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1(1 / 2)

同安街中心成衣局地下二层内,将士学徒喝声震耳欲聋。

为首之女,身披红衣劲装,气势凌然,挥拳于虚空中使出阵阵拳劲。一套拳法结束后,学徒们皆满脸崇拜地注视着上官娇菀,纷纷上前请教。

"师父!刚刚那一套招式真是厉害之极!若是施展在敌人身上,岂不是每一击都致命?"一个圆头圆脑的小学徒从人群中挤出,兴奋地对上官娇菀说道。

上官娇菀拿出贴身帕子,擦拭了额上的汗水,微笑着回答道:"咱们习武之道在于保护家人和自身…"

话还未说完,就被众人打断:"哎呀,师父!我们都知晓啦。五祖拳的功夫只用行善,不可欺凌弱小。您的话说得我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啦。"

上官娇菀无奈地叹息,摇摇头:"既然你们嫌弃为师啰嗦,那就抓紧时间练习武艺吧。今日这套拳法若未练成,谁都不许吃饭。"

在众人的哀嚎声中上官娇菀走出武馆,外面的烈日让她眯起了狭长的眸子,伸手掩在额前,丹田中五祖拳的气息尚未散去,眼神却随着炽烈的阳光而变得模糊不清。留给她的时光已所剩无几,想到这里,她的思绪飘回数月前的经历。

长宁国四年春,夜月朦胧。

上官娇菀一路逃至野外,周遭静谧无声,唯有溪水轻流之音。

怪,太过怪了。

逃离如此顺利,却令上官娇菀心中隐隐感觉不对。

上官娇菀穿越丛林抵达河边,就在此刻,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飞箭直射而至。

"咻"的一声,她瞬间预感到,纵身侧闪,但是仍被箭镞擦过脸颊,无可避免地留下一道伤痕。夜风拂过,火辣的刺痛让上官娇菀心中暗喊不好。

"何人!"上官娇菀全身紧绷,警惕地环顾四周。

黑暗之中,她根本无法以肉眼洞察,她明白稍有不慎,便将会在此处命丧黄泉。

她只能闭上双眼,依靠耳朵辨别敌人的位置。

上官娇菀并未携带其他多余的东西,只有娘亲临终留下的遗物,身着也是轻便的石榴红暗金云纹收腰裙,因此她的闪避才能行动自如。

然而,即便如此,暗中的敌袭对她而言仍然有些吃力。自从及笄之年伤及筋骨,她便成为府中众人口中再也无法习武的废人。

她下意识地紧握怀中的秘籍,目光紧紧盯着面前一切未知之物。

看来,那狗皇帝已经知晓她带着五祖拳秘籍出逃的事实了。

冥顽不灵!

那潜伏在暗处的人似乎不想再浪费时间。

竹叶林中颤动,那人的速度犹如猛兽般迅猛而威势汹汹,眼中的杀意刺激着上官娇菀,利剑出鞘,转瞬间她只感觉眼前白光一瞬脑中一片空白。

上官娇菀只听见自己的闷哼声,她怔怔地看向刺进自己胸口处的那柄短剑。

口鼻间弥漫着血腥和铁锈的气味,那剑穗在她倒下之前在空中摇曳晃动。

那剑穗她只在自己前些天去探望竹马太子殿下乐慎娱手中见过

剑穗,眉眼。

在上官娇菀想到什么时,她已倒在溪水边,本该是清澈见底能映出月影的溪水此时染上了的血色。无人知晓今夜所发生的事情,只有天地作证。

通榆山边泛起鱼肚白,天色由昏渐明。

一股浊气在上官娇菀的心中堵塞着无法通畅,煞白的面容上泛着一抹不正常的乌紫气色。

像是中了毒一般。

房门被粗暴地破开 ,尖锐的嗓门嚷得上官娇菀眉目紧皱。

熟悉的装潢,常年点着的安神香气息充斥着她的口鼻,她猛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让她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阿姐竟是病了,怪妹妹疏忽,这些下人都是没个规矩的。”来人面容姣好,一袭长发如雪瀑般散在地上。

同安的初春还带着冬天的尾巴气息,上官娇菀却是只能穿着不合季节的夏衣,而这一切也归功于面前的人。

“妹妹前来所谓何事。”上官娇菀偏过头不去看她,对这虚假的关切也只敢在心中唾骂,毫无血色的唇瓣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上官言妜拂袖环顾了四周,在鼻端前掩了掩,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你这屋子,几日未打理了?好在是位置偏僻,客人不会到这儿来,不然这同安就要传咱们将军府嫡女是个不修边幅的野丫头。”

见榻上的人咬着唇看也不敢看她一眼,上官言妜终是露出一抹得意之色:“也罢,毕竟你从小就没娘教,你这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哪天皇上大发慈悲赐婚与你,你也算是了却你娘的心愿了。”

说着,抬手让下人把三两个大桶抬进上官娇菀的屋内,讥笑道:“看阿姐这屋子这么乱,定是要清理了,想来姐姐做事一向亲力亲为从不需要下人帮衬,府里前些日子换洗下来的衣物和茅厕姐姐便也帮着一并洗了吧。”

上官言妜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理所应当,如若换成以前的上官娇菀定是无法摆脱只能任她欺负的,只可惜,如今的她却是不可能再如这贱人所愿了。

前世记忆在脑中如走马灯一般闪过,是了,今日过后便是她的及笄礼了。

前世的她,虽贵为将军嫡女,却并未受到应有的待遇和尊重,反倒是处处受人欺负,就连下人也敢在她面前为非作歹。及笄礼自然也是不受重视的。

如今的处境还不允许上官娇菀正面和上官言妜起正面冲突,只好强撑起酸软疲惫的身子下榻去洗衣物。

“好好洗,明日阿爹回来看见你这般模样又不知晓要怎么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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