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朝你xx捏一把91(1 / 2)

方濯叼着一片炸馒头,坐在一边,静静地吃。此刻他正身处一座茅屋之中,家徒四壁,四面漏风。面前却站着三人,均是锦衣华服、分外富贵。一个腰上拴着一块玉佩,一个背上别着一把利剑,一个长发飘飘,肌肤雪白,娴静如仙,抬手指着那栓玉佩的,一开口,却俨然是一副战神气派:

“是你先在外纳三房小妾不敢告诉我,怂包一个,到头来骂我不守妇道、红杏出墙?我告诉你姓孙的,你在老娘这儿就是个孙子,甭管今天这儿到底闹不闹鬼,只要那小贱蹄子敢来,老娘今天就敢把她弄死!”

她掐腰而立,横眉竖目,怒不可遏,一张嘴,就喷了对方一脸唾沫。那华服公子也不示弱,原本尚站立在原地,闻言却忍不住上前两步,指着这女子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他奶奶的,赵如风,你别他妈以为你上过那几天学堂就了不起,你娘家没教过你《女诫》、《女训》,那是你爹娘的过错,你又有什么好炫耀的?把你亲夫君赶出家门你就厉害了?我告诉你赵如风,你再怎么折腾,在老子这儿你依旧只是孙赵氏,而不再是赵小姐!别人喊你,只能是孙夫人,而最后你还能不能当上这个夫人,还得看老子给不给你脸!”

那女子闻言,瞪大了眼睛,随即怒极反笑,铮铮然道:“好啊!有本事你就休了我!孙朝,别忘了你起家的钱是我赵家给的,你家那废物三公子出来开学堂的钱也是老娘从私库里拿的。左右就那么点东西,本来都是我们赵家的,结果最后是我从嘴里抠出来给你,你倒反咬一口给老娘!行,姓孙的,我给过你机会了,结果你自己不领情,就别怪我无情!”

她一转头,冲身后那人道:“去,小蓼,帮姐去砍了你姐夫的狗头!”

“是!”

那剑客不必如何等待,女子话音刚落,便转掌向后,剑瞬间入手。方濯馒头吃了一半,见状连忙起身,插在二人之间晃晃胳膊,笑道:“哎哎哎,咱们说好了,讲道理不打人,把剑放下,有话好好说。”

“方仙君,你自己看看,是我不愿意和他好好说吗?”那女子道,“您也在这儿坐了有一会儿了,也瞧见这姓孙的是什么嘴脸。最初我嫁他时,是给了他面子,叫我入府,而不是叫他搬到我家去。说实在就是个倒插门!我娘家给他银子、扶他生意,叫他阔气起来了,结果到头来给我在外面逛花楼、养小妾。还不敢叫我知道!怂包,畜生,猪狗不如!今天要是不砍了他的头,老娘就不姓赵!”

说着,推推搡搡就又要上前,方濯乐得看热闹,却因着有任务在身,不得不拦住这女子,苦笑道:“夫人不是说要砍小妾么?如今那花家姑娘还没来,就把孙公子砍了,怕是事情了解不清楚,还得难为夫人吃官司。”

“我不怕和他打官司!”

“夫人再不怕,也得想想眼前事,”方濯道,“您娘家家大业大,可到底不在麟城。孙公子府业在此,又与那城中县衙中数人都是好友,要真是打起来,怕是夫人难讨到好。”

那女子脸涨得通红,大声道:“讨好?老娘用得着去讨好他们府衙!”可到底没再如何动手,悻悻缩了目光,冷哼一声,便将头转向另一侧不愿再看。而那孙公子甫一瞧见剑客似若要出手,吓得慌不择路,险些迈出门去,如今见着方濯帮他拦了一拦,登时狐假虎威,来了气势,梗着脖子叫道:

“再敢嚷嚷,就连你和这小情人一起砍头!”

“生同床死同穴,老娘死的时候还能拉个男人陪葬,”那女子冷笑道,“最好是赶紧找人来杀了我,否则老娘早晚找人挖了你的坟!”

那剑客一听,顿觉不对劲,连忙道:“孙夫人……”

“你也滚。”

那女子道。

剑客原先上前两步,欲与之说些什么,闻言也只能缄口不言,悻悻退后。方濯眼看着二人无事了,便冲女子笑笑,又回身朝着孙公子一抱拳,道:

“既然如此,咱们且就相安无事,等等我师尊和师弟回来。三位放心,不出一刻钟,必然会给诸位一个合理的解释。”

“仙君,这是夫人和孙公子的矛盾,与我没什么关系,”那剑客道,“且说‘两人’就行了。”

登时三人目光均聚集到他身上,吵嚷声停,屋内罕见地安静两分。那剑客原本手执剑,这回垂了胳膊,有些无措地望着。方濯笑道:“‘生同床死同穴’啊,张仙君。”

“算不上什么仙君,本便江湖一散侠,”那人拱拱手,“方仙君才是……”

“噢,”方濯打断他,“现在等我师尊就是了。”

当剑客的无话可说,只能收了手,将剑往身后一放,中规中矩地站在女子身后。方濯那片炸馒头还没吃完,这回面前没有吵架供他下饭了,三两口吞进肚子里,随即拍一拍手,冲那公子道:

“劳烦孙公子,请问这附近有没有水可以洗洗手?”

“啊,是,有的。”

那孙公子被突然提点,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引着方濯往门外走,脸上堆笑道:“仙君这边出门,沿着院子走到拐角处,那儿放着只水缸,在那里洗就行。”

“这不好,”方濯跟他谦让,“以后你们还得用呢。”

“哎呀,哎呀,以后还用什么,”孙公子说,“这不是……”

他瞥一眼那头,正巧对上女子横眉怒目,不敢如何造次,压低了声音,悄悄对方濯说:“这不是,等花安卿来,再跟赵小姐一和离,就不住这儿了吗。”

“您就把花家姑娘安置在这儿啊,”方濯也低声,悄悄道,“我看,您和夫人和离行,娶花家姑娘回家,不行。”

那公子搓搓手,有点窘迫地看了方濯一眼,赔笑着说:“仙君您看您……花家姑娘怎么说,也是本公子心尖儿上的宝贝,孙府虽说没那么多银子,可给位姨娘多置办几处房产还是够的。可这不是,她自己不要嘛。”

说着话,那公子甩一甩手,尴尬一笑,又冲方濯使了个眼色。方濯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便出了门。刚跨出门后两步,便听闻屋里又吵吵嚷嚷着什么,似乎是那女子抓住机会,再度敲了那公子一把。几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像是几只哨子一同响,实在听不真切。方濯耷拉了手腕,顺着孙公子指的方向,走到水缸旁边洗手。他只是几个指头上沾了点油,往水里浸一浸,也洗得不是很仔细。他凝着眉目,没什么神色,认真地看着手指浸入水中,又在那一面冰凉却柔和的水面之上摊开一层涟漪,眼见着那波皱像被呈在墨盒里的阳光,照着院里往外一泼,便盈盈然飘远了。

他把手指浸了一会儿,发了阵子呆,才慢吞吞地抽手出来,用力甩了甩。随即很不讲究地往衣服上擦了擦,作势就要回去,却忽的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师兄!”

回头一看,廖岑寒冲他挥挥手,大步赶来。

方濯停了步子,嘴巴还没张,眼神就往后瞟。他问道:“师尊呢?”

“师尊还在坟地那儿,叫我喊你过去。”

廖岑寒拍拍他的手臂:“我去里面看着。”

他抬步就要往里走。方濯一口应了,正欲走,却又突然转身,喊了廖岑寒,说:

“你可小心点,别叫他们打起来。要是拦不住,就出院去,我看那夫人可凶,恐怕不好惹。”

“你放心,剑在身上,”廖岑寒冲他一拍腰,“谁闹事儿砍谁。”

两人相视一笑。廖岑寒顿了一顿,又道:“不过……那花家姑娘还没来?”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麟城都知道了,能来才有鬼。今天这一出,若不是孙朝捉奸在床,恐怕还闹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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