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巾帼不让须眉·请旨8（2 / 2）

上位者的威压袭来，秦南卿稳住心神笔直地跪在那里，冷静地开口道：“求陛下让草民代替家父出征。”

皇帝这才抬眼看了秦南卿一眼，单薄的身影，却挺直了腰板跪在那里。皇帝看了眼老太监，老太监很有眼力地招呼其他下人退了出去。

皇帝饶有兴致地看向秦南卿：“此次的战事，可不容小觑。”

等只剩下他们两人时，秦南卿抬头与皇帝对视，缓缓开口：“家父年事已高，他想带母亲回江南的祖居颐养天年。”

皇帝眼中多了些玩味，轻笑了一声：“可边塞战事在急，需要有人能够带兵御敌。”

“臣愿带兵出征。”秦南卿无所畏惧，眼神坚定，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你未曾上过战场，朕如何放心将将士交予你。”皇帝盯着她的脸打量着，银色的面具闪着冷光挡住下半张脸，只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像极了那个人。

“臣愿立下军令状，臣唯有战死，决不败归。”秦南卿加大了筹码，锋眉皱起，十分严肃。

“黄毛小儿竟如此大胆，这样夸下海口，你父亲可知道？”皇帝冷笑道，言语冷漠，目光中带着不屑。

秦南卿却毫不胆怯，因为她相信，皇帝肯定会答应。秦南卿拱手俯首，言语中带着一丝谦卑像极了在服软：“望陛下成全。”

沈义山如今声望极高，但凡上位者有所顾忌的，便会让自己这个出初茅庐的小子去替了他。输了，便是父之过，教子无方；赢了，也可分散些沈义山的声望。虽然两者是父子，但毕竟父是父，子是子，终归是两个不同的人。

皇帝没急着说什么，只是隔着衣服摸了摸怀中的荷包，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陛下！”秦南卿没有抬头，只是又语气坚定地轻唤了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沈瑾瑜？”皇帝回过神来，开口问道。

“是。”秦南卿保持着恭敬的态度，不卑不亢地应着。

皇帝看着眼前的人，轻笑着说：“听说你加冠的时候妹妹落水了，如今可好？”

秦南卿心中一紧张，皇帝可别在这时候派太医去将军啊，忙冷静开口：“是臣失职了，让陛下见笑了。家妹还在昏迷当中，千神医恰巧义诊路过，已经给家妹诊过，说是要靠妹妹自己了。”

“真是遗憾，将军府最近怕是忙的狠吧。沈小将军务必让沈老将军多多保重身子，自己也好好做些准备出征的事宜吧。”皇帝又看了秦南卿一眼，叹了口气，朝殿外唤道，“常德！”

“奴才在，陛下。”老太监匆匆从殿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太监。

“送沈小将军出去吧。”皇帝随意地看了一眼小太监，也没说什么。

常德立马眼神示意小太监，让他送秦南卿出去。秦南卿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头，转身跟着小太监退了出去。

皇帝一直看着秦南卿消瘦挺拔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不由笑了起来，像是在喃喃：“不愧是她的孩子。”

老太监弯腰忙附和道：“虎父无犬子，陛下也可放心战事。”

“你懂什么。”皇帝笑着怒斥道，摇了摇头。

老太监也算是从小陪着皇帝长大的，不像旁人那么怕他，偶尔也会打趣：“奴才，自然比不得陛下的。”

“老了，老了，听说珏小子喜欢他们家姑娘。”皇帝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

老太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知皇帝此话是何意，便如实开口：“皇后娘娘本来想让沈家的千金做太子妃的，只可惜那姑娘福浅，溺了水，如今也不知道身子骨如何了。皇后娘娘一直担忧着，太子殿下也着急了几天。”

皇帝抿了口茶，笑了笑，仿佛刚刚不过是随口一提：“下去吧。”常德笑着弯腰给皇帝的杯子里续了茶，行了个礼退出了御书房。

“你这女儿，像极了你，阿兰。”皇帝独自喃喃道，摸了摸怀中的香囊，“可惜了啊，终究不能留着她。”成大事者不能被情左右，天家的人终究是要做个无情的。

秦南卿跟着小太监出了殿门，小太监将她带到一边，避开守卫，悄悄说了一句：“公子请随我来，太子殿下要见您。”

秦南卿点头示意，做了个请他带路的手势。小太监左右看了一眼，低着头在前头匆匆赶路。

“臣参见殿下。”秦南卿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轻轻叹了口气，跪下行了个大礼。

百里珏神情冷漠，言语中听不出喜怒哀乐：“你们先退下，孤与沈公子有要事相商。”

“是。”宫殿里的宫女、太监们纷纷行礼退了出。

待大殿门关上后，百里珏猛得走到秦南卿面前，揪住她的衣领，让她抬头直视自己的眼睛：“沈知意，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这是欺君罔上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