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割腕度情9(2 / 2)

而那个代替煦死去的女子,那个给她生命的男子,堃,这个圣洁的巫族少年,是他二十几年生命中的贵人,是他的明灯、他的救赎!他将永远会记在心里。

当时光穿过爱恋不再停留,那就保有内心的一片真诚,永远珍藏。

从淮山寺出来,一行人又往东南行走数月,早已经有弟子熄灭最初那团收服神鸟之火,打起了退堂鼓。风餐露宿、羁旅艰难都算小事,可那杳渺、无音讯、无方向的寻找才最让人身心疲惫。

熙看着堃严防死守的那口大箱子,觉得心比那箱子更沉,痛定思痛,咬咬牙,决定以自己的赤诚撬开堃的严防死守。

他今天非让堃扔了他最后那口大箱子不可......

一刻钟后,熙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他心里恨恨,做了个扔箱子的动作,好像这么一折腾,那箱子就会自己不翼而飞似的。

正当他恨恨之际,一老者围着堃那口大箱子转了一圈,抚了抚花白的胡须,口里念念有词:“看,这箱子够沉的,应过得了弱水。”

熙眼睛陡然一亮,他好像听到了日思夜想的两个字“弱水!”

他立刻巡着声音的方向找过去,果然,在堃那口大箱子的拐角处,找到了那个口吐“弱水”二字的老者。

熙疾若迅风,快步走至老者身侧,问:“敢问这位前辈,您可知弱水在何方?”

老者眼里透着精光,干笑一声:“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口大箱子可否借小老儿一用啊?”

“这......”熙面露难色。

这口箱子是堃最后留在身边之物,刚才自己也不是没试过,看那人眼红鼻酸那可怜劲儿,真不知那日剜骨削肉面不改色的人是谁?

有一刻他甚至觉得堃身体里一定住着两个人,唉!还是算了吧,一个就受够了,两个只怕要玩儿完!

小老儿见熙面有难色,估计此事不成,一甩袖子长扬而去。

“唉!”熙本想再度问他弱水行踪,老人已然走远。

他回忆老人话语,估计此人也是要过弱水,便悄悄跟在他身后。

果不其然,半炷香功夫,一条大河拦在他跟前。

此河宽百丈有余,源头和去向皆不可考,只觉漫过天际,延伸到遥远的地平线便杳然不见,只留下眼前奔腾不息的黑水,张牙舞爪地嘲笑着止步不前的渡河人。

熙见此河诡异,拦下渡河人,那人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熙没好气地道:“我又没叫你带我渡河,我只问你这条河是否叫弱水!”

渡河人这才道:“客官有所不知,这条河确叫弱水,实属诡异,一般人等过不去,除非龙伯的玄龟,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熙疑道:“如果那么难渡,那你在此意欲何为?”

渡河人这才道出实情,原来他家世代定居此地,常有无法渡河的旅人,为了方便他们,便开了一家酒肆,专供渡不了河的人饮食住宿。

熙不知想到什么,又问:“你刚才所说龙伯是谁?玄龟又是什么东西?”

那人道:“这是当地流传的一段传说,传说龙伯喜欢钓乌龟,三百年前他去归墟做客,把镇守岱舆、员峤两座仙山的乌龟都钓走了,导致两座仙山漂走,至今仙踪难寻,上神为了惩罚他,让他镇守弱水,永世不得离开。”

熙听着,感觉此传说似曾相识,不知在哪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所幸打量起这条河有什么猫腻。

这时,堃和兴师院众弟子赶来,看着这条河,也是不知从何说起。

当熙再问龙伯的踪迹时,那人便又把头摇得像只拨浪鼓,估计是真不知。

他们想要渡这弱水,应该得有条船吧。

当熙把他们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一条船推进河水中时,奇怪的事发生了。

只见原本应该漂浮于河面上的船竟然缓缓下沉,没过多久,便沉入水底,看不见踪影。

他们又试过许多东西,比如木片,石头,甚至是羽毛,无一例外,皆往下沉,这条河似乎能吞噬所有,无一幸存。

熙百思不得其解,正在这时,堃走了过来,看着河面,若有所思,道:“临行前,慧空大师告诫过我,世间万物本性无二,善中有恶,恶中藏善,浮中有沉,沉中藏浮,沉沉浮浮不可一概论之。”

熙听半天听不出个所以然,恨不能将这大谈沉沉浮浮的家伙打醒,这条河压根就不会浮起任何东西。

正愁眉不展时,只见堃从白袍上摘下一根翎羽,那是他平时最喜欢的一身衣裳,但现在说摘就摘了。

他把那根翎羽往弱水中一抛,只见那轻飘飘本该浮于河面的翎羽眨眼功夫沉至水底。

堃并没在此刻停手,他突然转身,徒手抬起那口大箱子,那口从悬壁兴师院一路抬过来,风里来雨里去、千方劝阻都舍不得扔掉的那口大箱子,“扑通”一声,扔进了弱水。

熙猝不及防,待回过神来,神情愕然。

他呆滞地看着河中的大箱子,此刻别无他想,只想知道,堃他到底这个什么物种!

可过了一会儿,他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醍醐灌顶般地清醒了过来。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