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情恼11(2 / 2)

“婆母,若是二爷在外有情投意合的,只要门第清白人品端正,含辞不会阻拦。”

“你,当真容得下?”

“自从入府,婆母待我极亲厚,嫁妆那件事原是我娘家的龃龉,婆母您从未提过,含辞十分感念。作为相府嫡子媳妇,含辞凡事会以相府为重,若是二爷有意寻良人,我自会以姐妹相待,让她们为相府开枝散叶,若是些不入流的人,不必我阻拦,相爷和婆母也断不会应允。”

“我的儿,我竟没想到你如此深明大义,不枉我看重你一番。依我的心意,你还是多把心思放在瑜儿身上,夫妇一心多开枝散叶,婆母也就安心了。”

江含辞从数典堂出来,已是暮色四合,下人门搭着台掌灯,灯笼映出朦胧的火光,含辞心里兀地一暖,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婆母虽是为了司马瑜的缘故,对她这个儿媳也着实好,可是若要她和司马瑜将就着过一生,比让她守活寡更难受。想到那夜之事,后面司马瑜恐怕也难和她相安无事,含辞叹口气。

回房后看桓儿已早早吃奶了睡下,含辞便歪到榻上,拿起《皇甫诞碑》看起来,这沓碑帖里还卷着一张临摹的字帖,想必是顾浅尘的手笔,含辞一边品鉴一边暗暗赞叹。

“含辞,给你”,顾浅尘挨着含辞站着,左手把风筝线递给含辞,右手还在顺着风扯着线,含辞望着远远坠在天空迎风飞舞的菱形风筝,又看看身边的顾浅尘,这么近,连他的气息都喷在自己脸上,含辞只觉得脖子上的汗毛都要竖起。

顾浅尘见含辞只顾发愣,便抬起左臂,自然地环住了她,手顺势握住她的手,“来,我教你,这么拉”。含辞挨在顾浅尘怀里,头抵到他的胸口,只觉得头上大片光都被他遮住了,身子也被环住动弹不得,她整个人都酥了,回眸去看头顶那张俊秀的脸,只看到那挺括的下颌和嘴唇,还有轮廓好看的耳朵。

这时,顾浅尘颔首,垂眸望向含辞,眼里眸光脉脉,他微微侧了侧脸挨下来,滚烫的唇便印到了含辞唇上,含辞的心狂跳,忍不住“啊”地一声叫出来。

“小姐,你怎么了?”霜月循声赶到暖阁来问,手里还拿着刚收拾的帕子。

含辞惊醒,怔了怔,竟是个绮梦,她歪在榻上,手上还握着字帖。坐起身来,只觉得唇干舌燥,背上也似乎起了汗。

“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可是不舒服?”霜月问道。

“没,没什么,给我倒盏茶来吧。”含辞慌乱地避开了。

就寝后,含辞想起刚才的梦,心又是一阵狂跳,一个有夫之妇竟然思春别的男子,含辞辗转反侧。

转眼就是浴佛节,老夫人带着阖家女眷去弘恩寺礼佛。相府每年在弘恩寺捐不少香火,方丈也特为相府安排了法事,这一日礼佛下来,吃过斋菜下山时已近黄昏。

江含辞近来因桓儿日益壮实,抱着吃力许多,胳膊总是酸痛,再加上今日一天劳顿,下山时已满身疲累,又不好像老夫人乘小轿,便带着水碧、霜月和两个小厮跟在后头走走歇歇。

“天快黑了,小姐,你腿还酸吗,我和霜月搀着你走吧。”水碧说着便来扶含辞。

“想是今日拜佛跪得久了,腿脚酸软。唉。”含辞挣着从歇脚亭的石凳上扶着石桌站起来,霜月赶紧过来扶另一边。

主仆三人踉跄着走下歇脚亭的石阶,突然含辞膝下一软,脚踏了空,还好是水碧和霜月扶着,但含辞的脚踝还是一阵吃痛,也不知是脚抽筋还是扭到了。水碧和霜月赶紧把她搀扶着回到石凳,打发一个小厮到山下通传要轿子上来。

天黑起来,留下的小厮说着:“二夫人别怕,小人这就把火把子点起来。”说完便把背上背的火把取下,在身上摸着火引子。

就在这当儿,亭子靠着山坡处一个黑影杀过来,恶狠狠地嚷着:“你这个恶妇,受死吧!”话未落音便举着匕首冲着江含辞刺过来,在含辞旁边点火把的小厮见状慌忙举着火把去挡,拼着全身力气把行凶的男人推倒,歹徒浑身怒气,像受惊的猛兽,挣扎起来举刀便扎向小厮,小厮手臂被刺,吃痛叫唤着,被歹徒推倒到亭子外。三个女人已吓得魂飞魄散,水碧霜月把含辞拉到了亭子里面,可歹徒已然举刀逼近,情急之下,一袭白衣如天降神兵翩翩而至,挡在三个女人前面,三下两下,白衣男子的手中的剑便架在歹徒脖子上,另一只手把歹徒手中的匕首摘了下来。

“拿绳子来。”白衣男子发话,声音有些耳熟,江含辞抬起惊恐的脸,白衣男子回头,是顾浅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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