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20(2 / 2)

“我没哭,我就是没想到会有人对我这么好,很感动。”沈乔乔接过万珠珠手中的药自己喝了起来,一饮而尽后,只觉得口中苦涩难耐,一双秀眉拧巴在了一起。

万珠珠迅速往她口中塞了一块糖饴,顿时口中甘甜,苦味尽去。

“你呢,吃完药就乖乖睡觉,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在出发。”接过药碗,一把将沈乔乔按在床上,分明是大夏天的还要硬生生被万珠珠捂了一床厚被子,美名其曰——捂汗。

“珠珠姐,那个......”话还没说完,万珠珠不管不顾的拉起被子直接将沈乔乔埋在了被子里。

“吃药,睡觉。”这霸道而又不容拒绝的口气令沈乔乔不敢拒绝。想到万珠珠怒沉百宝箱,将自己喜事变丧事,这令人摸不着头脑,毫无规矩可言的事,当真是属于万珠珠的行事作风。

万珠珠出去时将门掩上,沈乔乔这才敢将头从被子中探出来,望着头顶的床帏发呆,竟是不自觉地想起那日相亲时从二楼窗户掉下正中孟子钰怀中的画面。

孟子钰一直给沈乔乔的感觉都很是具有神秘感,这使得好奇的她禁不住对孟子钰揣摩起来。

沈乔乔暗道:芝麻官也是官,这锦衣卫听着就觉得很神秘,如果我到了京城见不到高瑞,说不准可以他能帮我。

虽说这次是逃婚离开了家,可在沈乔乔心中,她依然坚信那封诀别信并不是高瑞想说的,青梅竹马的情意,哪里是一封信说断就断干净的,此番上京如果能见到高瑞,他定是会很开心的。

沈乔乔从怀中拿出那支携带的再简单不过的银簪,她记得高瑞当时将这只银簪夹在书中带出来送她时的样子,他高兴的说是自己靠为人题字代写书信攒下的钱买的,足足攒了三年,终于自己也能给沈乔乔买一件东西了。

虽然这支银簪粗鄙,可在沈乔乔心中,这堪比任何华丽的金玉首饰。她视若珍宝的将这支银簪捂在心口,就似乎是高瑞将她揽在怀中一样。她幻想着高瑞如果见到她来京而惊喜的样子,就忍不住的嘴角上扬。

忽然沈乔乔听见门外有响动,她转头看向门口,只见门缝中有一根竹管缓缓申了进来,随之便是弯弯曲曲的一道细烟,沈乔乔第一反应便有贼人潜入行窃,于是匆忙将银簪收起,将枕头盖在被子下,拿起灯罩吹灭蜡烛,抽出腰间藏着的帕子用茶水浸湿系在口鼻上。

被偷过一次的沈乔乔早就有了戒备心,这次可不能再被偷了。正准备藏身的沈乔乔这时感觉一阵冷冽的气流划过面颊,沈乔乔感觉到有东西从她的脸颊擦过去。

这贼人竟是想杀人灭口,江湖险恶啊。可眼下走门只会撞个正着,他们能直接从正门进来,说明花月楼中的人应该早就被他们用同样的方式放倒了。

此时此刻,沈乔乔只得打开窗户逃生,别无出路。

花月楼依水而建,寻常天气好的时候,很多人会约楼中的姑娘一道吟诗作赋,观光游玩,是以湖中停靠了许多画船,只是距离有些远。

跳水逃生,对于不会游泳的沈乔乔来说,无疑是自杀。再者,外头风雨交加的,看着水面溅起的水花,便知道雨水究竟有多大。

最近的一条画船也需要沈乔乔在窗外的屋檐走过两扇窗,眼下已经来不及犹豫,在门被敲开的同时,沈乔乔还是鼓起勇气翻出了窗外,沿着窗外的屋檐,沈乔乔只是死死的扣住能扣住的木檐,缓缓的向船靠近,险些几次滑落入水。

闯进屋内的人对着床便是猛刺了两刀,点燃火折子,掀开被子一看,刺中的并非是人,而是枕头,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不为图财害命,只是单纯想要取沈乔乔的命。

“头,她翻窗逃了。”一个黑衣人看着那扇开着的窗,挂在窗边的纱幔因为风雨而变得摇曳多姿。

黑衣头目走到窗外,看到了在窗外的沈乔乔,道:“追,这次不能再让她逃了。”

黑衣人迅速离开了这间屋子,一切又恢复了寂静。

沈乔乔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她来不及再这么缓慢,估摸距离,虽偏差了一些,但不得不赌一把,沈乔乔鼓足勇气一跃而下,船的遮雨棚缓冲了高处坠落的沈乔乔,虽然浑身因为砸坏了遮雨棚而格外的疼,但是此刻逃命的沈乔乔根本就来不及去疼,爬起来朝着延伸出的木栈道上一跃而下,朝着暗夜中跑去。

得罪了什么人而遭致的杀身之祸,沈乔乔并不知道。此时,那些要杀她的人却是穷追不舍。凭沈乔乔这能耐,要甩掉那些杀手是不可能的,眼下因为宵禁早就街道无人,无处藏身的她想到此时抚州知府正带着人在城东抗洪,沈乔乔便转身朝东向跑去。

城东那些延伸出去的木栈道码头被怒腾的长江撕扯掉后带走,眼下码头上有二三十号官府人员来来回回的搬着石块木桩,他们用竹篾笼装起石块,以三角木桩为拦截,将竹篾笼交叉在木桩之间,将水堵住,防止外泄入城中。

“大人,你看那是不是鬼。”两个抬着木桩的人站住,本就被水泡的头脑都快不转了,此刻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白色身影,还在接近,越来越近,两腿打颤。

带领着众人防洪的男人望着随从指过去的地方看过去,怒斥道:“哪里有什么鬼神之说,赶紧干活儿,干不完今晚谁都别想休息。”

这时白色身影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在雷雨中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泥泞中,一边大喊:“救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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