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走在路上突然被踹难道是狗的问题吗7(1 / 2)

真是麻烦,如果位高权重的话一句话就能做到的事,在毫无背景的时候,为了不留破绽,就不得不规划蛛网似的阴谋。

但是阴谋诡计玩弄得太多,逐渐就从惊险有意思的事变成流水线折磨了,最后能让玩家感到一点愉快的地方,竟然只有来自「刻薄」特性的「嘲讽或对其他模拟市民进行恶作剧时会感到快乐」。

这个由游戏系统赠予的,会显示在状态栏的「高兴 2(来自恶作剧成功)/高兴 1(来自刻薄)」实际给人的感觉相当奇妙,就像是隔着磨砂玻璃的云雾一样,有着既虚幻又轻盈的质感。

其实饥饿和寒冷也是这样,并不像现实中一样有能将人逼疯的痛苦,仅仅像是隐痛般提醒玩家有这么个东西存在——不然玩家也不会总忘了进食——虽然对生存而言不利,但是极大优化了游戏体验。

每天游荡、观察、寻找罪恶与把柄、给会绊脚的家伙下套、装神弄鬼套路笨蛋,逐渐变成了上班一样的东西,时间一下就滑过去了。

深夜,忙碌了一天的莲坐在回廊上,看着手边小灯笼的火焰在凌冽寒风里忽明忽灭,直到一片雪花落在她光着的脚丫上,她才转移视线,注视这雪花慢慢化成水珠。

这是今年的初雪。

恰是此时,名字里带着冬至的少年携着股冰冷的血腥气回来了。

他一手捞起安静得和夜色融为一体的小鬼,一手提起散发着暖黄色微光的小灯。

“你是在我身上安了眼睛吗?怎么什么时候来都能碰到你。”

玩家看了眼公告栏:

「您的青蛙*禅院甚尔快要到家了。」

「您的青蛙*禅院甚尔回来了。」

玩家诚实回答道:“装了眼睛。”

甚尔瞥了她眼,脸上一副没信的样子。

他把小孩和小灯一起放在榻榻米上,从口袋掏出糖果塞到小孩怀里,接着转身去拉上和室的门:“天热了不知道躲到荫凉地方,天冷了也不知道躲到暖和地方,这冷得要命的天气还光着脚在走廊上吹风——你感觉不到温度吗?”

莲冻僵的手撕糖果包装撕得不太利索:“冷的。”

禅院甚尔就抱臂看着她撕:“我看不冷。”

玩家看自己状态栏上「不舒服来自饿坏了(五小时三十二分钟后变得极度饥饿)」总觉得还不急,于是把难搞的糖放在缺了点腿的小矮桌上,起身慢吞吞地把医疗箱拖出来,看向甚尔。

甚尔顿了下:“你什么时候搞来的……算了。”

他径直走过来,把上衣脱下,随意扔到小孩头上。

莲也没生气,慢慢把衣服扒拉下来,然后像裹被子一样用过大的上衣把自己裹得只剩个脑袋。

她看向甚尔的伤口,问道:“动了刀?”

甚尔满不在乎地回答:“武械课开始了。”

他连毒都没消,随意缠了两圈绷带:“那种程度也好意思出来教人——下次我就能干翻他。”

莲一点一点蹭过去,把自己超冰的小手贴在甚尔腹部的伤口上。

“嘶——干什么?”甚尔皱着眉问,但是并没有制止她的动作。

莲回答:“看起来是会疼的。”

她捂了一会儿,等手暖了点,就披着那件过大的上衣,把根本不能算包扎了的绷带拆下来,重新消毒上药。

她叹了口气:“甚尔的敌人,多得像天边的星星啊。”

甚尔说:“……又不是我自己想要生来就是个废物的。”

莲抬起眼帘,观察说出这话的少年的神态。

只见他脸上未作表情,碧绿眼眸在昏暗环境里显得暗沉,用来照明的小提灯映在他眼中,令这狼似的眼睛仿佛有火光明灭燃烧。

“跪又跪不下去,站也站不起来,但是,那些说我是垃圾的东西——他们又算是什么东西。”

“被废物踹两脚就能倒的家伙,也叫优等生?”

甚尔顿了顿,没再在小孩面前说出什么看起来只是无能发泄的话。

莲拍了拍被自己缠得漂漂亮亮的绷带:“甚尔也是笨蛋。”

甚尔想要揉她脑袋,被她躲过去,还被抓住手臂继续处理伤口。

莲一边上药一边说:“就像好好走在路边突然被踹了脚的无辜小狗,发了疯地咬回去,结果还要觉得自己做了错事。”

“我可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甚尔低头看小家伙忙碌。

“哪里没做错?”

“哪里都没有。”

过了会儿,甚尔又说:“反正打人肯定没错。”

莲赞同点点头,接着问:“还有呢?”

“跪不下去也没错。”

莲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什么?”

莲拍拍榻榻米,示意他把脑袋放过来。

她把听话躺下的少年的脑袋放在怀里,用碘伏棉球蘸湿脸上那道被利器划开的口子周围已经干得发黑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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