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知彼2（2 / 2）

王婆愣住了，心想现今大户人家还有这样的规矩。

不一会功夫大夫人姜氏来到堂内，她仪容端庄，乌黑如春的长发盘成一个发髻，玉簪松松地撩起，长长的珠饰颤颤巍巍垂下，在鬓角间摇曳。腕间珊瑚链与红玉镯比划，整个人看起来华贵大方不失风韵。

王婆见大夫人紧忙施礼问安。

姜氏并未理会径直穿过堂中，行至张老爷对面坐了下来，朝崔氏问道：“小姐呢？”。

崔氏回道：“已经差人去请了。”

姜氏只是白了她一眼，并未多言。

“大小姐来了。”，一个小厮在门外喊道。

只见华小姐罗裙飘曳，一身白色衣裙随风送香，娇丽绝伦。顾盼之间，风姿绰约，艳绝倾城。

华小姐先是向父母行了礼，便来到堂中。

王婆可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如今见了华小姐之容，心里不由得惊叹，这世间竟有如此绝世美貌之人。

早知道答应曹家的谢媒礼，多说些好了，至少得多出百八十倍才配得上华小姐这身姿。想到这里她懊恼地咋了咂舌。

王婆毕恭毕敬道：“想必这位便是华小姐了，果然是花容月貌，绝......”。

“客套话倒不必了，只说明来意便可。”，还没等王婆说完，华小姐便抢过话去。

王婆先是愣了一下，犹豫片刻接着道：“老申是为那曹长史家嫡公子曹柯来向小姐提亲的，曹公子为人......”。

“收起你那些没用的说辞，为人？试问你见过其人还是与其故交？”，丽华打断了她的话质问起来。

王婆脸色一沉，眼珠子转来转去，说不出话来，好像嘴巴让人给堵住了一样。

华小姐注视着王婆，心想，呵，天下第一嘴，不过如此。

她见王婆迟迟不开口便接着道：“你们口里对方为人，都是些道听途说罢了。我可知，你们为了钱财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毕竟说话也不犯法。从你们口里胖的能说成瘦的，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说到这里华小姐微微地剜了一眼王婆。

姜氏忍不住用帕子掩了掩嘴，憋着笑。张老爷轻咳了一声，示意姜氏注意分寸。

崔氏在一旁也插不上话，急的直瞪眼。

王婆憋得满脸通红，心想，这是不让人好好说话啊，这华小姐伶牙俐齿倒也罢了，怎么连行业的内幕都知晓。再说我这天下第一嘴的虚号，啊呸，名号，不是白叫了。

她努力辩解道：“小姐，您这可就是冤枉老申了，老申保过的媒，少说也有几十上百庄，老申可都是如实相告啊，从未有过任何虚言。”

“呵。”华小姐嫣然一笑，心想这不是自断后路吗，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华小姐面色清冷，娓娓道来：“我可是听说，李家村的李二，家徒四壁，为了娶妻散尽家财。找了你做媒，你将邻村的赵姑娘介绍给李二，哪知那赵姑娘刚嫁过去不足一月便暴毙而亡。”

王婆佯装震惊道：“有这事？我怎不知晓。”

“赵姑娘自打十岁便身患重病终日卧床不起。你为了那点谢媒礼，硬是把赵姑娘许配给李二，你害的李二人财两空，这便是你所说的如实相告？”，华小姐瞥了她一眼，神色依旧清冷。

“这，这。”，王婆嘴里好似塞了一团棉花，一时间竟瞠目结舌。

“你去回了曹家，就说本小姐家中琐事繁多无心婚配。”，说罢，便要离开大堂。

她行至崔氏旁停了下来，眼里燃起一丝恼怒，盯着崔氏的双眼，“崔姨娘，如果我算的没错的话，这个月陆陆续续已有六个媒婆入府说媒，我知你私下没少为这事费心，真是有劳了。”

崔氏眼神不自觉地躲躲闪闪，极力掩饰着，“那是因为小姐才貌出众，才惹来各个名门公子的倾慕，同妾身有何干系啊。”

丽华厉色道：“别以为我不知，都是你从中作梗。”

随即，她对着府里的下人命令道：“日后再有什么王婆李婆上门来，都给轰出去，连同崔姨娘一起。”，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这。”崔氏一时竟不知如何回话，遂找老爷诉苦，“老爷，你看小姐她，这眼里还有我这个姨娘吗？”。

张老爷只是拿起字画佯装鉴赏起来，默不作声。

一旁的姜氏拿帕子掩了掩嘴，宽慰道：“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娇惯了，稍后妾身便去她房里好好教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