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打我猜职业联赛少年组49(1 / 2)

柳轻绮跟方濯偷偷吵了一架,又偷偷和了好,谁也不知道。毕竟是仁城城主安排的地方,隔音效果是绝对有所保证的。所以他俩这么一番折腾,除了他们两个自己,谁也不知道。

祁新雪这次并不在队中,主要也是没人想到竟然还能有人在仁城受伤。仁城这个地方很特殊,依山傍水,风水宝地,也不知道是神灵眷顾还是玄学等什么玩意儿,这儿没一次地震过,更别提山崩海啸。偶尔有大雨,也只下上小半个时辰就停止,连头都不必抬,就只知道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必然天晴。

这同时也是仁城能博得这次英雄擂举办资格的重点要素之一:至少在这儿,您不用担心忘带伞淋雨淋成落汤鸡的问题呀。

而作为主办方,仁城自然也为各个门派的代表队做了充足的准备,这也是深更半夜方濯和叶云盏闹妖出大事,竟然还能请到大夫的原因。

大夫自然是很认真负责的,柳轻绮惜命,听说不让他动,就真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搞得方濯觉得他再这么躺下去估计床榻上都能长青苔。他受伤这事儿是瞒不住的(更何况还有叶云盏这个移动大喇叭在队),第二日所有人就都知道了可怜的观微长老在来到仁城的第二天就光荣负伤,纷纷前来看望,手里提了糕点或者是小礼物之类的东西,都堆在床头上。

廖岑寒过来看他,顺便陪他俩玩,手里掀了掀床头上的东西,笑道:“好啊,这一眼看过去眼花缭乱的,全是仁城的土特产。师尊,你这次在仁城不用破费了,这些东西便足以拿回去做纪念。”

柳轻绮笑起来:“那他们还能送什么?婳婉师姐跟我说,他们都觉得空着手来好像不太礼貌,这才这么干。这就是陋习。按我说,就不用拿东西,看都不用来看我,又不是什么大事。”

方濯正在那头给他倒水,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将水壶往桌边一磕。

“站都站不起来了,还不是什么大事啊。”

“站不起来也是你搞的,”廖岑寒跟他熟了,就敢这么呛他,“你还敢待在这屋里?不得负荆请罪吗?”

“负过了,他哪没有负过,昨晚跪在我床前道了一晚上的歉,”柳轻绮说,“道歉这方面,你师兄那是一流的。”

廖岑寒哈哈笑起来。方濯将水给他端过来,路过廖岑寒,不忘踹他膝盖一脚。廖岑寒鼓起眼睛来,两人在屋内彼此抓捕了一阵。不止他俩,唐云意和君守月也是常客,只不过这俩因为年纪尚小,仁城那边给他们做了一次次的身份核对,扰得二人不胜其烦。君守月一天往这儿跑八次,次次都在抱怨。她坐在柳轻绮床前,嘟着嘴,眼眶还是红的。柳轻绮就摸摸她的头,一摸她,她就哭了。

刚哄好一个又哭一个,接连过来折腾他,观微门下的弟子都是用水做的。柳轻绮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了?谁惹你了?守月,好好的,哭什么呀?”

君守月撇着嘴,抽搭着鼻子。好一会儿才瓮声瓮气地说:

“师尊,大师兄说你的伤是他搞的,是真的吗?”

柳轻绮有些无奈:“你大师兄他自己说的?”

“他自己说的,”君守月抽抽搭搭地抬起头来,皱着脸,眉毛紧得像是一把蒿草,“师尊,要是真的,我替你去揍他。我知道你不舍得,但他都把你伤成这样了,我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君守月对柳轻绮的感情很特殊。魏涯山曾经戏称她,说她好像是把她师尊当哥哥,又像是把他当爹。总之,她什么事儿都跟他说,哭的时候说,笑的时候也说,还没拜入观微门下的时候,因为同几个师兄关系好,她就经常往观微门跑,这也是在当年的入门之战之中,明明已经完全厌倦了门下两个天天比着蹦高的傻徒弟的柳轻绮最终还是心软,收了她和唐云意的原因。

那天的那段时间君守月就在他床前心疼地哭。她平时看着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其实心可软,看个话本子都能感动到流泪。她一个看《霸道城主:小家碧玉哪里跑》都能心荡神驰的姑娘,在这时候总有一种纯粹的单纯感。是以出发前再怎么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哭,要学着师兄师姐露出八颗牙齿来笑、万万不可给师尊增添心理压力,可到了地方,一看见柳轻绮窝在床上没法动,就忍不住难过起来。

柳轻绮又哭笑不得,又感动,任由君守月拿着他的床帐不停地擦眼睛,摸着她的头,叹口气感慨道:“这就是小棉袄啊。”

方濯站在她身后无奈地笑着:“出门前说了不哭的。”

“忍不住,”君守月咽了口唾沫,“谁让你把师尊整成这样的。”

方濯一时语塞。廖岑寒抱着胳膊,斜靠在一边看热闹,闻言大笑两声,学着柳轻绮的语气,装模作样地说道:

“小棉袄啊。”

“你要想当棉裤,我也不拦着。”

方濯笑着去踹他。廖岑寒没动弹,站在原地挨了他这轻轻一踹,笑而不语。

总而言之,柳轻绮这伤确实是给振鹭山一次意外的打击,云婳婉连夜飞书回山,第二日就收到了魏涯山的消息。云婳婉接到信的时候,那鸟已经累得半死,蹲在窗户上不停地扭着脖子,活像害了癫痫。竹筒里塞着一张草草写就的书信,魏涯山让他们迅速把柳轻绮送回去。

送回去?这回倒是云婳婉摸不着头脑。柳轻绮已经变成这样了,按照大夫的话来说,一旦行动不慎,就可能加重伤势,再让他这样颠簸一路回去,这人还要不要了?

她自己做不下决定,找了叶云盏一起商量,这小孩儿一听魏涯山的建议,也一下子瞪大了眼。

“让师兄现在回去?”叶云盏十分不可思议,“这是掌门师兄说的?不是,师姐,他什么时候疯的?”

“我也觉得他疯了,”云婳婉微微皱着眉,“轻绮师弟的问题他比我们都清楚得多,这么重的伤,他于情于理也不该如此要求。”

叶云盏沉默一阵,将眼睛垂了下去,没接她的茬。云婳婉及时接收到了他的沉默,也收了神情,低声问道:“怎么了?”

叶云盏的眼睛看着一处,想了一阵。他的脸上浮现出某种认真思考的神情。随之他才转过头,与面前的人对视。

云婳婉盯着他的眼睛,突然心中也或多或少感知到什么。

叶云盏说道:“师姐,之前有件事我就一直觉得很奇怪,但是当时人太多了,阿濯他们几个也在场,我没好说。”

云婳婉放缓了呼吸:“你说。”

叶云盏有些欲言又止的,似乎将出口的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云婳婉耐心地等待着他考虑,等待了大抵有五个呼吸,足以一人骑马于楼下安闲而过,叶云盏才把话接着慢慢续下去。

“说了,我自己也觉得荒谬。可是师姐,就算师兄腰伤那么严重,可也已经有将近四年都没有再复发了,怎么会被人往栏杆上一撞就又出问题了呢?就算我绊得再突然,方濯再没收住劲儿,可是你我都见过他之前抱守月的。”

云婳婉看着他思索。叶云盏接着说道:

“守月再怎么轻,好歹也是个少女的体重,从山门处跑过去挂到他身上,师兄都能一把接住她。师兄的腰伤是厉害,可是更厉害的能催生他创伤的动作在他的身上并没有起什么反应,反倒是这么一扑,在方濯还有收劲的情况下,他往后一撞,就把腰给撞断了?”

“你的意思是,”云婳婉斟酌着词句,“这背后可能还有别的事件在起作用。”

叶云盏点点头。

“师姐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卖关子,”叶云盏说,“不过师姐应该已经想到可能是什么了。”

“我是想到了,”云婳婉皱起眉,眼皮微微向上一翻,意味不明地看着叶云盏,“按你这么说,那就只有一个地方。”

“花岭镇。”

“是花岭镇。”

“要是这么说,确实只有花岭镇处可能做手脚,但是,”云婳婉顿了一顿,“在他们从花岭镇回来之后,我们对他们三个做了不下十次的检查。可就算是云意,他是唯一与那个‘燕应叹’有过肢体接触的人,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燕应叹’甚至没有在他身上留下毒,我们也不相信,但这确实是真的。”

“……燕应叹什么也没干。”

两人的目光交汇着,碰撞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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