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5（1 / 2）

深夜，码头，带着河腥味的夜风。

霍慎躲在一间老旧货仓后，他刚送完乔珍珍回家，身上还没换下那身招摇的西装马甲，只扔了外套，方便行动。

任他在约会中再怎么套话，乔珍珍也不太清楚阮惜到底去哪里办事，于是送乔小姐回家后，霍慎又在他们家门口用几根烟和守门的护卫唠了一会，护卫说隐约听司机提起过码头。但平城的码头不止一个，他又去查了整个平城的行船纪录，今晚只有一个码头有大型船只停泊。

有人在往这边来，人很多，应该是搬运货物的苦力，工头不耐烦地咒骂了几声，催他们赶紧把货搬上船。

一个个的大型的木制集装箱被扛上货船，霍慎悄悄移动到他们的货物后方，掏出小刀撬开其中一个箱子，只见里面是一袋袋药品一样的东西，他伸手进去探了探，摸了一手暗红色的粉末，带着一股刺鼻晕眩的气味。

是“贪生”。

突然有车从远处驶来，车灯明晃晃的就要靠近，霍慎立刻闪身进了旁边货仓的阴影角落中。

“少爷，这次的货还是按以前的规矩，都是散装，方便卖给平民百姓。”有人谄媚地向车里人汇报情况，边说边殷勤地拉开车门，迎他下来。

黑夜里光线不足，霍慎躲在一旁看不清，只听见那人冷淡地“嗯”了一声。

是阮惜的声音。

霍慎立刻就明白了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贪生名义上是皇帝批准的合法售卖的正规商品，但价格极贵，只有有钱人家才消费得起，想要捞更多油水，必然不能放弃占人口多数的穷人市场。把劣质散装的贪生偷偷运往各地贩卖，价格低但量少，等穷人吸食上瘾了，再一点一点刮干他们的油水。

苦力和工头有条不紊地运送着货箱，几个手下对着单子比对货物数量，这种事显然是干得多了，一切显得娴熟而麻利。

阮惜兴致缺缺地站在一旁，不验货也不监工，似乎完全是来走过场。

工人很快搬到了霍慎撬过的那批箱子，从阮惜身边经过时，他的眼睛似不经意地扫过那块松动的箱盖。

霍慎心神骤紧，刚才躲得太急，没来得及把盖子钉回去，本不以为不会被人发现，怎么正好就被阮惜看见了，真是冤家。

“停。”阮惜叫住运货工，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那块盖子，“这箱怎么没封好，若是运输途中里面的货物颠簸出来了，你们担得起责么？”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工头顿时吓出一头冷汗，点头哈腰地道歉:“是是，是小的疏忽，估计是清点的时候忘记钉这一箱了，这就让人重新封上。”

说罢，他踹了一脚旁边的苦力，斥骂道:“怎么干活的？几个箱子都钉不好，还要阮老板来给你查漏补缺，赶紧重新钉上！”

看来没被发现，霍慎微微放下心，打消立刻跑路的念头，继续躲在暗处。

阮惜垂着眼，任由工人拿来榔头钉子敲敲补补，没人注意箱盖边缘有一道崭新的压痕，但他看得清楚，这不是忘记钉了，而是钉好后又被人撬开。

这一次的货物有些多，阮惜站着看了一会便不再管，开始无聊似的闲逛，脚步慢悠悠地朝霍慎藏身的货仓走去。

码头的灯光照不到那边，黑森森的，手下人朝着阮惜喊:“少爷，那边黑，给您拿盏灯吧！”

阮惜头也不回，只摆摆手，示意不必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