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惊喜55(2 / 2)

毕竟是亲师兄,唐云意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毫不犹豫地舍弃了给大师兄送水的艰难道路,拎着水桶一路小跑,又颠颠地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方濯身上,没人注意他,唐云意路上还与好几个慕名前来的弟子擦肩而过,一路倒是很顺利地回了屋子,刚把门一关、水桶往地上一放,空气安静下来的一瞬间,他就开始头疼。

他是成功地跑了,那这水,到底应该怎么给方濯呢?

他不认为刚从擂台上回来的方濯还能有提前储备热水的意识,也不认为能有人穿越那一片浩浩荡荡的芦苇一样欢呼雀跃的人群成功地在门内挤进挤出,如果有人真的会这么做,那他就算不是个已经得道升仙的神人,再不济,也肯定得是个修真队长。

不过他再怎么想,现在也是毫无办法的,他既不能施展一个隐身术自己跑进屋子里去(他可以隐身可是门不能桶也不能,人们只看着一只桶突然悬在半空冲他们突飞猛进而来,很不确信未来将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结果,更何况如果他就这样打开门,门口那俩帮忙拦人的冤大头绝对会不幸命丧于此,还是被夹死的,太憋屈),也不能跑到楼下去叫着里面的人给他开窗、顺便帮忙将桶提上去(有知情人表示,方濯的屋子里里外外都已经被人围满了,如果窗户底下将被忽略一个缝隙,那绝对是修真追星人的失职)。最明显的就是,现在他大师兄已经形成了一种“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的态势,虽不至于啖他血肉,但是也差不多,估计他现在横冲直撞直接过去,廖岑寒也能被一起啖了,为了不让吃人惨状在自己面前发生,唐云意决定——

不送了。

反正现在去也明显是被撕吧撕吧直接塞嘴里的命,唐云意将桶往地上一放,啪地一下坐倒在床上,打了个滚。

他抱着手臂,在这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盯了会儿天花板,突然一起身弹起来,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好。

他到底还是担心方濯的伤势的。

唐云意左转转,右转转,将他二师兄放在床头的剑猛地抽出来看看成色,又脱鞋跳上床头柜装金鸡独立。过一会儿他就偷偷推开门往外面瞧瞧,人似乎是少了一些,但依旧是难以相扛的,唐云意当机立断缩回了脖子,掰着手指简单算了一下,觉得应该只需一个时辰左右、临近晚饭时刻了,人群应当就将散去大半,他那个时候再打水送去也不是不行,毕竟方濯什么时候都能洗澡,这个不急。

他下定了决心,就决定这么干(所幸他还记得他最开始是要去送热水的),两步又跨回到自己床边,十分狂野地转了个圈,一头栽到床上。

师兄啊师兄……他心里想着,十年练剑无人问,一朝锤人天下知,你是出了名,可这下好了,连桶热水都用不上,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他想了一会儿,就闭上眼。其实手边也有书摆着,但他就是不想看。他就想躺在这儿,啥也不干,耗费时间耗费生命,好像也不是很爽,但是舒服。

他的脑子里还不由自主盘旋着方濯今日一役。打得确实是漂亮,几次过招看得他在台上眼花缭乱、胆战心惊。他自然是相信方濯的,可他又担心姜玄阳出损招,由是虽然不是他上台,但掌心也捏了一整场,汗珠几乎要从指缝间滴下来。作为他的亲师弟(又经常被按着揍),唐云意对方濯的实力自然是了如指掌的,他要是打不过姜玄阳,这事儿才怪,只是他没想到……

唐云意翻了个身,脑子里又回想起方濯按着姜玄阳的头往地上撞的情景,不由地肩膀一耸。他承认自己确实是被吓到了,这样的方濯好像有点熟悉,但又太陌生,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师兄。或者说,他倒是从来没在方濯手底下见过血的,他从小长在山上,弟子们之间切磋又有数,就算不小心误伤了谁,也只是一道小伤疤、决计造不成很大的损伤,而不似这次,他的掌心被割了那么长的一道口子,却还是不忘按着姜玄阳的脑袋,让他道歉……

那他到底说了什么呢?他们又说了什么呢?

唐云意辗转反侧,怎么想想不出来。这种问题明显还是去问方濯最合理,其他人的猜测永远都是无稽之谈。

他自己在这里想,就下定了决心,心想着到时候给他送热水的时候一定要记着问问他们都说了什么,又担心自己到时候一紧张或者一兴奋给直接忘掉,于是决定爬起来记在小本子上。

可他一睁眼,一张脸便赫然出现在眼前,连带着一张温和的微微笑着的脸,正蹲在地上慈祥地看着他。再往下看,这人穿了一身黑袍,两手空空如也,搭在膝盖上,似乎只是随便朝这一蹲,盯着他的面门看了一会儿,便抬起手,笑眯眯地说了声:

“醒了?”

唐云意盯紧他的眼瞳,感觉自己即刻间就要被此人直接吸进眼睛里。他眨眨眼,那一瞬间变成了一只棒槌,整个人僵在原地,像在床单上铺平的一副画框。

随之他猛地一翻而起,连滚带爬地往后挪了两步,指着那人瞪大了眼睛,颤着声音叫道:

“燕燕燕燕燕应——”

这人展颜冲他一乐,抬手闪电般一把捂住他的嘴,将剩下的话尽数捂成一段挣扎,另一只手则提起他的后颈,唐云意整个人便被他扛在肩膀上,不费吹灰之力地被丢出窗户,就此在房间之中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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