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6章7(2 / 2)

“怎么这么巧,两人都在湖边呢?”

“禀皇后娘娘,臣妇只是席上多饮了些酒,想来湖边吹吹风,不知如何碰上了秋奴。臣妇还记得是琴曲奏至尾声前离的席。”

“臣妇能够作证,确是那时,慧夫人离席前同臣妇说过。”王妃立刻说道。

“那手上的伤又是?”

“臣妇席间整理珠钗时划伤了手,才意识到自己饮过了。”

皇后看似一直在质问我,但回答的每一句都侧面证明出,伤在之前。

“你到底为何撒谎?在替何人隐瞒?又受何人指使诬陷于我!”我和皇后对视一眼,确认她没有问题后立刻把矛头指向了那个宫女。

“奴婢……奴婢……是奴婢没有看清。”那宫女半晌后答道。她既如此选择,那就怪不得了我。

“若非我能自证清白,你怕是永远看不清了。”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你不说我都忘了,原来我还是夫人呢。”我故意笑道,目光慢慢转向了安禹王和皇帝,这才是真的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扇皎!”皇帝接受到我的不屑,眼中怒意更甚之前。

“陛下,我与安禹王性格不合,相看两厌。先前乃我一厢情愿,愧对陛下圣恩。现自请与安禹王和离或赐休书一封皆可,我自知辜负圣恩,愿退居东郊佛堂自省三年,绝不踏出佛堂半步!还望陛下恩典!”我说完跪地叩首,额头压在掌心上,粗糙的地面放到伤口,痛意更深。

“父皇赎罪!儿臣前几日与扇扇起了争执,今日席上又吵了几句,是故离席。父皇也知扇扇性子高傲,又平白受冤,气上心头才口不择言。还望父皇网开一面!”安禹王说道。

之后是王妃的声音:“扇扇还小,今日又是受伤又是蒙冤,一时气昏了头。臣妇今后一定严加管教,还望陛下宽宥!”

两人说罢,隔了一会儿才听到皇帝的声音冷冷传来:“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儿媳定牢记于心!”

“朕累了,此处就交给皇后料理吧。”

我抬起头,看着那明黄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扇扇!”王妃迅速朝我走来,安禹王先她一步过来扶起了我。我起身后挣开了他,走向了王妃。不远处,皇后正等着我们。

“扇扇受苦了。本宫已叫了御医,先把伤口处理了。”

“有劳皇后娘娘了。”王妃说道。

“秋奴呢?一起叫御医看看。”皇后又朝另一边说道。

柳眉扶着秋奴缓缓走来,我看着她两微微一笑道:“还是柳眉细致,知道夜里风大,连锦被都带在席上。”

柳眉闻言一惊,锦被下的秋奴也是一愣。可惜这话没让皇帝听到,但皇后听到了也是一样的。我朝皇后轻轻一瞥,只见她眼中的笑意深了几分。

御医用镊子夹掉了嵌进掌心上的石砾,仔细在几道伤口上一一撒了药。为防血量不够,我在离席后又在掌上多划了几道,才让血迹斑斑。

事已至此,宴就算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王妃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皱着眉轻声叹气。倒是安禹王,回府后没回主院,一路跟着,走在我的身侧。

眼看前面就是小院,我停下脚步道:“夜深了,妾要休息了,王爷请回吧。”

我看着安禹王转身,直到确认再看不到他的身影才走向了小院。

大概是王妃关照过了,那日席上的事府中并无人提起。我在院里安心养伤,大夫隔几日便来换药。纱布越换越薄,外面的风雨却未见平息。

我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去找安禹王。我负手立于书房外,等着陈山通报,大概是在谈事吧,久久未有下文,连陈山都没出来。春鸢本想让我带点糕饼和甜汤,我以手伤未愈拒绝了。还好没带,不然拎这么久,没事的手都酸了。

院中有一张石桌,桌上有棋,黑白数子落了半个棋盘,可惜我看不懂。院中一棵松树,四臂粗的树干,看来有些年头了。不知够不够日子,能不能结松果。

在我抬头看着松树时,听到门打开的声音。转身看去,是安禹王出来了。

“本王还要赴宴,夫人明日再来吧。”他的声音听上去确实有些疲惫。

“几句话罢了,王爷走到府外妾便说完了。”

安禹王听罢朝门口走去,待他并肩后说道:“世事纷扰,府中幸有王妃照料,才得一方天地安宁。下月便是她的寿辰,王爷可有安排?”

安禹王未接话,脚步亦未停,我快步跟在一旁继续道:“浅草才能没马蹄,雷霆当避锋芒疾。眼下府梁宸宇虽牢,但瓦碎墙倒不过顷刻之间。”

“夫人是担心本王,还是担心自己?”

“覆巢之下无完卵,希望王爷谨言慎行,莫要连累王府安宁。”

“夫人何以觉得本王会败?”

“陛下仍在世,何来其他的天之骄子?”

安禹王停下脚步,扫了我一眼。

我迎上他的目光,索性将话挑明道:“此中局势,想必王爷早已洞悉。只是事关秋奴,妾大胆揣测她对王爷必有所作。今日冒言只是想提醒王爷,府中既有贤妻美妾,莫要被墙外乱花迷住双眼,害人害己。”

“夫人还在针对秋奴?”

“当初宴上的真相王爷找到了吗?”我反问道,“秋奴已尝到用美貌惑人的甜头,如今又涉名利场,王爷既自认了解她,难道还认为自己是她唯一的托付吗?秋奴对王爷的心思虽不忠但仍重,与其两边怀疑不得答案,不妨静观其变。只希望王爷到时候别明知有诈,仍倒在了美人裙下。”

“慧夫人还是寡言少语时好。”安禹王说完,重新迈步。我也并未留在原地,而是转去主院,寻了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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