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3（2 / 2）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侯晔渐渐恢复平静，淡道。

乐攸在一旁见侯晔若有所思，斟酌着开口：“启扬兄先去吧，我这里不急的。”

侯晔却再次坐下，品着他那碗香茗。

“子源，你便在此等我，事情可能越来越顺利了。”

侯晔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倒是从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透出来了一丝冰冷——乐攸以为侯晔会对曹县令的离世有些许波动，至少不是这么冷淡。

直到现在，乐攸才觉得自己没有真的了解侯晔这个人，从求学时侯晔便是那个低眉顺目、安静从容地样子。如今地侯晔虽然挺拔英俊、对待他的事情尽心尽力，可是却让乐攸更加摸不透了……

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这么帮助自己？仅仅是因为同窗？可他不觉得侯晔是个热心的人。从这些天侯晔的表现来看，乐攸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侯晔在隐藏锋芒，至于为什么，乐攸却想不通。

“叫你如此费心，实在是惭愧。”

“无妨，我先行一步。”侯晔放下茶杯，“子源不肯去我府上也就罢了，如有要是直接到府上找我便是。”

“一定。”

侯晔离开后，乐攸闲来无事，便去了城门口的茶庄。

离开了繁华地段，云中郡才有了点边地的感觉。这城门附近除了这个歇脚茶庄以外几乎没有什么人烟。

乐攸要了杯茶，在春日温和的阳光下眺望起了门外的风沙——草原与黄沙，竟只有一墙之隔。

茶庄的老板正手持摇扇，百无聊赖地挑拣着茶叶，见乐攸一人坐着，便来搭话。

“小兄弟来自哪里啊？”老板随手给乐攸抓了一把花生，坐在了乐攸对面。

乐攸点了点头，“多谢，从洛阳来。”

“洛阳啊！那可是个好地方！天子脚下，首善之区，可比这并州太平多嘞。”茶馆老板咂嘴摇头，似乎是无聊太久，一有人来就打开了话匣子，“唉，如果在洛阳有个茶庄，那可赚大钱了。”

“并州不好吗？”

茶馆老板边剥花生煞有其事地凑近乐攸，小声道：“嘿，你是外来人不知道，这云中郡啊，遭了大难了！前几日云中郡首屈一指的富商李初家被偷走了几万钱。听说啊，后来还偷了一次，防都防不住啊！我听说是一伙鲜卑人，偷跑过来行盗呢。”

“不是抓住了吗？”乐攸问道。

“抓住？什么抓住！那是上面为了交差硬说的！也就是李初大人心善，替他们瞒了下来。”茶馆老板冷哼，“被抓住的说不上是什么倒霉蛋，只能是判冤决狱咯！”

“原来如此，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听来往的官兵走卒说的呀！”老板道：“不然你看这几天的布防怎么越来越严了呢！”

这几日路上巡逻的士兵的确是越来越多，乐攸也深为好奇。他还想与侯晔问清情况，没想到却被县令死讯给打断了。

“这样下去，生意可不好做啊。”乐攸道。

“可不！”老板轻拍桌子，语气愤愤，“不知道单将军什么时候再给那群野蛮人一个教训，看他们还敢不敢不知好歹……”

老板的话音未落，乐攸便听到了渐渐靠近的马蹄声。

“单将军来了…？”老板起身望着从城门驰马走近的挺拔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