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连家宅13（2 / 2）

“你们是要去北元巷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回头看发现南芥正满脸好奇看着他俩。

“路昱含，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说可能会处理很久吗？”元小爱见到他有些惊喜。

“没什么，就是处理得差不多打算回来了，比计划快了些。”南芥回答，“宁远，小爱，我们一起去北元巷看看？”

“如果你陪我们两个一起，那我们现在直接去都可以。”元小爱道。

宁远眸中依然有些许戒备，稍作打量，然后问：“所以呢，你到底什么来头，路昱含？”

这个人奇闻秘术研究得很精深，背景什么的很神秘，从来不怎么聊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突然出现在龙蓥中学，突然加入陶艺社，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南芥大抵也知道宁远的顾虑，便直奔主题：“我突然出现，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为你而来，不过现在暂时不谈这个，先处理眼下的事情吧，你罗盘都拿出来了，想来也判断出那个巷子里有邪物吧。”

宁远倒是没法对南芥说什么其他带刺的话了，只是望了南芥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说：“走吧。”

“路昱含，虽然你神神秘秘的，但在我心里你是一个好人。”元小爱拍了拍南芥的肩膀，“这次也辛苦你保护我们两个了。”

“没事。”南芥说完抬手想呼噜一下元小爱的头发，但又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放下了。

他们两个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目前还是同学的身份，自己也不能以长辈的姿态随便摸小孩子的头。

“路昱含，你还奇奇怪怪的。”元小爱看着他奇怪的行为补充道，“你该不会是什么鬼附身的吧，有的时候不太像人。”

“下次有空我再和你们坦白，先走吧。”南芥跟上前面宁远的脚步，手中普通大小的紫毫笔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宁远的后脑勺，作为一个简单的报复。

元小爱则适时挤开了南芥，推着正要发怒转身的宁远的后背催他往前走：“你别找路昱含的麻烦，人家待会还要帮我们的。还有找爷爷也要循序渐进，不要逮着一个可能知道的人就开始咄咄逼人，懂？”

宁远听后也不想多说什么，回：“好。”

林落此时与这家的主人坐在堂屋里的两把太师椅上，她一边用余光观察一尊凶煞的泥像，一边听着老奶奶的话。

林落有一种预感如果不答老奶奶陪她坐下来聊天，老奶奶就会放恶鬼吃人，她应付不来，于是林落决定采用迂回战术，随后找机会脱身。

老奶奶见林落拒绝了她递过来的茶，没有强求，自顾自说起了话。她拿来一张老照片，上面是她和另一个老爷爷的合影。

“我姓钱，这是我先生，他姓连，我们一起生活了四十多年了，他大概走了快五年了，这五年一直都是我一个人。早些年我们一起生活还过了一段辛苦的日子，但是往后几十年过得都是轻松的生活。我们没有子女，一起相互扶持着生活，感情也很深厚。”钱奶奶叹了口气，“小姑娘，你会不会觉得不好理解啊？”

林落没有说话。

“是啊，老一辈人的婚姻的确大多数都是凑活，但每个时代都有真心喜欢对方的人啊，而且他走了以后我才发现从前原来是我先生照顾我比较多，也难怪这五年我觉得力不从心，身体也不如以前好了。”钱奶奶的手指摩挲着照片中连爷爷的脸，声音越说越颤抖。

林落看着钱奶奶，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这样的情谊本身就很少见，哪怕林落身边能见到类似的，但也还是少见，没爱的夫妻丧偶肯定是越活越健康。

连爷爷如果还活着，是希望自己多活几年，还是希望自己走后钱奶奶可以过得好些。

“很多时候，我其实不怕的，毕竟活了那么多年了。但很多时候就想他还活着多好。”连奶奶将脸埋在自己的手掌之间，林落只听得一阵呜咽。

林落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适当时机问问她供奉那个奇怪的泥像的原因。

人死不能复生，就算相思入骨，也没必要选择望梅止渴的办法。

林落不太清楚这个邪乎的泥像到底怎么回事，但供奉这种东西坏处一定很大，稍有不慎拿来填的是命吧。

虽然是钱奶奶她自己的选择，但现在不是简单的问题，如果牵扯到其他人实在不好。林落看了看怀里的小黑猫，又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处境。

先离开这里，要是有办法摧毁这个泥像就帮帮她，要是没办法就帮她照顾小黑猫吧。

林落正想着，钱奶奶忽然站了起来，踱步向门外走去，手中的照片也掉落在地。

门外的景象也变了样，本来院内种着的枇杷树不见了，变成了模模糊糊的老街街景，看得不真切像梦里才会出现的画质一般。这大概是泥像搞的鬼。

“回来，别去！”林落大喊，钱奶奶充耳不闻，只是往赴门外，仿佛门外的景象是她记忆里的一处。

林落捡起地上的照片，发现反面有一行字：团聚之日想必不远了。林落抱着小黑猫跟了上去，跨出了门外。

上世纪80年代，龙蓥镇镇西除了店铺之外还住了很多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记忆里的样子的确有些热闹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