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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他们在拍山上的戏,四周郁郁葱葱,两个人坐在小土堆上看剧本对戏,林蔓茜还背着一个背篓,并一直试图把它解下来。

只是很可惜,工作人员在给她安上去时,为了固定,也不知道在她腰间绕来绕去系了个什么结,现在居然死活打不开了。

要知道背篓里还放了几把镰刀、一个小箱子,还有一套木制草药工具。

沉沉地坠在背上,勒的肩膀上都多出两条红印。

而现在导演正在后面拍另一场戏,工作人员都到那边去了,根本没什么人管她,只有方圆正在一旁帮着解结。

方圆本来早就应该到别的艺人手底下报道的,只是这姑娘性子倔,死活不肯走,林蔓茜也拿她没办法,只能尽量思索着到时候还能不能给她找条后路。

倒是右边坐着的裴一看见这情况,伸手直接把背篓里的工具给拿了出来,扬扬眉,声音不急不缓,

“下一场戏还是要系回去的,干脆别解了,拍完直接用剪刀剪掉吧。”

林蔓茜只觉得背上一轻,听到他说的话,笨拙的动作瞬间顿住。

......对哦。

她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方法呢。

关键是助理也在一边跟她一起费劲半天,就跟两个傻子一样围着一个结饶来绕去,一点也不知道变通。

现在想起来真的好蠢哦。

女生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方圆挠挠头,小声嘀咕,

“我还不是被你给带跑了......”

当然,她自以为很小声,但其实大家都听的一清二楚。

林蔓茜顿觉丢脸,为了防止气氛变得更尴尬,咳了咳,主动挑起新话题,

“对了裴一,你陈导那边的戏拍的怎么样了?”

拍戏拍的久了,她跟裴一也熟悉了起来,起码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还是能聊的很顺畅。

而陈汉江的新戏《晴雨》,在上周六宣布开机,裴一作为《久卫》和《晴雨》两部戏的男主角,免不了就要轧戏。

这倒和他无关,因为一开始他签合同时,签给《久卫》的档期,应该是到上周三就结束了。

但因为这部剧导演要求严,组里又有个被投资方强压过来的男二号拖后腿,导致档期一直往后延,到现在也没拍完。

后面这一周多,都还是裴一自愿补期的,也没要延期费,在一众小鲜肉里,算是很有敬业精神的了。

只不过既然是无偿补期,档期安排自然也就得根据《晴雨》那边来。好在这部戏已经快拍到末尾,戏份不紧凑,有时候夜里赶一赶,也就过去了。

所以裴一这一周都是两边连轴转,林蔓茜昨天晚上还听见他的助理抱怨,说他已经连续好几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了,那个男二号真的是自己业务能力不过关,还要拖累别人。

......

少年从剧本里微微抬头,因为是素颜,所以还能看见眼底淡淡的青色,只不过可能是因为年轻,所以身体素质好,精神看上去还不错,

“还行吧,才刚拍一周,剧组还在磨合中。”

——那就应该是不怎么行了。

林蔓茜点点头,倒也没再多问。她提这个话题,本来一开始也只是为了缓和尴尬的氛围而已。

但裴一想到什么,眸中流露出几分思索,有些迟疑地开口,

“对了,蔓茜姐,你认识林夏夏吗?”

......

她怔了一怔,又很快反应过来,

“哦,认识啊,她是我堂妹。”

“难怪。”

少年往后一仰,双手搭在后方撑着后脑勺,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

“她一直提到你。”

“提到我?”

乱讲的吧。

她和林夏夏,那是世界上最别扭的一对姐妹了,互相看对方都不顺眼,互相都希望和对方老死不相往来,互相都想跟对方撇清关系。

怎么可能会提到她?

林蔓茜警觉地竖起耳朵,

“她说我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

裴一顿了顿,笼统地概括到,

“就是提了提你们小时候的童年趣事。”

嗯,童年趣事。

比方说他们拍一条被蛇咬的戏,她就说,她有个堂姐上幼儿园时,被假蛇玩具吓到,结果晚上做噩梦梦到一屋子蛇,六岁了还尿裤子。

又比方说,导演在给她讲戏,作为一个非科班新人,林夏夏其实让导演操碎了心,有一次气急了就直接吼道,“你是白痴吗!你是个是个班长,你看见江砚作弊应该是生气又担心,你见过哪个三好学生怡然自得地看别人传纸条吗!你有没有脑子啊!”

对此,林夏夏反唇相讥:我有个堂姐,年年拿三好学生,并且每次考试都把试卷移到旁边给后面的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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