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4(1 / 2)

为了不在大过节发生无意义的争吵,白鹿表面上答应了母亲。接下来这半天时间里,白鹿都在给自己打气,准备父亲晚上回来就硬着头皮应付过去。

然而,事情没有完全朝着白鹿理想的方向走。父亲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接近八点钟,身边跟着一个看起来大白鹿差不多七八岁的中年男士。

虽然给介绍相亲对象这个问题,都成为白鹿的家常便饭了,但不带这么离谱的。

白鹿才刚刚大学毕业不到一年,对方这个年龄,估计尊称他一声叔都不过分。

“您回来啦。”见父亲站到门口,白鹿才下意识偏头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心不在焉地问,“吃过了吗?”

“没有。”白父干脆地落下两字,“把你妈叫过来一起吃。”

白鹿照做了,叫来母亲之后又从冰箱里拿了甜点和水果放在餐桌。

白鹿从小就是个很安静的人,吃饭时候不喜欢说话。

“白鹿,这是我同事的儿子,叫何源。”父亲对她示意,向她介绍,“何源这孩子心地很好善良,去年刚刚考上的公-务-员,非常稳定。你俩性格都很内向,应该也会合得来。”

白鹿连看对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随便喊了声,“叔叔好。”

“白鹿!”母亲冲她叫道,“你对人家礼貌一点好不好?”

能忍住不发火,已经是白鹿对人最大的礼貌了。

她是到底有多不堪,才会逼迫父亲用这样的手段来介绍一个未婚青年,并且告诉她,“这人的人品很好”?

白鹿冷笑了一声,她是二十三岁,又不是三十三岁。

“你都多大了,还这么挑剔?”白父注意到她的异状,“小何明天上午还要出差,你们趁这会吃饭赶紧聊聊天。”

聊什么天,这里根本没有人尊重她的意思。

白鹿忽然站起来,打断了父亲的话:“我不吃了。你陪他吧,今晚我还有事,要见老师去。”

话落,白鹿就转身离开。

她刚踏出大门,就听到身后传来父亲的怒骂:“这死丫头,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啊。”

白鹿置若罔闻,离开家之后来到酒店附近的一条夜市街。

夜市街的热闹与喧嚣远比白鹿想象得更加夸张。

白鹿下了车,穿梭其中。这条街很长,路旁摆满了各种小摊位,上面卖的东西五花八门。

姜时住在这附近,白鹿打了电话给她。

“小白鹿,这是怎么了?”姜时下楼接了她,“不是说了这周末回家吗?”

见到白鹿的时候,她脸上写满了郁闷,眼皮子连动都不想动,垂头丧气着一点都没有年轻人的样子。

就是因为回家了不开心,她跑了出来。

怕她自闭,姜时只好摸了摸她的脑袋,“小白鹿,这是谁突然惹你生气了?”

“我爸又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了。”白鹿低头,轻声嘟囔,“给我介绍的对象,就快能当我干爹了。”

姜时‘噗嗤’一笑,“哪有那么夸张?”

“姜老师,端午节我跟您过行吗?”白鹿探头,希望她能同意,“求您了。”

“我是没意见,反正我家里没别人。”姜时回答,“但是,你怎么不去找林起?”

林起自己也有家人,白鹿没事也不想登门打扰她。

再说了,白鹿这几年被磨的有些见长辈社交恐惧症,去了让林起难堪也不好。

“还是不打扰她了。”

姜时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不再为难她,带白鹿回了家给她准备了干净的一套睡衣。

“一看就知道你是突然跑出来的,衣服都没准备一件。”姜时倚靠在房门口,“那你过节不回去了?”

“应该吧。”白鹿低着头,走神了半天才回答,“还是不回去了。”

虽然白鹿一向都话少,但说起姜时刚刚认识白鹿的那会,她还是有活力,有奋发图强这个精神的。

那会就算再难的项目对白鹿来说,她都能很轻易就找到解决方案。

姜时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她苦恼的。

“你就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姜时朝白鹿走过去,坐在床靠边缘的位置,“白鹿,我不仅是你老师,我比你大十岁,你其实可以把我当作你的朋友,你的知心姐姐,如果你有想说的,我愿意听。”

“姜老师……”白鹿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手轻轻地抓着被子,“我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姜时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天塌下来,老师都为你撑腰。”

白鹿沉默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开始倾吐,“我这么多年不想相亲,因为我有喜欢的人。”

看来,这孩子确实是有心结的。

姜时问,“你跟他聊过吗?”

“在一起过。”白鹿回答,“她后来有自己的事业了,我们就分开了,分开好多年了。”

“可是你喜欢的人有自己的事业,并不代表他不喜欢你了。”姜时想了想,“你跟他谈过吗?有想过你们未来要什么吗?”

老实说,这些东西白鹿确实没有考虑。

“可是,她并没有很重视我们的感情。就像她需要的是成就,我需要的是我们能够一起变好。”

“但是这不冲突,也许他觉得成就能奠定你们俩在一起的基础。”姜时握着白鹿的手说,“白鹿,我不会告诉你幸福是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想看到你最后为了融入这个社会而妥协。”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为什么不去试试?”

白鹿心里纠结,但是姜时的话是有道理的,“知道了,谢谢姜老师。”

姜时注意到白鹿心不在焉,也只好不再打扰她,“你大晚上跑来一趟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白鹿好好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大早被一通电话吵醒,虽然她还是困,睡意蒙蒙。

“什么事?”白鹿用很轻的声音说。

“去哪里了?”电话那头是个很粗犷的声音,让白鹿皱了眉头。

是她父亲,白鹿平常很害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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