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幼兽有伤轻呜咽5(1 / 2)

“衣服脱了。”拂泽捋着宽松的衣袖,在腕上绕了两圈,将衣角掖进袖口,晃了晃手臂确定不掉,期间头也不抬的对他吐出四个字。

“师傅,这有失体统。”在师傅面前宽衣解带,衣衫不整,视为不尊师长,目无尊卑,加之二人平日并未有此亲近之举,易清此刻有些绷不住。

“体统?方才打架拼命时不见你顾及,平日与为师切磋也未见你想起,现在让你脱个衣服给为师看看伤的如何倒是顾及起体统来了?”拂泽说着这话,语调轻松,似还带着些许调笑之意,对易清的反应倒是不曾在意。

易清抿唇未语,耳垂倒是泛起了红,慢吞吞但却没再迟疑的伸手去解了自己的腰封,扯了衣带,在不拉扯伤口的前提下,慢慢除去这身今日参加宴会之后未来得及换去的金红描边,绣着金麟祥云的华服,虽然此刻早已没了它原本的样子,破烂烂还脏兮兮的。

除去外袍后,露出原本该是雪白的但此刻满是裂口还沾了不少血迹的里衣,颈间有条似有若无的红绳,似是坠了什么。

“师傅,里衣要脱吗”少年人身量还未成熟,怎么看怎么青涩,不过也算初具英姿,有了些在天上为星君时的模样了。

“脱,半大不小大小伙了,害什么臊。”拂泽在一旁头也不会的翻着柜子找药,当然只是假意了,实则在凭空取物,一股脑取了好些灵药出来,然后在那挑挑拣拣,思量着用哪个。

用凡品伤药吧,太差了没效果,万一没治好给孩子落下劳什子病根什么的,未免觉得自己缺德。用最好的吧,又怕效果太好,令易清此番劫难里少遭了些罪,后面往凡书为了弥补,又自发弄出现些什么突发状况给再加倍补回来,然后扰乱原本安排就不太好了。

是拂泽良心发现不忍昔日死对头如今小徒弟受苦?不,只是如果后面出了状况,十之**他还得被抓壮丁,易清一日还在人间渡劫,大劫未至,他便也一日脱不开身。与其不小心疏漏导致状况百出,让他跑上跑下的没完没了,还不如让他早点脱开身回天界安稳看戏。

“”而另一边,易清有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他师傅的话茬,所以这种时候就习惯啥也不说服从命令做就是了。而拂泽除了一开始不习惯那经常同他呛声的对头偶尔突然表现出的乖顺和沉默,大多时候都是如天上那般,习以为常的斗嘴。

“脱好了?我看看。”拂泽拿着挑挑拣拣出来的几瓶内服外敷的普通偏好但也不至于效用特别显著的灵药,返回床边,将裸露着上身站在榻边的少年小心的牵着转了两圈,看到少年脖子上挂了个水蓝色的锦囊,干干净净的,半点血污未沾,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多在意,专注于检查伤口了。

易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有好些,大多都不是很深,有些伤痕浅的大约敷上伤药,要不了几天便是疤痕都不会留下的那种,有些重一点,但是也没什么大碍,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没事了。

倒是有一处最为紧要。在左肋,是一道抓痕,伤口较深,差不多挠穿了皮肉,内里的肋骨也断了两根,许是先断的骨,后又被偷袭挠中。拂泽相信,若是伤口再往下移几寸,没了肋骨的阻挡,那么现在应该就能看到的,可能就是受创的内脏。

不过现下的伤口,左右不过是些皮肉之苦,即便重些倒是没什么,只是这伤口周围还飘着些许黑色雾气。除此之外就是骨伤比较麻烦一些,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将养好久。

“啧。”拂泽没忍住,啧出声。心道:沾了魔息,不管不顾当成正常普通的伤口处理的话,且不说魔息会不会侵袭入体,造成什么比较大的影响,就是伤口也不会见好,只会日渐恶化啊。

略一思索,拂泽手半掩在身后,果断的换取一瓶上好的灵药,想着一会少用些就是了。让易清半躺在床上,本没打算帮,但看着少年动作缓慢,咬住下唇,面无血色的模样,还是无由的心里一酸,将灵药放到一边,伸手扶着少年躺下。

“上药了,有些疼,忍着点。”而后拿起那瓶上好的灵药,以食指和中指为渠,引出灵药,散于伤口周围,配合着灵力意图净除那丝丝缕缕看着就让人很不舒服的魔息。神色专注,一边顾着灵药消耗,一边在跟那魔息斗智斗勇,暗暗以灵力与之相角逐。

灵药在伤口内缓缓流动,虽然是意在帮助恢复,但那种独特的感觉还是不那么容易忽视,加之拂泽暗中以灵力化作灵流在伤口周围辗转,一点点拔除魔息。将断了的肋骨复位时,断骨在血肉里的搅动,整体滋味,不亚于在切开的皮肉里将骨头复位,然后缝合伤口缝的差不多了,结果发现骨头接歪了一些,拆线断骨一切重来的感觉。

易清咬着下唇,面色更加苍白了些,但愣是没哼一声。大抵是想着看些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会让自己好受些吧,易清抬了抬眸,室内扫了一周,最终视线定格在拂泽身上。

彼时拂泽正专心处理易清肋处伤口,拂泽此刻有着不同往日慵懒模样的专注和前所未有的耐心,处理完肋处伤口以及断骨,又一点点处理易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仔细的很。易清自己发觉到或没发觉到的伤口都得到了照顾,几乎没有遗漏,除了......

“裤,咳裤子脱了。”大抵是前面太过专注,处理一些伤口时不自觉的屏息以待,以至于现在开口说话时竟有些沙哑,拂泽清了清嗓子,并没有想到旁的什么。

“什么?这......”易清手抓上裤腰,往后微移半寸,以行动表示抗拒。

拂泽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噌的一下站起来,手上还残留着些许药液以及血迹,便以手腕敲了他的头,道:“流出来的血都结痂结你裤腰上了,你还舍不得你那条已经脏兮兮的裤子不成?”

“可是师傅,脱裤子这也太......”易清欲言又止,面有尬色。

“太什么太,磨磨唧唧,给我脱了!”拂泽正拿着手帕擦着手上的脏污,闻言又好笑又好气,作势一巴掌呼过去,彻底拍歪了易清在之前的打斗中就已经歪斜了的发冠。鎏金冠随着散开的墨发掉落下,在床板上砸出一声闷响,滚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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