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2 / 2)

梦中的她身上只罩着轻薄的红衫,一头青丝垂落肩头,俯身弯腰向前探了探,勾住梦中男人的脖颈,颤颤巍巍吻住了那凸起的喉结。

男人轻笑一声,勾着她的下巴,使得她不得不正视他的脸。他眼帘微低,鼻梁高挺,薄唇轻抿,每一处轮廓线条看似温和又蕴藏着锋利寒意。

这人竟是温润如玉的太子!

“勾引孤?”

他顺势将她压下,单手轻握在她的脖颈,紧接着迅疾地吻上了她的唇。纤细的腰肢抵在有力的臂弯,他的胳膊逐渐收紧,身子无声地贴合......

宋娮蓦然转醒。四周仍是寂静昏暗,竟还未天亮。

被这梦境一闹,她彻底睡不着了,干脆起身点了灯,推开窗盯着一轮弯月出神。

梦中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片段不受控制地往她脑海中涌,宋娮羞恼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太子今日不过是出于涵养扶了她一把,她如何能在梦中这样...这样勾引他?这绝不是她能做出的事,太子殿下这般清冷自持,虽说只是梦境,她却觉得仿佛染指了太子。

睡不好的结果便是第二日松云给她描妆时被吓得“呀”了一声,“县主昨夜是做什么去了?眼下好大一块乌青!”

宋娮往铜镜中看了一眼,倒也不至于这般夸张,只是她皮肤白,一点点乌青便特别明显。

还能因为甚?她自己心思不正,这乌青是她该得的!

宋娮顿时红了脸,昨夜的梦自然不能与人说,她囫囵过去,“昨夜蚊虫太多,我睡不着。”

松云惊呆,“太后宫里还能有蚊虫呢?”

宋娮一晒,“别管这些了,快些梳妆罢,莫误了同皇后娘娘约好的时辰。”

时值四月,正是春意盎然之时。

待梳妆完毕,宋娮先去了苏皇后宫中请安。

昱王与圣上样貌更为相似,是以从前她并不觉得昱王同皇后不像有什么不对。

可昨日碰见太子,今日再见苏皇后,便觉得太子眉眼处与皇后实在相像,都是如出一辙的温和。

昨日她来坤宁宫,便是想告知苏皇后她愿意履行婚约嫁入东宫。

苏皇后原本准备了满腹的说辞,连今日的赏花也是为了留住她的未来儿媳妇,却没想到宋娮竟道:“娘娘,您知我心里并没有昱王殿下,得知宫里还愿接纳我做太子妃,我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加之她昨日听宫人说,县主差点摔跤,是太子帮了一把。

想到这,苏皇后眼里的笑意压都压不住。见她来,忙向她招手,“嘉懿,昨日睡得可还好?”

宋娮走到她身前,行了一礼,昧着良心道“好”。

然而走近了一瞧,她眼下的乌青着实有些显眼。

苏皇后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声:“你又想诓我,瞧你眼下,定是昨日吓着了。”

宋娮也知苏皇后定知晓她昨日险些丢了人。红着脸道:“娘娘就别取笑我了。”

“我如何敢取笑你,若是把你惹恼了,不愿嫁了,得不偿失的可是我。”

正说着,门口走进一位宫人来报,“娘娘,太子殿下来给您请安了。”

听见“太子”这称呼,宋娮嘴角笑意僵了僵,顿觉浑身不自在。

苏皇后闻言也愣了愣,紧接着侧首对宋娮笑道:“瞧瞧,曹操这不就来了?”

不多时,便见赵元暻缓缓走入殿内,似是没想到宋娮也在,向苏皇后请了安后,又对宋娮道:“县主今日也在。”

他谈吐时总是目光专注地看着对方,却不会让人感到冒犯,反倒是散发出谦谦君子之气。

思此,宋娮的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然而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他眼底藏着的灼热情愫,不过她过于沉浸在梦中的愧疚,故而并不能发现他眼底的不同。

宋娮的视线不自觉地下移,落到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连那脉络分明又带着蓬勃力量感的青筋,都同梦中一般无二。

她可真是,太冒犯了啊......

眼见着面前灿若芙蕖的姑娘耳尖越变越红,赵元暻很快收回视线,又对着苏皇后行了一礼,便要转身离去。

仿佛他今日来,当真只是为了请安。

苏皇后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他走了还没两步,苏皇后便叫住了他,“这春日里总是犯困,刚起了没一会儿我便又困了。太子既是来了,便替母后陪县主去御花园赏花罢。”

这样拙劣的理由,宋娮自然知晓皇后是想安排他们二人单独相处。只是她既决定了要嫁给赵元暻,婚前与他多熟悉熟悉,成婚后或许也可少些尴尬。

微风拂过,吹动着宋娮的衣袂,也搅动着她心里的涟漪。

御花园内,走在太子身侧,宋娮的脑海中更是不断重现梦中令人脸红心跳的场景,心里不由得愈发羞恼起来。

赵元暻看着她的脸一直红着,忽而停下了脚步,温声问道:“县主是在宫中睡得不习惯?我见县主似乎面色不佳。”

瞧瞧,太子如此有分寸,是这般守礼节之人,她竟敢在梦中费尽心思地勾引他,宋娮略微迟疑了一下,轻声答道:“昨夜被梦魇缠住,梦境过于...怪异,有些困惑罢了,多谢殿下。”

她也做了梦?

赵元暻眸色微动,可瞧她的神色,若是将一切都记了起来,必定不会是现在这样柔声细语。

“梦境无法控制,不过是思绪的延伸罢了,县主不必忧心,梦与现实自来相反。太医院的林院判极擅多梦之症,县主若有需要,不妨找林院判开几济药调理身子。”

宋娮心中一松,有些意外地看向赵元暻。他的声线低沉而柔和,这让宋娮愈发觉得赵元暻温柔妥帖,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况且太子说的不错,梦终究只是梦,或许真是她许久不住宫中,一时不习惯才做了这样不规矩的梦。

"殿下说得是,梦境与现实截然不同。着实不必沉湎于梦境,多谢殿下开解。" 宋娮柔声道。

赵元暻微笑着点头,心底却在轻笑:她果然同上一世一般,喜欢温柔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