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5（2 / 2）

“咳咳，”神风顿时一阵猛咳，“古哥你过分了。”

“根据人联法案第三百二十八条第三款，公职人员不得从事于任何其他盈利性岗位；第三百二十九条第四款，任何用人单位不得违规使用脱离物网登记的临聘人员。”古云淡淡开口。

东方仓的眉毛一扬，询问的眼神瞟向神风。

神风无奈摊开手：“昨天晚上，有个叫琉璃的小姑娘送了份外卖给我。”

“所以？”他又将询问的目光转向那个一脸平静的男人。

“人联法案既然存在就该得到遵守，而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古云的声音毫无波澜，似在讲述一个道理。

“但你想过没有，人联人口一百多亿，有多少人是靠临聘的工作艰难存活？”说到正事，东方仓的脸色也变得严肃。

古云沉默，想要驳斥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本就不是个善于言辞之人。

“但琉璃这事还是有待商酌，”东方仓话锋一转，将手里两张存储晶片丢给他，“一份是人联议会通过线下收集的资料，一份是神恩院在物网底层提取的信息，看了再做决定。”

“她的信息有问题？”神风惊讶地问。

“自己看，反正有些古怪，神恩院目前在尝试提取核心信息，但估计没戏，‘零’还在沉眠，光那道防火墙就足够他们头痛一阵子。”

...

晶片导入智脑后，开始弹出一连串人文介绍。

人联议会的晶片倒没有多少异常，主要讲述了琉璃的家庭结构，包括父亲琉朝路，职业拾荒者，主要活跃于赤道和北回归线一带。

人联每次和‘混沌’交战过后，战场总会遗落一些未被发现的遗留物，拾荒者的职业由此而生。也正是因为她的父亲常年和古文献打交道，才有了琉璃的译字能力，被落笔社吸收成为其成员。

母亲冯雨裳，嘉禾服饰北美分部的总经理。

嘉禾服饰，主要从事于古装定制，自古武者出现，古装的需求便被放大，战斗时好不好用另说，但重点突出一个帅字。

琉璃毕业于五部学院，毕业后不愿继续学业便被其父亲通过好友严宇安排进落笔社，当然，这之间也经过一系列的考核，落笔社不拒绝友带关系，但前提是能为社团带来价值。

女儿正式入职后，完成人联养育法案的两夫妻就放飞了自我，开始追寻自己的梦想，一个常年流连于古战场，一个从此在北美扎根，两人甚至都组建了新家庭，分别再育有一子一女，至于琉璃，除了留置在六环一间二十年居住期限的安置房外，再无他物。

在人联议会的记录里，她的交际面很狭窄，每天两点一线，从不外出，也无任何不良嗜好，如同大多数人联公民一般，矜矜业业地生活着。

唯一让人意外的是，每月月底，她都会去八环一个名叫‘救济会’的地方。

救济会，属于民间自发性组织，由异端‘天启教’的家眷组成。

‘天启教’存在于新元25年，与人联存续的时间几乎等同，他们与人联的理念有着本质区别。

人联认为只有消灭‘混沌’，人类才有未来，而‘天启教’则认为只有放纵‘混沌’同化这个世界，人类才能迎来新生。

支撑他们这个信念的是挖掘于新元元年一份名为‘天启’的启示录，教名由此而来，这份启示录也在后续的发展中被他们定为教义。

当然，‘天启教’与救济会并无可证的关联性，一旦加入该教，就会和家庭断绝一切关系，这已经写进了他们的教义。

救济会，仅只是一些老弱病残的收容地，他们因为教徒家属的身份被社会所遗弃，无法进入物网，仅能靠临聘工作获取微薄的报酬。

...

“琉璃不是‘救济会’成员，根据神恩院提供的物网资料，她每月都会有固定的10000鉲信用点汇入会所账户，所以她缺钱。”东方仓解释，“至于她去那里的原因，我已经让‘听’去调查，毕竟这个会所人员构成复杂，需要一段时间。”

古云点头，继续往下看。

新元2014年11月5日，在印尼群岛，琉朝路获取一份古遗迹文献，他通过私人关系有条件地转让给落笔社，要求将后续报酬全部支付给琉璃，而自己本身被同化了1/3的躯体，并于3日后不治身亡，留下一名妻子和不满三周的儿子在伽罗城。

“琉璃知道这事吗？”古云抬头问道。

“阵亡名单尚在归档，预计在中午12点前会发送至家属手里，要告诉她吗？她跟父母的关系其实并不好，根据物网显示，她在落笔社工作的这几年时间里，没有和他们通过一次电话，仅有的聊天讯息也仅限于在节日发送一句‘节日快乐’，其他互动基本上没有，所以至今她应该都不知道她的父母已经在外面组建了新的家庭。”

“按照既定流程走吧，她有知情权。”古云摇摇头，否了隐瞒这一项。

“人联议会的档案未发现明显异常之处，除了‘救济会’这一项，但救济会早已进入人联视线，个人觉得不会有多大影响，主要问题还是神恩院那边抓取的信息。”东方仓说道。

...

【琉璃，女，年龄层19%，寿限：100（未知）】。

古云打开神恩院提供的资料，看到第一行就陷入了沉默，他摊开手，手心折射出一道七彩的光，数据不断交错，组成一行文字：古云，男，年龄层25%，寿限

“子系统的‘寿命规则’并未出现问题。”似乎知道他的用意，东方仓也摊开手，掌心出现一堆数据：东方仓，男，年龄层28%，寿限

而旁边，神风的掌心同样冒出一堆数据：神风，男，年龄层25%，寿限

新元纪年的人类寿命官方不再以年岁划分，而是统一使用‘年龄层’。

随着人类科技的发展，人类的均值寿命达到了100年，‘零’制定的寿命规则里，便将100作为所有普通人类寿命的上限，古武的兴盛，可以将上限不断拔高。

人境强者，寿限可以加50，地境强者的寿限在人境强者的基础上再增加100，天境亦然。

一名天境强者寿限可达400年，而天境再往上，突破至天境巅峰后，寿元可增至450年。接下来便是破劫，每破一次且未被世界排斥者可增加寿限50-100年不等。

为方便统计幼年至老年各个归口的人口计数，官方淘汰了公元纪年的年龄模式。

当然，人类的年岁计算并没有被遗弃，寿限*年龄层即是年岁数，大多数人依然习惯于年纪这种说法，只是不上物网进入官方数据而已。

【2014年11月8日，检测到‘铭’不清，需要校正，建议就医。】

【2014年11月9日，无意义的家居昏迷，初步判定为深层次休眠，需要校正。】

【2014年11月10日，检测到低迷、恐惧、无助，疑似‘默’，初步方案为休养。再次警告，请纠正‘铭’。】

【2014年11月11日0时50分，检测到无意识活动，风险评估上升，请加强监护。】

…

……

【2014年11月11日1时，检测到‘铭’，处于崩溃边缘，申请矫正。】

“因为前面的物网信息跟现实基本都能吻合，所以神恩院将这部分资料屏蔽，开始出现意外的是她车祸前三天，”东方仓指着前面的4条信息，“11月8日起，她的身体就出现了异常，家居电脑开始预警，但她应该没有去医疗机构检查，因为查不到就诊记录。第二天精神症状加重，并伴有‘默’的症状出现，一直到11日凌晨突然外出被一辆因机械故障的物流车砸中。11日1时开始是在人联医院南部分院的治疗记录。”

“‘铭’，到底是什么？”古云皱着眉问道，他登顶世界两百年，从来没有针对‘铭’进行过治疗，虽然偶尔会有接触，但也只是当做一种治疗的手段。

“这个连神恩院的老古董都无法回答，自‘零’诞生，‘铭’就存在，随着我们人类社会发展了2000多年，我们姑且就当它是灵魂、核心一类的吧，这也是‘零’对它的注释。”东方仓摇摇头道。

屏幕上的资料继续解析：

【2014年11月11日1时5分，申请矫正成功，开始匹配。】

【2014年11月11日3时，匹配失败，原因检索中……】

【2014年11月11日4时，检索完成，初步判断为部分‘铭’异常、部分丢失。】

【2014年11月11日4时5分，申请底层矫正。】

【2014年11月11日4时5分，底层矫正申请通过。】

【2014年11月11日4时45分，警告，矫正失败，启动紧急预案，接通‘零’。】

【2014年11月11日4时50分，接通失败，反馈信息为：底层逻辑未稳固。】

【2014年11月11日4时51分，申请启动备选方案，注意，备选方案存在不可预测性，包括且不限于性格改变、认知混乱。】

【2014年11月11日4时53分，申请通过，开始治疗。】

【2014年11月11日7时10分，‘铭’补缺完成，导入成功，精神治疗完成。】

【2014年11月11日8时10分，躯干、四肢治疗完成。】

【2014年11月11日9时，脏器治疗完成，所有治疗完成。】

【2014年11月11日9时30分，无意义的昏迷，原因分析中。】

【2014年11月11日10时，分析结果为：备选方案的副作用产生，建议进一步观察。】

【2014年11月11日11时，患者苏醒，未发现异常，允许出院】

【2014年11月11日11时，更新人员信息并同步至物网。】

【琉璃，女，年龄层19%，寿限：100】。

【琉璃，女，年龄层19%，寿限：未知】。

【检测到信息误差，进行合并，合并结果为】：

【琉璃，女，年龄层19%，寿限：100（未知）。】

...

“不愧是子系统。”神风看到这里，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合并简单粗暴，很有老古你的风范。”

“备选方案是什么？”古云没有搭理他，问道。

“神恩院还在努力解析。”东方仓咧嘴，“但正如我前面所说，除非‘零’出面，不然希望渺茫。”话锋一转，他问道，“昨天，你跟林老的测试结果怎么样？”

“效果有限，比‘束力环’要好，但不如它方便，其他的需要进一步验证。”古云简单略过这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