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5（2 / 2）

脚步声越来越近，霍慎屏住呼吸，他几乎可以确定阮惜发现他了，当即准备转身离开，可身后的人速度比他更快，一阵风一样追了上来。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听觉和触觉变得异常清晰，霍慎听见那人平稳的呼吸声，和利落敏捷的动作带起的风声，阮惜看着弱不禁风，身手却狠辣，只攻不防，招招不留情面，每一步都奔着要他的半条命的方向出手。

靠着敏捷和不要命的进攻路数，阮惜竟然能和霍慎这种从小在军营里卖命的老兵油子打成平手，霍慎又不敢闹出大的动静，只能防守，很快就落了下风。

被阮惜锁住脖子抵到货仓墙壁时，霍慎也马上伸手禁锢住了他的腰身，匕首横在他的后腰，这人瘦的很，滑腻的丝绸长袍下的躯体有些硌手。

霍慎语气不见慌张:“阮老板，有些日子没见了。”

“是你。”阮惜也分辨出了霍慎的声音，加深了抵住他咽喉的力道，“这个时间，霍将军不带着皇城卫夜巡守护平城，反而来码头散步？”

霍慎被他逼得仰起脖子，脸上还挂着不怕死的笑:“是啊，今日和乔小姐小酌了几杯，有些头晕，就想来河边吹吹风。”

明知道阮惜听见乔珍珍和他出去厮混会生气，霍慎也改不了混账的本性，越不能干的事他越想干，越不能惹的人他偏要惹。不要命似的触阮惜的霉头，似乎看他咬牙切齿也是一件十分新奇有趣的事。

阮惜不愿再跟他废话，眼里翻腾起杀意，霍慎赶紧求饶:“阮老板手下留情，如果我死了，乔小姐只怕会伤心。”

怕被人发现，霍慎的声音压得很低，温热的吐息落在阮惜耳边，他不适地闭了闭眼，说:“先把你放在我身上的爪子拿开。”

霍慎低笑一声，“不行啊阮老板，我一放，你就出去喊人怎么办，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命丧码头，”他把阮惜箍得更紧，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不如你先放开我的脖子，这么掐着喉咙，怪吓人的。”

无星的夜空中，挡住月亮的云慢慢移走了，轻纱一样的月光洒下来，穿过货仓间的缝隙，落在两人的侧脸。

他们贴得不能再近，几乎能看见对方脸上的细汗，呼吸交缠间，似耳鬓厮磨一样暧昧。

“你刚才听见看见的东西已经足够你死好几回了。”阮惜冷冷道。

“我死不死，那不都是您一句话的事，”霍慎浑身的肌肉绷紧，像蛰伏在暗处随时准备进攻的猎豹，嘴上还在跑火车:“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被我知道这么点小秘密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你...”阮惜气得想继续打霍慎，不远处却传来了寻他的声音，手下边喊着“阮老板”边往这边走来，他一时分神，就被霍慎迅速地挣开了。

霍慎一手依然握住阮惜的腰，另一只手反拧住他的手腕，把人往声音来的方向一推，低声道:“多谢阮老板放我一马，今日多有得罪。”

阮惜被推得向前踉跄，堪堪站稳，想要再追，回头却已经不见霍慎的踪影。

手下提着灯跑了过来，问:“少爷，您怎么一个人转到这里来了，黑灯瞎火的多危险啊。”

阮惜不答，手下瞧他脸色难看得很，小心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了，您看着不大高兴。”

“没什么。”阮惜憋着脾气，拍了拍打斗时身上蹭上的尘土，往回走。

“哎，那咱今天的货也差不多快搬完了，您再检查检查，今儿就可以收工了。”手下赶紧跟在阮惜身后点灯照路，码头工人们依旧哼哧哼哧地运着货，方才的搏斗对峙无人知晓，仿佛大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