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寒潭11（2 / 2）

她试着紧闭鼻孔把整个头都伸进去，但还没到一半就受不住已经灌进喉咙里的冰水，自己那合不上的嘴可没办法阻拦这些流水。

伸直小短手挠了挠脖子，十九绕着寒潭走了一圈，瀑布砸出来的声响让她头疼，挪着步子回到一开始的位置，十九再次低头看向寒潭水面。

这多深啊？

十九背对着寒潭，先把尾巴探下去，小步挪着后退，已经触底的尾巴给了她一些安全感，屈膝下蹲着让自己的左爪也退入寒潭中。

是不足她脖子的深度。

十九慢慢地就整个都进入了寒潭之中。

就算知道没什么用处，十九还是用两只前爪也在水下划拉几下，那些银鱼被十九的身体吸引过来，试图张嘴啃咬她的身躯。

如同蚊子一样，数量不多，而且也不痛，十九时不时回头咬下身上的银鱼，那些游到她背上因为那层硬毛而无处下嘴，试图换位置的时候就被十九找准机会一口吞入，很快，被吸引来的几尾小鱼就都下了肚。

饱腹感很快上涌着，十九打了个嗝，打算回岸歇着了。缓慢地转身甩尾，潭底的泥土在此刻再也无法支撑十九的重量，松软泥泞，不断下陷着，仿佛要随时塌陷。十九察觉到不对劲，急忙回退一步，却发觉这一脚猛然踩空。

她的体重瞬间把整个身子都往下沉，十九呛了几口冰水，两只后爪徒劳地扑腾着用力向上，试图找到新的落脚点。但瀑布不断引发的水势推着她，本就重心靠后的庞大身躯彻底失去平衡，左脚似乎踏上一处较为坚实的水底，但突然间察觉到什么的十九匆忙抬头，就看见一白色不明生物砸到自己头上。

也不知道从哪掉下来的。这股力竟能把十九砸得更加后仰。单脚完全撑不住自己的身躯，这下更是直接沉入水中。

十九想再试着往上挣扎，潭中央在这时传出一股巨大的吸力，甚至逐渐演变成漩涡，牵扯着十九沉入更深的水底。

十九感受到嘴里全是冰冷的潭水，但却没有任何窒息感。

她还能呼吸，这一想法让紧闭的鼻孔放开了一丝缝隙，呼吸的气体变成了水，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依然能正常进行呼吸运动。

这一发现让十九尝试着调整自己的身形，后倾着的身体太没有安全感了。和她一同被卷入漩涡的，还有那个害自己彻底失衡的不明物体。

十九顶着口腔被水冲击的阻碍，张嘴咬住了那个害自己下沉的圆球。

有点像一颗蛋，但是蛋壳的感觉类似隔绝寒潭的那层屏障。力度可能没有那么强，十九觉得自己再用点力就能咬碎这东西。

调整好的身子继续下沉着，有光从下方穿透。十九低头看去，感受到脚爪一点一点脱离了水体，而后是自己的肚子，冰冷的潭水像是起重机的铁爪，把十九缓慢地放到了一处空地上。

十九站稳后那些冰水就上浮离开，甚至连带着自己身上的水珠。变得干爽的同时，十九压低身子，警惕地看着周围。

这里寂静无声，十九不断闻嗅着空气中地味道，巨大的脚爪挠了下地，过于强烈地警惕让十九没控制住自己的嘴，咔嚓的一声轻响，嘴里的球形物体被咬碎破散，十九把突然掉在舌头上的东西吐在地上，又伏下身子侧着头用单侧的眼睛观察着。

之前看到的光是在地面上发出的，石地镶嵌着会发出微弱光的白色圆石头，十九的瞳孔扩大，借着光看清了罪魁祸首。

几层白布上面还黏连一些暗红色的血，十九用鼻孔呼出气，把那些碎布吹开，看清里面埋着一个人。

十九凑近闻了闻，鼻腔里带出一些水喷溅到那些干爽的破布上，这个人身上的味道还带着些许温热，气息时强时弱，应该是还新鲜的。

眼后的瞬膜擦过，瞳孔瞬间聚焦缩小，十九张开嘴，尖牙利齿笼罩在这个人类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