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13(1 / 2)

“知意,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信中所写的酒楼。”袁鸣羽惊喜道。

纪知意歪头道:“你为何觉得我不会记得?”

“那你为何从来不给我回信?”袁鸣羽一想起来,心中还是失落,“我日日都盼着能等到你的信,可我等啊等,只等到你已经奉旨到雁北的消息。”

眼见袁鸣羽一副伤心失落的样子,纪知意有点心虚,小声道:“我明明回过一封……”

袁鸣羽脸都要绿了,他从胸前费劲地拿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封,“你说的是这封信吗?”

纪知意微微惊讶,“你贴身放着?都这么皱了……”

袁鸣羽珍惜地展了展信,“我很欢喜收到你的信,可信中你只教我好好练字,并未提及他事,简直是在劝学……”

纪知意红着脸,欲把信抢过来,“你不想要就算了!”

袁鸣羽眼疾手快地把信收好,笑了起来,“自然想要!知意写的我都要。”

想了想,袁鸣羽还是小心翼翼地说出了口,“知意,其实我只是想问你,这几月来,你可曾想我?”

纪知意抿抿唇,一双杏眼里泛着情绪的柔波,低声道:“将军风姿卓然,英武挺拔,见者皆过目不忘吧。”

袁鸣羽心里憋着一股气,他总觉着当他向纪知意试探着走出一步、两步,纪知意也是欢喜的,但他若是急躁了迈个大步子,纪知意就果断地向后退。

于是他小心翼翼,生怕努力白费。

“知意,不说这个了……听说你和子嵘首战告捷,大破匈奴,我在辽阳心中安定许多,多亏了你们来帮我。”

纪知意露出一个浅笑,“将军不必客气,我们帮的是雁北的百姓,也是大靖的社稷江山,我们身是侯爵,食朝廷俸禄,自然应该在家国落入危难之际尽绵薄之力。”

袁鸣羽看着她,“知意,你真的跟寻常女郎不一样。”

纪知意摇了摇头,认真道:“将军,不是我与寻常女郎不一样,而是我幸又不幸,拥有了在将军面前高谈阔论的机会,大靖的女郎虽大多困于庭院,但论报国之心未必输于儿郎。”

“将军一路而来,可听闻了那陈氏女的故事?”

袁鸣羽怔了一下,点头道:“有所耳闻,是那陈氏女助你们烧了粮草。”

纪知意敛眉道:“是她在守兵的酒水里下了药,支开了所有粮仓的守备,不仅如此,她走进那大火,找到了囤积的酒水,那火势短短半炷香便烧进了前方的军帐,她自己也殉在那场大火里了。”

袁鸣羽凝神听了,叹息一声,感慨道:“这陈氏女竟有这般气节,实是胜过许多弃城叛逃的守将。”

他饮了杯酒,抬头问:“那可曾好生安置她的亲眷?”

纪知意眼中有痛惜,“陈氏女满门皆死于匈奴之手,已无亲人在世了,我这几日都在为她铸碑立传。”

袁鸣羽点头,“我会命人传阅下去,这样的事迹合该被人记住。”

二人吃酒过后,天色渐暗,纪知意没教阿槐跟着,袁鸣羽来时也匆忙,未带侍从。此时二人走在大同城的街上,周边算不上热闹,只有几家商户还亮着烛火。

袁鸣羽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我带你去个地方。”言罢便顺势拉住了纪知意的手,还没等纪知意反应就向前跑去。

纪知意边跑边盯着二人牵在一起的手,袁鸣羽的手掌宽大温热,常年练武留下的茧子极粗糙,此刻包着她的手,令她紧张又慌乱。

“你做什么?”好不容易停下,纪知意急忙抽出手。

袁鸣羽迟钝地意识到自己方才激动之下牵了纪知意的手,他手足无措地道歉,“知意对不起,我……我只是想带你来这里,天色不早,马上要打烊了。”

纪知意揉揉手指,抬头看去,路边一家馄饨铺子正在收拾,见状的确是要打烊。

“店家,来晚了,馄饨还有吗?”袁鸣羽上前急急忙忙问。

那卖馄饨的小贩看了看袁鸣羽,骂骂咧咧地把桌凳又铺好,“只有一碗了,怎得来的这般晚,害我又要重新打理!”

袁鸣羽看了看身旁的纪知意,点点头,“那便一碗。”

店家麻利地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各个皮薄馅大,汤汁也极鲜美的样子。

袁鸣羽赶紧挪到纪知意面前,絮絮叨叨道:“知意,你方才在酒楼,饭菜都不曾动筷,想来该饿着了,这是我这些年在雁北最常来的铺子,店家的馄饨一绝,你快尝尝。”

纪知意疑惑道:“你都给我,你怎么办?”

袁鸣羽笑着道:“我不饿,方才酒楼上我已然饱了,只是知意你太瘦了,不能饿着,须得多吃些。”

纪知意闻到那鲜味浓郁的馄饨汤,不由得食指大动,便不再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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