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仙长别动刀3(2 / 2)

而那些村民需要用这颗内丹救,否则就算执死了,他们的生机依然会逐渐流失。

他想看看容诺会怎么选。

见他要内丹交出去,黑影在受刑之际还不忘放狠话,“吾的内丹!杀千刀的!吾此生与你不共戴天!!”……

容诺道:“那块令牌对你毫无用处。”

苏子沐问:“仙长是要选内丹喽?”

“废话!”黑影嚷嚷声徒然增大,“他拿到内丹相当于有了两条命,谁会选你那破牌子?!在场的除了你,脑子都没问题,吾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初雪捂着胸口,愣愣的,“你要把内丹给我们?”

苏子沐不理他,问容诺:“仙长选内丹么?”

容诺口吻淡漠:“谁也没理由拒绝一颗能起死回生的仙药,不是吗?”

事实上,内丹对妖来说食之大补,他并不信这妖物会轻易交出。

但令牌和内丹他都必须拿到,容家人没了令牌,没办法回容家,而村中几百人性命需要内丹来救。

那妖笑了笑,便抛了个什么东西过来,“那仙长就收好了。”

容诺接住后,发现竟真的是内丹,不可置信地怔在原地。

只见树妖一脚踩上黑影,拔出剑后,扭头朝他甜丝丝地说:“再会。”

“等等。”初雪急忙上前,“内丹你说不要就不要,你拿令牌做什么?要玩也该玩儿够了。”

树妖提起令牌,晃了两下,“要令牌么?”

初雪瞪着眼,“当然。”

容诺只是凝视着令牌,没说话。

树妖倏地狡黠一笑,“等到仙长什么时候不再拿剑指我了,再说。”

说完,那妖脚底金色灵流就开始流窜。

“喂!”初雪急呼,但为时已晚,树妖已经不见踪迹。

“咳、咳……”容诺一阵咳嗽,他先前接住初雪,以身承受了大部分冲击力,五脏六腑皆遭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先前因为有两只大妖在场,他不得不表现得若无其事,如今那两个走了,他再也撑不住。

“公子……”初雪连忙折回,“你怎么样?”

“无碍。”容诺服下丹药,“先去看看婆婆和村民。”

老婆婆腹部被贯穿,体内生机所剩无几,已经没多少时间可活了。

容诺摊开一卷银针,随他一针针扎下,没一会儿,老婆婆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身侧的坍塌的屋子,带着歉意,“给二位公子添麻烦了。”

见她如此表现,初雪问:“婆婆知道他的存在?”

“大概知道些。”

容诺问:“他、是婆婆的什么人?”

“老婆子的孙儿。”

“那些村民……”初雪欲言又止。

老婆婆默了会儿,眼眶绯红,声音依旧很平静,“他们该死……”

老婆婆儿子儿媳死的早,留她与孙子、孙儿媳三人相依为命。

三四岁娃娃转眼长大,孙子成了村里的教书先生,孙媳妇儿勤劳孝顺,两人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本是一门好姻缘,一次偶遇却造就了这场悲剧。

她孙子遇到镇上胡员外的掌上明珠,胡千金来村子踏青时被他气质魅力折服,随即展开猛烈攻势。

时长一年的拉锯战,因屡次被拒,胡千金从一开始的开朗桀骜变得郁郁寡欢,于三年前年初病逝。

怪就怪在自她病逝那一年开始,频繁天灾,不是大涝便是大旱,接连两年,民不聊生。

同时谣言渐起,“胡千金是神仙转世,教书先生触怒神仙,神仙降罪白狮镇”类似的话,越传越广。

没多久,胡员外开库救灾,因胡千金的事独独避开石花村,导致石花村村民对老婆婆一家心生怨恨。

一个寂静的夜晚,村民冲进老婆婆家,绑走了她的孙子,孙儿媳为保护老婆婆在那场争执中丧生。

老婆婆孙子被拉去冥婚,为平息来自胡千金的神仙一怒。

那些村民靠老婆婆孙子换来粮食、财富,在天灾面前也过得肆意。

老婆婆听着曾经的邻里,现今的仇人欢声笑语,日夜呆在只剩下她一个人的院子,心中越发悲痛欲绝。

在她踏上悬梁的那把椅子时,有个人找上了她。

那人递给她一粒药,告诉她想报仇就吃下。

老婆婆活了那么久知晓天底下没有白拿的好处,可她都已经生了死志,还怕什么?权当那是一枚穿肠烂肚的毒药给吞了下去。

至于那人的模样,老婆婆全然没有印象,想来也是那人不想暴露真实面容。

“仙长是来救他们的么?”说到最后,老婆婆轻声问。

“不是。”容诺难得迟疑,“但,遇到恶妖作乱,我们不得不管。”

老婆婆又问:“那……作恶的人应当如何?”

“交由县吏。”

“县吏……县吏……”老婆婆笑了两声,笑声中有悲哀有愤怒,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失望。

她这番表现,就算没说关于县吏半字,二人心中也已然明了。

凡界官官相护,官吏收贿比比皆是。

初雪怒火难抑,“婆婆放心,从修仙界发下来的话,他们还没那个胆子敢违背。”

“咳咳……那…老婆子先行多谢二位仙长了……”

老婆婆的“谢”中不带一丝希望,说完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二人解开村民与内丹的联系,处理好老婆婆身后事,初雪被派往青河县,去探一探那县吏。

容诺则去到那妖物所说的十里外的林子,探查“黑影吃人”的事。

那两个妖物都不凡,现今搅和到一起,不免令人心生担忧。

他抵达时,已经是傍晚,天边还残留着一些微光,林中光线昏暗。

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他循着味道找去,大概五百米的距离,地上横躺五六具尸身。

皆是白衣,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大多都只剩下半截,上半身或是下半身,头颅尚在的还可瞧见其面目上的惊恐。

他们的丹田都被掏空,吃得一干二净,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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