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5(1 / 2)

眼前的程巴黎,头戴棒球帽,长款风衣下包裹着白T和九分卫裤,露出一截纤巧精致的脚踝,脚上则是双复古运动鞋。

祝星繁没见过这种休闲慵懒风格的程巴黎,仔细看帽檐之下,她今天没有上妆或是画了裸妆,衬得整个人格外清纯。

好像又见到了那晚搭车的病娇美人。

两相对比之下,程美人平静的有些过分。

但当眼睛扫过坐轮椅的老人,心里当即浮起了关于他的零星传闻。

老人是星耀的前董事长,祝厚德,两年前因为独生女突然意外去世,一时间受了巨大的刺激得了精神病,不哭不闹,但也不说话,彻底把自己封闭起来。

听闻归听闻,但今天一见,程巴黎还是吃了一惊——在渡娘百科的祝厚德,一副成功企业家的形象,是个文质彬彬的帅老头,实在没办法和眼前头发花白的干瘪病人联系在一起。

虽然光芒尽失,但可以看得出来,前董事长从头到脚都被照顾得很好。之所以是“前”,听说那场变故之后没多久,董事长的位置就由女婿接管了,也就是现任董事长,祝星繁的父亲,她的上司,何大迷信,何啸尘。

程巴黎对这些豪门的弯弯绕绕没兴趣,她看着轮椅上枯萎的老人,想到他的境遇,不由激起了她的共情——不远处的奶奶,正占着C位手舞足蹈——他们,到底谁更不幸?

祝厚德生病前为人低调、谦逊,但除了一点,他逢人就爱显摆自己的漂亮孙女,凡尔赛的天上有地上无,不过他也不是空嘚瑟,祝星繁有着极具张扬的美丽,确实衬得起爷爷的炫耀。

祝星繁习惯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欣赏。

在当程巴黎流露出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那种漠然的眼神,看她和路边的石头没什么两样。

祝星繁第一次吃了瘪。

“她还在记仇吗?”祝星繁心里费解。

可转念一想,那个病娇是程巴黎,但程巴黎,却不仅仅是那个病娇。

心里燃起的一簇火苗,“呲啦”一下熄灭了。

自从星耀严抓考勤以来,8点50分的一层电梯间,就显得格外热闹。

电梯门一开,人流倾泻而入。

“一天到晚净事儿!从进公司开始我就没打过卡!”

程巴黎撩眼一看,说话的人好像是上次一起开会的某个同事,这话一出,像火星子擦响了炮仗,立刻燃起了周围此起彼伏的共鸣。

她缩在角落,打开音乐,降噪耳机里随即流出一首熟悉的钢琴曲,鹅叫般的嘈杂立马消了音。

不知道是谁眼神不济,带头选了个下行的电梯,直接到了-2。

门一开,大鹅们倏地收声,个个换上喜笑颜开脸,一边后退腾挪出地方一边打着招呼——

“早啊,祝总!”

“小祝总早!”

“……”

祝星繁挨个应声。

除了程巴黎。

程巴黎压根就没搭理她。

电梯的镜面门朦胧的映着每个人,程巴黎少说170的身高实在是乍眼,祝星繁想忽略她都难,一进电梯,视线就不由自主地搭在了她身上,她闭着眼,站得慵懒又笔直,脸上又恢复了在公司一贯的精致妆。

程巴黎听着音乐,闭目醒神。

“Merde!为了不迟到起太早了,等下咖啡必须double的。”她暗暗心道。

叮!电梯门开了。

做好预备跑的大鹅们,个个蓄势待发,出于礼貌等祝星繁先出了电梯,然后一窝蜂地越过她窜进公司。

祝星繁走了一会,发现唯独没见程巴黎。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把那件事说一下,便停下转身——见程巴黎果然缀在身后——垂着眼,形色不慌不忙,与周围赶鹅似的混乱形成强烈反差。

程巴黎即将撞上某个人形障碍物前身体下意识一顿,猛然收住脚,暂停耳机,抬眼发现竟是祝星繁杵在身前,她撤到礼貌的社交距离,脸上不着痕迹变换出标准弧度的微笑,声音刚刚好:“祝总早。”

她眼底不冷不热,但足够疏离。

此时的程巴黎俨然是一个合格的职场模板,处处恰如其分。和那个深夜病娇、疗养院装陌路的她判若两人。

祝星繁还是第一次见程巴黎笑。

好像有那么一点理解了……喜欢程巴黎的人。她笑起来,对爱好女人的男人们和女人们,无疑都太有杀伤力了。

没一会的功夫,祝星繁的脑子就拐了几道弯,她越想心越堵,实在不愿接受喜欢程巴黎的人就是她爸,以及她爸这么本分的人竟然也会找狐狸精。

“那件事”就这么搁置了,祝星繁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公司。

祝星繁和程巴黎之间,不知不觉陷入了时而横眉冷对,时而剑拔弩张,大多数时间相互无视的诡异状态。

不过程巴黎完全没在意,她这个人,活得十分节能。但凡被她归到“殊途”的人,她便从此视对方为空气,不走心,不费神。

不过,给祝星繁打上殊途标签,她不是没有遗憾。

那天晚上……全当是个误会吧。

大秘出差回来,程巴黎得知了俩消息,一好一坏。

好消息是,何总还在继续出差,忙到飞起——这样他就不会动不动大半夜的布置“任务”骚扰她;坏消息是,这种好日子马上到头了,听说他很快会回来。

趁着清闲,这天晚上程巴黎早早睡下了。

正睡得沉,她迷迷糊糊感觉到窗外的轰隆声,挣扎了好一会,爬起来后发现楼下正停着一辆厢式卡车,之后更是听到楼下大门开合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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