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知彼2（1 / 2）

街市上人声鼎沸，往来车马络绎不绝。

一胖一瘦两名妇人穿红戴绿，一前一后走着。她们后面跟着几个挑夫，担着几个木质大箱。看那挑夫吃力的样子，似乎箱子里有沉重的物件。

走在前面的胖妇人大步流星，好似赶着投胎一样。她右手抓着一条红色的帕子，边走边甩。仿佛再用点力，胳膊都能甩飞了去。

身后瘦一些的妇人紧忙跟到她身旁，“听说这张府嫡小姐，那样貌可是倾城国色呢。”

胖妇人放慢脚步，回头看了眼挑夫，随即冲着挑夫喊道：“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快点，磨磨唧唧的。”

她一脸不以为意，面露得意之色同瘦妇人说道：“凭她什么倾城国色，凡是我应了的差，就没有保不了的。”

瘦一点的妇人连忙应和，“那是那是，您王婆可是天下第一嘴，哪有您保不了的媒。”

王婆一听瘦妇人如此恭维，面露自得之色，“曹长史的公子，那也是人中龙凤，这两家算是门当户对。”

李婆闻听此言，便觉十拿九稳，两眼忽闪忽闪的亮起了金子般的光芒，“这可是个肥差，保了这个媒可赶上那些小门小户百余个了。”

正说着话呢，几人便来到了张府门前。

在她们面前的是一扇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刻着‘张府’二字。大门敞开着，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小厮。

媒婆二人踩着台阶来到门前，抬脚就要进去。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小厮厉声喝道。

瘦妇人立马卑躬屈膝，脸上陪着笑，“我是城里的李婆。”，她指向一旁的王婆，隆重地介绍道：“这位可是天下第一嘴王婆，我二人是来府上说媒的。”

小厮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便拦在了门前。

瘦高的小厮一脸不屑道：“什么天下第一嘴，只听说过天下第一厨，如今便在我们府上。”，说着他竖起大拇指朝府里指了指。

“天下第一嘴，那是干什么的，能吃第一？”，另一名小厮哄笑起来。

王婆一听这话，顿时气的脸黑了下来。

“我们小姐交代了，媒婆不许入府。”，瘦高小厮抬高声音喝道。

一旁的李婆心想，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这媒保定了，如今却被绊在了门外，连门都进不去，她是又急又气。

王婆始终不发一语，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这下终于开口了，“我们可是给曹长史说亲的，耽误了两家的好事你们斥罪得起吗。”

一听到这高个的小厮态度忽然变得和善起来，“华小姐说了，往来皆是客。”，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睛盯着王婆。

王婆一听，高兴的嘴角扯到了耳后，脸上两坨肥肉也鼓了起来，心想还是我脸面大些。

“除了媒婆。”，小厮接着道，这才把话说完。

王婆脸色忽然僵住了，脸上鼓起的两坨肥肉如同皮球一样坠了下来。心想这厮，一句话分两次说，这下不由得更气了。

“二位还是请回吧。”，一旁的小厮朝她们甩了甩手，示意她们赶快离开。

正在这时，府里出来一位娘子，身着一身淡紫色衣袍，涂了厚厚的浓妆头上插着各式各样的发簪，这人便是张府的二房崔氏。

崔氏先是呵斥小厮退下，再亲自将两个媒婆迎了进去。

她们前脚刚走，门口的小厮便互相使了个眼色，高个子那个便急匆匆朝东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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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大堂正前方摆着一张梨花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两侧是两把太师椅，是家主和大夫人之位。案子后面墙上挂着一个剑台，却没有剑。

堂中左右两侧各摆放着六把圈椅及茶桌，中间铺满了地衣。

崔氏亲自将媒婆引到堂上，此时张老爷正端坐大理石案的一侧，手里端着一副字画正仔细地鉴赏。

“老爷，王婆来府上提亲，却被小厮拦在门外，说是华小姐吩咐不许媒婆入府。”，崔氏好不容易逮到点把柄，紧忙向老爷告状。

张老爷见来的是媒婆，头也不抬，也不问是谁家请来说媒的。他有些不耐烦地冲一旁的小厮说道：“你去把大夫人和小姐请到堂中来。”，说完继续欣赏手中的字画。

王媒婆见状，赶紧开口道：“张老爷，这儿女的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把小姐叫来成何体统。”

张老爷闻言将画册卷起，放在案子上，“我那女儿，自打十五岁便在府里主事，她的终身大事我们插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