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4（1 / 2）

效骏来到了一张桌子前把要随的礼钱交了上去，然后和晏祎从大院走了出来，转到了小溪边。从这里仍然能看到那边热闹的景象，仿佛还能感受到效耆身上那股不同于其他人的气场。效骏和晏祎沉默了很久，好像在想着刚才的事情，沿着那条溪边的小路往回走，离人群也越来越远了。这条小溪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深深的河床里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子，好像在诉说着沧桑与变迁。

走出了很远，晏祎才说道：“税梅总是在背后捣鬼，不一定哪一天会着了她的道。”

效骏点了点头，心里在想：虽然没听到她当面说过什么坏话，可是却一直在背地里作梗。

“滕东南家的这个宅子马上就不住了，听说她要搬到村中你开的小店的斜对门去住了。”前面就是滕东南家的宅子了，晏祎若有所思，她刚说完，看见了路边停放的一辆轿车，又说道,“你看那是谁的车？”

今天来给效耆父亲拜寿的车挺多的，听她如此一问，效骏看了看车牌号，原来这辆车是税梅家的。那天修电脑，她就是用这辆车接的效骏，所以效骏对这辆车的印象很深。

“税梅家开起了这样的车也算是很风光了，可是据说滕氏矿业最近不景气，矿山最近两年总是亏损，有人在私下里议论说，他家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因为欠银行差不多有一千万了，就是把他家的房子都卖了也不够还银行的贷款，……”晏祎继续说道。

效骏想到了几天前发生的事情，不禁地摇了摇头。

滕东南当初是靠拉关系拿到的开采许可证，可是拿到开采许可证没多久，当初风生水起的镁矿产业又遇到了问题，坚持了几年后却面临着生存的挑战。

其时已经是晚风轻拂，浩月初升。今天是仲秋节，晏祎说准备了月饼，她要和效骏回去一起吃。

两个人沿着小溪边的小路往回走，路上静悄悄的，没遇见村里的人。效骏又想起了那个发生在自己家族中的故事：效骏的爷爷在出生后三个月的时候效骏的太奶就死了，效骏的太爷也在两年后因病去世。他临死前，把效骏的爷爷托付给了他的兄长——效骏的二太爷，把家里产业和家产也托付给了他，希望他的这位兄长能把效骏的爷爷抚养成人后，再把那些产业和房产还给他。后来，效骏的二太爷把效骏的祖父抚养大了，还供他读了几年书，在他祖父十三岁的时候，给他娶了效骏后来的祖母。在效骏的爷爷成家后，把之前托付给他的那些房产、土地和山林一分没少，毫无条件地还给了当时年龄还很小的一对小夫妻——效骏的爷爷奶奶。虽然只是家族里兄弟之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是现在想起来，对于相隔十几年的事情来，把托付给他经营保管的那些产业完璧归赵。这件事情，在当时，几乎成了人们谈论的佳话，可见当初效家的祖德有多么殷实。

效骏也将面临这样类似的问题：他的土地已经给他哥哥效爵无偿种了近二十年了，如今自己回来了，他能还给自己吗？

这么多年来，效骏虽然多次想回到这个双亲健在的家乡来定居生活，可现实跟想象的差距实在太大了，自从效骏在外地娶了妻子有了一双可爱的子女后，曾经不止一次地想回到故乡，过上那种安静的田园生活，经营属于自己的那份田地，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这个简单的想法到底能不能实现，如今让效骏心里没有多大的把握。

只听晏祎说道：“如果你把你的小儿子接来，就让我和你共同抚养吧，我会带他如亲生的。”

“嗯！……”

效骏看着晏祎，感觉她的眼神非常温暖。他低下了头，好久也没有再说话，他的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生意如此难做，自己去拿什么娶她呢？

远处天空中满天绽放的烟火，把东方的夜空映得绚丽如画。紧接着，一声声的惊叹与欢呼声传了过来，整个山村好像因此而沸腾了。

效骏和晏祎也抬起头，眼望着眼前这幅壮观的景象，内心不禁生出一阵阵的感叹。效骏眼前的这个小山村，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小山村了。这里附近的几个小村子都先后动迁了，这个村的人们也觉得动迁是早晚的事。在效骏家的老宅子那边，税梅家像蚕吃桑叶一样，把效骏父母家住的那座宅子界边的土地一点一点占去；并且还打起来了用低价收购那块老宅基地的主意来。

当经过许久的烟花绽放之后，夜空恢复了平静，效骏的耳边好像还有放烟火时的声响。

“晏祎，你们怎么没多看一会儿啊?”刚上大路，就听见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喊晏祎的名字。

“我们还有事情。”晏祎答道。

原来喊她名字的女子叫李妹姐，是一位曾经与晏祎一起打工的姊妹。李妹姐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今天晚上有点哭闹，她一边哄着，一边和晏祎聊着天。

“你们是不是也不想看那个税梅？”

效骏和晏祎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李妹姐，想听她继续往下说。

“这个人四处显摆，如果她再能生出孩子来，她现在可能要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