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1(1 / 2)

月黑风高,适合做贼。

沐遥之鬼鬼祟祟的站在风清门的外墙边上,视死如归般的看着墙角那个长满野草的狭小狗洞。

凝顿许久,沐遥之壮士赴死一般,朝着狗洞跨了一步。

想她沐遥之,风清派百年来唯一的女掌门,叱咤风云一辈子,活着的时候,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不为过!

就算是死了,那也是风光大葬,门派上下千人为她披麻戴孝,山下无数民众自发为她守丧!

这是何等风光何等荣耀!

如今……如今……却身无分文,饥寒交迫,只能在这里鬼鬼祟祟地钻狗洞!

奇耻大辱。

十分丢人。

沐遥之木着脸,思来想去,她沦落到如今的地步,罪魁祸首追根溯源只能是三个月前暗杀她的那个小贼!

众人皆知,玄幽魔域封印时隔三百年再次破裂,万千邪魔逃往人间,肆意横行,为祸一方,民不聊生。

三百年前已一己之力斩杀上古邪龙,封印玄幽魔域的风清门掌门沐遥之再次出山!她以身殉道,将玄幽魔域重新封印,保一方安宁!

可事实却是,她是被人暗杀的。

玄幽魔域封印确实破裂了一个口子,不过还可以弥补,只需一人入塔修补即可,此等出风头……舍己为人的事,沐遥之当仁不让。

修补封印那日,沐遥之献出了自己的神器月落伞,亲自入塔,将封印修补,谁知,封印裂缝修补完成之际,她却不知道被何人从背后一剑穿心,当场毙命。

那一剑快准狠,没有一分拖泥带水,咽气得太快,她甚至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究竟是何人害她!

那日死后,她便没了意识,再次睁眼醒来已经是一个月后,她重生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此人身上身无分文,身份不明,似乎没有家,也没有家人。

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的滋味并不好受。

沐遥之不想多生事端,也怕她复生的消息暴露引来恐慌,于是准备先回师门,等告知师尊和师兄,再做定夺。

她赶了好几天的路,风餐露宿,食不果腹,可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到了风清门,她却进不了门派大门!

那守门的修士好生无情,软硬不吃,她软磨硬泡,死皮赖脸,那修士说什么都不让她进去,也不给她通传!

沐遥之百般无奈,灵光一现,忽然想到她年少时经常钻狗洞下山偷玩,这才出此下策。

好不容易钻进了门派,沐遥之轻轻舒口气,蹑手蹑脚,朝着自己的寝殿方向走去。

她是这样打算的,如今她换了身子,身上任何证明自己身份的凭证都没有。

她只能等到明天一早,偷溜到师兄寝殿去,抱着师兄的大腿嚎几嗓子,卖惨装乖。

然后把他们几百年前一起干得的那些招猫逗狗的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破事都抖落出来。

如此一来,定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不过在此之前,她要先回自己的寝殿,偷……取点银钱回来。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手里有钱,才能踏实!

月色朦胧,沐遥之悄悄躲过了几个巡逻守夜的弟子,她看着门派上下挂满了白色丧幡,人人着白色孝服,为她披麻戴孝,缅怀祭奠。

沐遥之脸色这才好了些,刚刚钻狗洞的耻辱感终于被冲淡了。

这才是她应当得到的待遇!

沐遥之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到了自己的寝殿,她飞快走进房内,摸了摸自己书案下头藏的零花用的银子,还在,很好。

她又检查了一些床头的花瓶下头藏着的两块金条,然后找到床下藏着的两块助眠用的金砖。

不愧是名门正派,她死了都没有人偷她的私房钱!

沐遥之抱着金砖亲了又亲。

啊!舒坦!

沐遥之从银子堆里翻出来两锭银子,还有一些碎银子,藏到袖间。

很好,这些银子够她用一段时间了。

沐遥之心满意足,呈“大”字型瘫倒在床上,准备抱着她的大金砖美美睡一觉,好好休息一番。

正是半夜,万籁俱寂。

忽的,沐遥之听到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下一秒,“吱呀”的一声,寝殿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一个人影投射在地上。

沐遥之心下一惊。

哪个贼人?三更半夜不睡觉,来她寝殿做甚?

她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虽然按理来说,她是这里的主人,那个来人才是贼。

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好像她看起来更像个小贼——没有身份、翻墙进来、手里还抱着两块金砖。

脚步声越来越近。

沐遥之悄悄探出脑袋,想要一探究竟。

可眼前的事实让沐遥之大吃一惊。

那人竖着高马尾,一身黑衣,夜色中看去却依旧眉眼俊秀,气质如松。

来人正是他的亲传小弟子,陆栖竹。

要说沐遥之最信任的人,除了她的师父和师兄以外,便只有她的三个亲传弟子了。

陆栖竹三更半夜……来她寝殿做什么?

沐遥之屏住呼吸,心惊胆战看着陆栖竹一一翻遍了她的书案和柜子,搜刮出来不少金银!!

又一一放了回去??

原来不是来偷钱,吓她一跳。

可既如此,陆栖竹又在找什么呢?她这屋子里,除了金银,还有有什么可图的?

陆栖竹在房内翻找了许久,眼看就要来内殿翻找来了。

沐遥之暗道不好,如今她可打不过陆栖竹。

虽然不知道陆栖竹为何要半夜来她房中翻找东西,可看这样子,他身上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沐遥之抱着金砖,慢吞吞地挪动,准备往床底下藏一藏。

还没有动几步,忽的,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咕”的一声,发出了声响。

糟糕!

沐遥之心一跳!

“谁!”陆栖竹耳力好极了。

沐遥之还没有想好说辞,下一秒,陆栖竹就纵身站到她身前,手中的剑直指她的咽喉。

见到沐遥之,陆栖竹眯了眯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沐遥之看着陆栖竹冰冷的剑锋,她感受到了杀气。

求饶和解释在这个时候都是没有用的。

她下意识拔腿就跑。

显然没用。

如今这座身子又饿又废,她连只狗都跑不过。

沐遥之感受到冰冷的剑意从喉边划过。

就在她以为她又要死一遍的时候。

陆栖竹却忽的收了剑。

沐遥之:???

他为什么忽然停手了?

刚刚陆栖竹剑气里的杀意,可不是闹着玩的。

沐遥之偷瞄着陆栖竹,她的脸色冰冷,满脸写着狠戾。

好像不是不想杀她,而是不能杀她。

沐遥之审时度势,能屈能伸。她知道,他只是暂时放过了她,要是不能让他满意,她还是得死。

陆栖竹长剑指着沐遥之:“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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