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败絮其中2(1 / 2)

话说,这辈子只醉心世俗红尘那位突然停下了脚步,掉头一转,朝向那亭台轩榭走去。

两位同党皆丈二和摸不清头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能从对方脸上看出朵花来。

熙边走拍脑门,自己这是怎么了?鬼迷心窍了吗?这一看就是自诩清高之辈,自己平日里不是最看不惯这号人?今天怎么鬼使神差主动送上门去?

呸!这怎么能是主动送上门,这应该是去展示吸引力才对!

不管他们心里摆的是什么小九九,总之,当三人一同看清轩榭里的人后,什么小九九,什么主动送上门,什么展示吸引力通通抛诸到九霄云外。

因为他们三人自己把自己抛到九霄云外了!

因为他们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

不!这样的女人也未曾见过!

任他红鸾阁出十个八个花魁,十个八个旖儿、旎儿都通通不管用!

因为人家来自九霄云外!

熙不知不觉被对方吸引。

只见那人面似净玉,眉似远山,低垂地眼角微微上扬,没入墨瀑般的发梢里,全身散发着幽檀一般地清冷,如果他是一株幽檀,那么他应该是生长在极北之地,雪山之巅最冷傲、最纯净的那一株。

此刻,那人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禁欲气息,可要命的是,他眼角下的那颗泪痣妖娆地打破了这一厢情愿地孤冷,让他看上去既冷傲、又撩人。

熙看到此处立刻转移了视线,心中暗暗叫骂:“这他/妈是个什么品种?这么折磨人的吗?”

“折磨人的品种”似乎看出他在心里对自己品头论足,单眼皮凉薄地往上一翻,声音也异常冷冽:“这位仁兄倒是面生得很,我到这渝堑兴师院已有三日,怎地未曾谋面?”

熙这才想起,如今勾图人从冥极北地南下,占领了中州,把他们从原本的故土赶到西南偏僻、贫瘠之地,势有不赶尽杀绝不罢休的趋势,他们九野各族必须团结一致,齐心合力,方能有一线生机。

这几天,是他爹召集九野各族商议此事,同时,各族青年才俊相聚渝堑,切磋学习一段时日。

但不知这异常冷冽的少年姓甚名谁,不由哑然陪笑:“你自是认不得我的,我这几日下了这绝壁,帮我爹办事去了。”

他眉眼一弯,笑起来特别灿烂,一口齐整的细牙犹如洁白的贝壳,有种孩童般的烂漫和纯真。

“办事?”那少年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一针见血地讽刺道:“恐怕办的是采花撷玉之事吧?”

熙稍有诧异,但很快释然,他并不否认自己那点儿世俗癖好,但少年言语里满是冰冷地蔑视,却令他极为不爽,不由怒火中烧,他不惧艰辛、不畏挑战,忧国忧民,那点是个男人都有的癖好算他个鸟,他最讨厌别人轻视,更可恶的是,这人明摆着是妥妥的蔑视,是可忍孰不可忍,即使你长得再绝世、再特别,好感度败光了又能怎样?

熙并未作答,而是从上到下再次打量了一遍那个少年。

只见他身着纤尘不然的白衣,无论站卧行走,理应行端体正,一派仙人之姿,可他呢?

身体泥一样瘫坐在席位上,一只手支撑着额,要不是有茶案支撑着,恐怕那只手也懒抽了筋儿,那颗迷人的脑阔到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凌乱呢!

这懒散怠惰的人模狗样,你指望他忧国忧民、上阵杀敌,恐怕鬼都不信,自己刚才怎么可能将他惊人为天人,真是脑子里进了屎。

唉!九野蛮荒要是再多几个这样的人,恐怕早晚该命绝于此!

想到此处,他收回刚才的好脸色,道:“采花撷玉又怎样?我又不是采你,”继而冷嘲道:“难不成,你是嫉妒红鸾阁里的姑娘,这彩头没落到你头上?”

“你!”这话显然激怒了少年,他愤然而起:“白瞎了我在这儿等你三日,若不是...”

少年话出一半,却戛然而止,干脆不再理会这让他等了三日还给他气受的小子,转头看向身后一老者,眼里似乎带着几分娇纵和任性。

老者一身玄色衣袍,一头白发越发衬得银白似雪,他隐身帷幔,半明半昧,全身上下充满了一种看不清道不明的玄奥之意。

他向少年招招手,在场众人原本以为老者有什么玄秘要少年靠近了私传,谁知,老者待少年走近,塞了颗糖放进少年手心里,眼里、话里满是宠溺:“乖,吃完这颗,就不生气了,咱晚上还有!”

少年接过糖,春葱纤指剥开糖纸,将里面一颗白色,还带着糖霜的乳糖放进嘴里,接着鼓着腮帮向老者撒娇:“大长老莫要骗我,上次你就收着不给我吃!”

老者笑着摆手,哄道:“不会,不会,这次大长老决不食言,呵呵呵......”

看着这一老一少“玄之又玄”的对话,熙和苍梧、寻竹就像听了不可言说的秘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狂飙:“这他/妈什么品种?”

熙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还从未见过这一款的,咱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这时肚子里的馋虫也被那少年一颗糖勾得神魂颠倒,干脆一挥手,苍梧、寻竹了然,也跟着他走出了轩榭。

“这人是谁?”一出轩榭,熙便问道。

“少主睡了三日,有所不知,”苍梧最是会见缝插针:“此人名堃,相传是巫族圣子,身份矜贵得不得了,听说巫咸、巫彭大人为了劝他来咱渝堑,愣是雇了八抬大轿把人从幽都,千里迢迢抬到我们渝堑的。”

“从幽都抬到渝堑,堃......”熙思忖着。

堃......,他上辈子对此人似乎有那么点印象,只不过时间太久远竟想不起来样貌,加上后来遇见了瑶,那个让他上辈子,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人,所以堃这号人,竟然真没什么印象。

从幽都到渝堑,此去两千多里路程,莫说路途遥远,再加上渝堑身处深山绝壁之上,一般体健之人徒步攀爬至顶峰兴师院,都会累得像条狗,更何况抬着八抬大轿......

想到这,他恨得牙根直痒痒,想暴起打人!

就这么糟践人吗?那些脚力、轿夫、小厮、侍童不都是人吗?这一路山高水远、风餐露宿、舟车劳顿、劳累辛苦的不都是别人,而他则只需锦衣玉食供奉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做一条米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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