。考虑到江源市民众憨厚,俩人觉得,开门见山表明记者身份问询为妥。江源市地处山地,气温比玉三角的越州市气温低些,刘乐给吴铭也准备乐薄外套,俩人的个子差不多。况且,太阳正好暖洋洋的。这种轻微的寒意,对于生活在北方的吴铭来说,没所谓。刘乐协助吴铭真细致,没得说。

按照知情人指明的地址,俩人42分钟后到达窝在山沟里的瓦金村。快到晌午,村民们多数从田间或山林劳作回来,准备吃午饭。所以,村里的晒谷场站乐很多人在唠嗑,有的农人端着碗在吃饭,很多小孩子在玩闹。刘乐在村边路上停好车,俩人走向一个年轻的村民。刘乐说广南省方言,问路:“你好!请问,王幸浩的家往那边走?”

“他去市里住院去了,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我们是从京西市飞来的记者,受领导派遣,来关切王幸浩的病情。”

在场的村民们听到首都记者关切王幸浩,纷纷围拢过来,说开来。王幸浩不晓得染了什么怪病,居然把诊治的医生都感染了?以前,他在深海市做厨师,是不是接触了不洁的东西,于是生病了?他的事搞大了,糟糕。吴铭听了,觉得村民们有料,估计能问出一些信息,于是暗暗和刘乐对了下眼,打定主意先听村民们聊谈。

“老乡,你们知道,王幸浩在深海打工,究竟是怎样染病的吗?”吴铭说国语,提起话头。

年纪大的村民们听不懂,瞪着迷茫的眼睛瞧着吴铭。从而,刘乐悄声叫吴铭只带着耳朵听。“他到底怎样染病的,我们都不明白。”那个年轻村说,“反正,他起初以为自己得了重感冒。”

经过刘乐记者和村民们交流,吴铭事后了解了王幸浩的成长背景和莫名染病的开头情况。

江源市在山区,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比较贫瘠。王幸浩的家贫穷,生活困难。他只读了五年书,十五岁就开始做矿工,但没赚到钱。后来,他改学厨艺,另谋出路年代,华国打工潮汹涌澎湃。和那个时代许多普普通通的农村人一样,王幸浩到沿海发达地区的深海市打工赚钱。他在那里做厨师,直到今年生病回家,已经干了11年。

12月5日还是6日,他感觉不舒服,仿佛风寒感冒,到住处附近的诊所看病。医生诊断为普通的感冒,问题不大,叫他不要在意,开了三天的药。服完药,他感到病情愈发严重,效果不好,觉得诊所不靠谱,就到附近的医院打针。他在医生的建议下打了两天针,可病情仍然没有要好转的趋势。王幸浩非常不解,普通感冒怎么一个多礼拜,怎么会呼吸更加不畅,肺里火烧火燎似的,而且持续高烧。他不安,心慌慌。

考虑到深海市物价贵,一个打工仔会看不起病,并且家人强烈建议他回家看病,因此,王幸浩急忙赶回江源市的老家看医生。刘乐打问:“他出于物价贵的理由返回老家看病,你如何了解的?”村民们纷纷说,都是一个村的人,哪有什么秘密可言。一家有事,家家相传,听他家里人说的,否则我们哪里晓得。

“咱们村民,有没有被他感染的?”刘乐追问。

“谢天谢地,没有。”一个女村民特别惊讶:王幸浩上市医院看病,怎么把医护人员传染了。这个病真怪!他自己倒霉就算了,还连累给他看病的医生,摊上事了。

“他不懂自己怎么得了怪病,又不是故意传染医护人员。咱们不能责备他,而要同情。”

“是,你说的对。”妇女村民连连点头。

在刘乐和村民们开聊王幸浩发病的事儿,吴铭貌似玩手机,实际上把双方的话悄悄录音了。

刘乐问村民们问得差不多了,请村民带路去王幸浩的家。村民们蛮热忱,两个人在前面引路,还有小孩子跟在后头。带路人解释说,王幸浩的家人多数去市医院照顾他去了,家里只有老父亲。由于儿子传染了医生,他父亲不好意思出门。到了王幸浩的家,屋里果然只有他的父亲。村民们介绍说首都下来记者关切王幸浩的病,可是王幸浩的老父亲嘟囔着,多谢领导,没什么好说的;要了解我儿子的病情,你们就去问转去的省城医院。

两个村民惊讶叫到,“啊?什么时候转去越州治病了?”“不得了。去省城治病,看来你儿子的病情特别不好。”王幸浩的父亲脸色暗下来:“就这两天转的院”。接着,他苦着的脸恢复常态,诚恳相问:“两位记者,吃了午饭没?我给你们做饭吃。”刘乐连忙回答:“谢谢,不用麻烦,我们回市里吃。”那两个村民热情相邀,刘乐婉言谢绝。既然从王幸浩的家人问不出更多的信息,刘乐吴铭两位记者告辞离去。

下午,吴铭将要去江源市人民医院采访,要刘乐在医院外头等他。俩人开车返回江源市,还是午间时分。为了消磨中午时间,也为了休憩养神,刘乐把车开到一座公园的停车场,小憩歇息。

14:30,依旧戴着口罩的吴铭记者迈入江源市人民医院门诊大楼。走进一楼大堂,他便感受到医院内严密的防护氛围。一瞥过去,看到保安异常多,导诊人员穿着严严实实,上下一身白,戴着护目镜。不过,门诊部看病的人依然人头济济。

他找到宣传科办公室,见室内两个人,自报家门采访。恰好,其中一个是宣传科长武杰。吴铭掏出记者证,说:“你好,武科长!我是《京西信报》记者,采访怪病患者王幸浩之前在你们医院住院的情况。我听说,他仅仅住了两天院,就传染了多位治疗他的医护人员。已经知道那些被感染的医护人员的名字,其中有两个护士。就此传闻,我特地来向院方核实。请你或者分管领导,详细介绍下。”

没等吴铭记者说完,武杰科长就不耐烦了。“吴记者,谢谢你大老远过来采访,但王幸浩病人住院的情况没什么好介绍的,就是普通的疾病,不用对外报道。”“医护人员被他感染,也没有报道的必要,因为我们医院已经对他们进行严密的隔离,正在请省里专家下来会诊。你就不用小题大做,不必报道。大肆报道反而会为造成人心惶惶,影响不好。”

“你刚才所说,确证了江源市人民医院确实有医护人员被王幸浩传染。《京西信报》过来采访,为了向我国人民发出警报,提醒民众做好防护。武科长,怎么能断言没有报道的必要呢?这起病例公开透明,不会让老百姓慌恐,反而会小心预防。”

“吴记者,这只是你的看法,我并不认同。”武杰科长顽固拒绝采访。

吴铭记者坚持采访,试图说服对方:“武科长,你拒绝《京西信报》采访,能代表医院的立场吗?你,要不要请院领导出面具体说道?”

“不用。”

“据说,王幸浩病人转去省城治疗?”

“吴记者,既然你晓得,还来我们医院采访干嘛?多此一举!”

吴铭记者不让对方乱批自己,反驳他。“武科长,《京西信报》会去省里医院采访,也要了解清楚王幸浩前期在江源市人民医院住院的状况,保证全面采访。所以,过来采访并非多此一举!”“被感染的医护人员,目前状况如何?他们的家属,有怎样的情绪?”

“吴记者,你别不识好歹。我已经说了我们医院不需要报道关于王幸浩病人的事,你别纠缠下去。”

吴铭记者坐在一张办公桌前,从双方对谈开始,就摊开采访本速记,同时把打开录音间的手机放在一旁。他不想自己被对方惹怒影响采访,平静驳斥对方:“武科长,请你措辞稳重些。我不是私自采访,是代表《京西信报》正式采访。我和你之间相互尊重,你不要上火乱飙话。你不愿接受采访就得了,何必出言不逊,批我不识好歹,纠缠你?”

房中的另一个人见武科长忽然冒火,劝他消消气。吴铭强忍着,镇定说:“王幸浩住两天院就感染多名医护人员一事,在你们医院职工中产生了什么反应?”

“吴记者,你再采访,我要报警了,可不是仅仅叫保安。不要敬酒不吃罚酒!”武杰科长依旧怒不可遏。

吴铭记者认为,他莫名奇妙发火,何必动怒。见对方来者不善,他立马收起比采访本,揣回手机,见缝插针怼回:“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武科长,不用大动干戈对待《京西信报》。最后,我代表本报社,还是谢谢你证实王幸浩病人传染江源市人民医院医护人员的事情。再见!”话音刚落,他飞快起身走出宣传科。不给武杰科长回复的机会,留给对方一个决然离去的背影。

采访江源市人民医院一事,果然不出李国正医生所料。其实,吴铭记者已有所预备,要知道记者采访会碰到各种状态,随机应对罢了。

刘乐看到吴铭,问医院采访顺不顺?吴铭苦笑,比禅山市人民医院采访还不好,到相关医院调查采访怪病,必然会碰钉子。你也是记者,应该能理解。刘乐浅浅一笑以示慰籍,开车返省会越州市。

在路上,吴铭告诉刘乐明天的计划。下周一,去广南省华洋医院继续采访王幸浩的病况进展,尽管在江源市基本了解清楚王幸浩的病情。他怀疑,禅山市舒立豪和江源市王幸浩的怪病是同一种传染病吗?刘乐说,你不要急,我给你吃颗定心丸。下午我带你去见我们广南省感染学的一个权威专家,给你解密。

刘乐记者咋这么自信,能给吴铭记者吃下定心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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