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1（2 / 2）

“别气别气，明天请你喝奶茶。”宋召南还不了解秦笑笑，果然秦笑笑顿时眉开眼笑。

从审讯室上面的监控室向下看去，那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子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面前的桌子，那个实习生在和她说些什么。

“怎么样了？”苏棠问那个记录员。“没进展，那个袁凤刚才一直在重复着之前说的话，现在好不容易才冷静了一点。”记录员指了指记录的内容。宋召南看着下面的审讯室：”她是哪个夜总会的？“

记录员翻看了一下之前的记录：“永澜。玫景路76号，在小公园的附近，好像还挺正规的。”

“她是永澜的？”苏棠的语气好像有点惊讶。

“怎么了？苏大警官去过啊？”宋召南回头看了他一眼。

苏棠没管他：“永澜好像是何叶家的产业，虽说是夜总会但人员也不像别的夜总会那样混杂…怎么会出这种事。”

宋召南消化了一下：“那个小法医家里有产业？那还来警局996拿一个月五六千的工资？”这就是有钱人的消遣吗？

苏棠翻了个白眼。

张海兰来的倒快，就是不知道一路上闯了多少红灯。张海兰一手把苏棠的警证交给宋召南一边问道：“说吧，喊我来干什么？”

宋召南如同拿了个炸弹似的有些不安的揪着警证：“就…就我们这儿心理员出国了，这边有目击证人需要心理疏导……”

张海兰指了指他：“等会儿再和你算账。”

监控室的监控上显示着审讯室里的情形。

张海兰坐在袁凤身边，宋召南看着自家老娘脸上亲切和蔼的笑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莫名觉得如果张海兰也对着自己这么笑的话，他绝对是一副大白天撞见鬼的表情。哪怕是现在没有对着他笑，面部表情也有些扭曲。

苏棠去外面不知道干了什么，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宋召南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下意识的翻了个白眼。宋召南眼观八方在苏棠进来的那一刻就双手捧着苏棠的警证转过身：“呐，苏警官。”

苏棠没好气的把警证拿走了：“宋警官，谢谢你啊。”“不用谢不用谢，咱们俩认识这么多年，应该做的，不要客气。”

宋召南条件反射似的开始油嘴滑舌，看见苏棠的眼神又闭上了嘴，不过闭嘴了几秒钟的时间又忍不住开了口：“苏棠啊，你说你天天看见我跟看见仇人似的至于吗？咱俩好歹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吧？”苏棠刚以为宋召南开始以正常人的思维说话，准备开口解释的时候，宋召南挑了挑眉：“你说你是不是像那些高中小男生拽前桌小姑娘头发那样，为了引起我注意啊？”

果然不能用正常人来形容这家伙。苏棠一针见血：“高中的前桌小姑娘可不会拿了别人的警证好几天不还。”

果真一针见血，宋召南成功被噎住，刚想找些理由，就听见苏棠慢悠悠的补刀道：“宋警官要是真的想要我的什么东西在夜晚睹物思人的话，直说就是了。”

宋召南感觉今天就会是他被苏棠呛死的那一天。

“队长，你们来听！”视听员及时开口，宋召南望向的眼神里都写满了“感谢再生父母”几个大字。视听员把声音开了公放。袁凤逐渐趋于平缓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我本来是去送酒的，但是我看见有两个没见过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我站在外面就没敢进去，还以为走错了。”“不认识的两个人？”张海兰的声音很柔和。

“嗯…我们记人很清楚的。那间包间本来是双人间，但不是那两个人的。我从门缝看见里面…一个穿着黑衬衫的背对着门，另一个坐在他对面，但是…但是脸上带着面具，一个鹿的面具，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人。然后…然后我就听见他们说什么缅甸，什么毒，还有什么光……”袁凤说到这里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张海兰看着她没有催促，“然后那个黑衣服的就开枪打死了站着的那个……”

“完了。”苏棠突然直起身子，“秦妙妙他们去夜总会那儿了。”“怎么了？”宋召南有些疑惑的看向拨电话的苏棠。苏棠眉头紧锁：“那三个人没配枪。”

夜总会里歌舞声震耳欲聋，秦妙妙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坐在吧台旁，二队的另外两个人分散在不远处。电话在震动。

秦妙妙看了眼来电显示接了起来：“老大？”“情况不对，你们赶紧回来。”苏棠语气略急切。

秦妙妙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朝耳机里说了句“收队”。刚站起来旁边一个男子走到了吧台边和服务生说了什么，她隐约听见服务生有些谄媚的语气说了声“好的老板”。

秦妙妙撇了撇嘴，自己坐那里半天都没来问要不要酒水，真是以貌取人……等等这么说自己好像有点不对？

苏棠挂断电话才松了口气。

张海兰和袁凤已经从审讯室出去了。毕竟袁凤只是一个目击证人，总不能把人家关在审讯室里。

“苏队长啊，这个案子你怎么看？”宋召南问道。

“没证据，没法看。”苏棠接了杯水递给他，“问问阿姨喝不喝水，快六点了，让阿姨早点回去吧。”“你怎么不自己送过去？”宋召南倒是惊讶苏棠居然还能懂得关心别人。

苏棠还没说话，突然外面隐约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沉寂了一秒，街道上爆发出了一阵尖叫与骚动。门外一个男声问了句：“袁凤呢？”

近处一声门响，宋召南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棠已经冲了出去。

街上人群围成一圈，一个个脸上闪烁着或惊悚或兴奋的神色，站在那里窃窃私语。

一个目击者，一个可能是去赶早市的大妈，正在那里手舞足蹈唾沫横飞的吹嘘，仿佛是见到多么精彩绝伦的瞬间：“我跟你们讲哦，就那么——砰的一声……”说着还张开手似乎在比划有多大，“哎哟，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一辆渣土车就飞过去喽……乖乖，吓死我了，撞死这么个婊||子就算了，差一点子撞到我诶！”

人群闹哄哄的。

“你咋知道她是个女服务员啊？”

“哎哟，你们也不看看，这大冬天哪个正经人家小姑娘穿成这个样子哦！”

正当宋召南忍不了准备去驱散人群的时候，那个大妈突然噤声，等宋召南好不容易挤进去的时候，苏棠已经画好了痕迹，那个大妈还不服气的小声议论道：“不就是个小警察嘛，小心我投诉你们……”

宋召南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B市的冬天很冷，血都要结成冰了。一只红色高跟鞋落在不远处的雪堆里。

太阳要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