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河中浮尸案7（2 / 2）

有人报了官，官府很快来人。

就是李绥没有想到，今日竟还能再遇上老朋友。

梁伍也是对再遇她这件事有些惊讶，那表情仿佛是在说，怎么又是你？

李绥冲他点了个头，当作打了个招呼。

梁伍也点头回应，径直走向已被人打捞上岸的尸体。

仵作正在勘验尸体。

这是一具女尸。

尸体的腹部绑着一块巨石，坠着腰身沉入水底。经仵作鉴定，这具尸体至少在河中浸泡了有十日。因着河底暗流涌动，这具尸体也跟着水流缓缓移动，最终连接腰身与巨石的那节绳子勾住了长硬的荷叶茎，巨石沉底，尸体上浮，腐烂的脸也顶住了荷叶，恰到好处被遮盖住。

尸首口鼻内有泥水沫及有些淡色血污，尸体僵硬，一手探向前方，姿势怪异。肚内有水，肚腹微胀，拍着发响。

除了那个暂时无法解释的动作，其余都符合淹水身死的特征。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弄清尸体的身份。

“近来有何人前往官府报失踪案？”

“回大人，尚未有人前往报案。”

那这就奇怪了，一连十多日不曾回家，家中人竟不担忧疑惑吗？

李绥顿时又想到庄绥，但她这属于特殊情况，消失个把月无人在意也是正常事。

她又凝眸仔细看了看尸体，尸体已经被泡得浮肿，但还是能勉强窥见生前的模样。

这具女尸的相貌并不出挑，甚至可以说得上丑。并非李绥有意冒犯，而是这样的相貌第一眼看上去的印象的确便是丑陋，不是在过分其词。

周围有老百姓认出这具尸首，惊声道：“这不是那个歪大嘴吗？好端端的怎么想不开了？！”

梁伍向那人询问了情况，得知此溺死之女在街上还颇有些名气，大多数人都认得她。不过只是因为她天生长了一副歪嘴，显得滑稽可笑，每每见她，过路的人总忍不住嗤笑。长此以往，人们便认得了她。

那人还补充道，此女并非燕都人，似乎是外乡人，原先独来独往，未见其亲眷。

又有人反驳道：“未必未必，前些日子，我还见她与张家那小子偷偷讲话呢！”

“张家何人？”梁伍问。

“就是这附近张家的秀才爷张光珺呀！”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梁伍命人将张光珺寻来，忽听得李绥出声打断。

“我有个疑问。”李绥指了指尸体光着的脚，“为何她的鞋子不见了？”

梁伍似是嫌她多事，但仍解释道：“有些投河者担心自己投河后会变成水中邪祟，因而将鞋脱至岸上，这样便不用担心有所羁绊。”

李绥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

方才他已派人前去搜寻鞋子踪迹，但目前仍未有下落。

李绥还想发问，被梁伍凉嗖嗖觑了一眼：“庄姑娘还是不要妨碍大理寺办案的好。”

行吧，不问就不问，李绥努努嘴，转身就走。

大理寺的人在河岸边寻找线索，李绥也沿着河岸一路观察，越走越远。

没有找到鞋子的踪迹，很是奇怪。

李绥又原路折返回来，刚好见那落水的采莲女正要离开，行走间姿势有些许怪异。

“可是方才伤到了哪里？”李绥关心道。

“没有没有。”采莲女笑道，“就是这鞋子不大合脚，没有大碍。”

李绥闻言看向她的鞋子。

是一双鲜艳的红绣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