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2(2 / 2)

两人客客气气,虽说是熟人,却既不疏离,又不亲热。金逸贞对徐盛霖的感官颇为复杂,多年同窗,每次的成绩都不如他,比如当年童试,县里的第一名也是徐盛霖,人们往往只记得第一,又有谁会关注第二,就连他的亲叔叔,他们的私塾老师金茂德,口口称赞的也是徐盛霖,称他为生平第一得意弟子。这就免不了让他生出些暗中比较的心思来。

盛霖对这位同窗的看法亦是复杂得很。不管是谁,整日被人暗中盯着看,都会有些脊背发凉吧?不过盛霖明白,这位土财主的小儿子,金家的如玉公子,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是来自千年老二的怨念罢了。

二人客气作别,又在晚膳时分在一楼大堂相遇,缘分让他们坐在了同一张桌子。

“啊……金兄,晚膳用得不早啊。”徐盛霖决定先打破这该死的沉默。

“嗯。”金逸贞瞥了他一眼,又扭过头去。

徐盛霖:“……”很显然,金逸贞并不打算陪他尬聊。

他旁边坐着两个书童,坐在一张连椅上,一个圆润憨厚,是之前打过招呼的勤学,另一个眉清目秀,神色傲慢,名叫善问。

此刻善问正在抱怨:“今天可真够倒霉,我们来的不算晚,大些的客栈竟都住满了,就剩下这个偏僻的客栈还剩房间,偏僻些也就算了,房间里也太脏了,床底下竟还有死耗子。”说罢啧啧两声,眉目间满是嫌弃。

徐盛霖仔细回想了下他的房间,应该是没有死耗子……的吧?

这时又有人走了过来,是个二十五六左右,穿青色衣衫的青年人,看上去文质彬彬,也像是前往省城参加秋闱的秀才。那人开口说道:“打扰二位,这客栈大堂都坐满了,就你们这里还有空位,不知我坐在此处是否打扰?”原来是个拼桌的。

徐盛霖正无聊,巴不得有人来化解尴尬氛围,对此自是求之不得。“不妨事,兄台请坐。”

是他看错了吗?方才善问翻了个白眼?

青年落座,招呼完小二上菜,对面前两人笑道:“我叫胡淼,是参加秋闱的学子,二位想必跟我同路,不知该如何称呼?”

“徐盛霖。”

“金逸贞。”

“原来是徐兄,金兄。”胡淼笑道。“相逢即是有缘,在下就先预祝两位旗开得胜,一举高中了。”

二人当即客气回复,徐盛霖又与他闲聊了几句,金逸贞在一旁只适时点头应对,兴致缺缺,并未参与二人谈话。

“你二位年纪轻轻便参加秋闱,真是少年英才啊!”胡淼笑道。

徐盛霖道:“我二人同岁,今年也二十了,胡兄亦是满腹经纶,不必过谦。”

胡淼“哈哈”一声,叹道:“比不得二位。”

待吃完饭,三人陆续回客房休息。

深夜,众人安睡之际,金逸贞突然惊醒,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扣扣”的敲门声,在寂静的黑夜里一声声响个不停。两个书童睡在地铺上,黑暗中有一个身影坐了起来,语气不耐:“大晚上的不睡觉,有病啊?”是善问的声音。

“去把灯点上。”金逸贞对他说道。

“好。”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善问把灯盏点着,房间里亮了起来。

敲门声戛然而止。

“我去看看。”善问打了个哈欠,面色不虞地向大门走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善问站在门前,没有动作了。

“怎么了?”金逸贞望着善问僵硬的背影问道。

“少爷,”善问回头,脸色苍白,“外面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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