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3(1 / 2)

-法婊被收拾了?-

-[都是活该]-

-法婊的克星出现了!!这波必须站小祝总!!-

-勾搭人家爹能不被收拾吗?以后有好戏看咯-

听闻程巴黎吃瘪,吃瓜ers又骚动了起来。

Merde!

程巴黎心里重骂一嘴,退群!

彻底扔掉糟心的声音。

午后的碧空无边转眼成了黑云压顶,下班时间一到,全公司瞬间一哄作鸟兽散。程巴黎打完卡,电梯下楼,跟着众人在写字楼外的出租车等候区排队等车。

今天的周五,周末傍晚的交通更是胶着。空气里弥漫着憋闷的潮气,偶尔弹下细小的水珠。一场蓄势待发的雨不禁令等候区的人惶恐张望。

叫车软件的等待时间长的吓人,程巴黎时不时焦急地瞄一眼,她没带伞,住处又不直通地铁公交,只能打车,再久也得等——靠!Merde!订单竟然被司机取消了!!

程巴黎两眼望天,今天是什么鬼日子,倒霉透了。

水珠渐渐汇成雨线,程巴黎拿包遮在头顶上方,她今天只穿件薄款西装,现在全身发抖,指尖冰冷。随即她心一横,下血本叫了辆VIP专车。

很快一辆G63缓缓开过来,在程巴黎身侧停住了。

程巴黎连忙打开手机确认车型和车牌号,还不忘感叹,现在连当个专车司机都这么卷了吗?

等确认眼前暴发户风格的车牌号不是自己叫的车,程巴黎发现这辆事不关己的车已经降下了车窗,其中竟凭空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祝星繁。

如特写镜头般停顿了一会,接着祝星繁的目光朝程巴黎似有若无地上下一扫,正眼都没给一个,然后关上车窗,油门一轰,走了。

地上的水洼炸开,溅湿了程巴黎的脚踝。

一句“神经病啊”在心里冲撞了几圈,愣是给压了回去。程巴黎冲着远去的车尾,白了一眼。

祝星繁神经病的举动可不止这一次,程巴黎又想起今天下午办公室的那一幕——祝星繁拿着一沓纸横在她的脸前,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那种眼神……很怪异,不是对“哇原来是你”的缘分感叹,也不是同事之间的平静无波,而是……像在打探。

“原来真的是你。”

程巴黎听见祝星繁说出这话,但全身的警惕并没有缓和,因为祝星繁投射过来的目光,实在太过尖锐。

尖锐散去,祝星繁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很欠抽地补了句:“你还是不化妆更好看。”

……Merde!

转天周末,程巴黎早早出了门。

招手拦了辆车:“师傅,去朴门。”

朴门山庄是家疗养院,独占了余城近郊山脚下的一方宝地。车在疗养院门前停下,程巴黎徒步穿过长长的绿荫石板路后,才望见有规模的低矮建筑群。

“大孙女来了啊。”迎面走来个脸熟的大爷,见了程巴黎十分热络,笑眯眯一指,“没在屋里,老地方那儿。”

程巴黎熟稔地寒暄了几句,而后朝“老地方”走去。

走了一小段路,视野豁然开阔。

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坪和零星点缀其中的几座六角亭,以及老地方的标配——激昂震耳直钻脑仁的低音炮顿时扑面而来——

“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腰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注)

草坪中间的大片空地上列着横平竖直的方阵,放眼看过去,一群夕阳红们齐刷刷跟着音乐节奏整齐划一地抖出魔鬼舞步。特别是领舞的老太太,那矍铄的劲头,那动次打次的动作,让坐在石椅当观众的大好青年程巴黎,内心直呼膜拜,甘拜下风。

“大家伙儿明天还是这个点儿,”几支广场辣舞跳完,老太太边收拾音响边吆喝,“咱们学个新舞,56个民族,哎——都别忘了啊,统一穿红shǎi儿的那套队服。”

老太太大名钱映莲,是疗养院有名的社交悍匪,人人昵称钱大姨。

大姨在这里住了一年多,熬走了好几批老伙伴。倒不是说大姨命硬克人,在朴门哪怕是一分一寸的绿叶红花,都无不在彰显着:我很贵。能长期不间断住下去的,自然需要不菲的财力。

换句话说,住在朴门的,大多是有钱人。

有钱人对疗养院的底限之一,必然是足够大且静的私密空间。

但自从来了大姨,什么都变了。

因为大姨的感召,有钱的孤独患者们也不了,转头扎堆跳起了广场舞。

草坪的空地哪来的?被生生踩秃的。

大姨爱人人,人人爱大姨。

大姨哪里都好,就是有个隐疾,外人轻易看不出来,因为这个病在大姨身上好像发生了异变,非必要不发作。临床上叫阿兹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

“这老姐姐真有病?”队伍里有个新来的小老太太,不熟悉江湖,只略闻一二,舞跳完了就开始打听,“看着可真不像,脑子比我都清楚。”

“谁说不是呢,太可惜了,”同伴长吁短叹,又努了努嘴,“看见那女孩没?她孙女,待会你就能看出来了。”

小老太太见大姨手上的音响被一个高挑的女孩接过去,粗略算起来,以大姨的年纪,想来孙辈也该是女孩的模样了。

大姨一见到程巴黎就不乐意了,嘴角恨不得撇到下巴,狠狠剜了她一眼:“你说你不在家奶孩子,老跑我这来干嘛?”

大姨嗓门清脆嘹亮,她这一嗓子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小老太太听着同伴解释:“老姐姐谁都认识,就是认不好自己的孙女,总把孙女当成儿媳妇,在她的脑子里,孙女还是吃奶的娃娃。”

小老太太恍然大悟,果然病的不轻。

程巴黎揽着比她低了快一头的奶奶,边走边像哄个孩子:“今天星期六,我接您回家过周末。”

大姨听说要回家,直摇头:“不行,明天得练舞。”

“周一再练,上周不是说好了,要回家给我做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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