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群狗战猪，老狗卖饼3（2 / 2）

王五看着苟何进大开大合的烹饪方式，心在滴血。

守义十三香，吃了就难寻！挤开苟何进，大厨上场。

“小苟，你去喊口号。”

口号远没有香气有说服力，不一会，摊旁围满了异界百姓。

穷苦，是苟何进的第一眼评价。

补丁摞补丁，衣服毛边美。

枯瘦嶙峋，眼睛是大的出奇。

都是最普通的都仁城外村民，逢到创世大礼拜，来城中卖出农作物，再交换一些日用品。

身上带的铜币不多，可此时，不管是老是小都围在了苟何进一行人身边。

无他，实在是香气太过猛烈。

哪怕不买，现在闻闻，中午都能多吃下几个黑面包。

凯斯大姐住在附近恩达村，今天领着小女儿黛芬来做创世大礼拜。

对于难以接受教育的村民孩童来说，创世大礼拜是能接触到书籍最好、直接的途径。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摊子旁挤满了一堆的小脑袋。不哭不闹，就是用大大眼睛看着烤饼。

“姐姐，你真厉害，这是什么啊，真香。”有胆大的孩子搭话到，小二乐得红了脸蛋。

“哥哥，您真是都仁城最厉害的厨师，真是太美味了。”王五一低头就是圆嘟嘟的小脸笑着称赞，傻笑着说哪里哪里。

再清贫的家庭都是不苦孩子，越来越多的孩子举起烤饼让父母尝这难得的美味，握着两支烤饼蹦蹦跳跳进城。

凯斯大姐怀里的黛芬最是听话，怀着妈妈脑袋，眼睛里充满渴望。

凯斯大姐还是没有动作，每枚铜币都有定数，每一次创世大礼拜对黛芬都是赎罪。

黛芬不会说话，神使说，是黛芬先天罪业深重，即使创世神也无法抹除，只能捐教廷地板，供人踩踏，踩踏的人越多，罪业消耗越快，也就能尽早学会说话。

往常这筐里攒了十五天的鸡蛋和身上仅有的五枚铜币，除开入城费，全要供奉创世神。

可今日，看着小女儿。凯斯第一次萌生，不仅是捐地板，要让女儿真正开心的想法。

黛芬才四岁，她这么小，这么乖。创世神能原谅她的，所有罪业且由我承担。

烤饼越卖越少，刘师傅身旁的铜币越来越多。

“卖完了，谢谢大家赏脸，聚香大饼，下次您还来。”苟何进边收拾边盘算，生意不错，独一家，可以让王大爷他们来谋生。

这是天意吗？刚刚违背全身心奉献创世神的教义，就卖完了，创世神原谅教民无知，所有罪孽由我承担。

凯斯大姐心里五味杂陈，但还是小心开口“下次还来吗？孩子还没吃过您家的烤饼。”

孩子懵懂，母亲不易，众人神色不忍。

苟何进引着大姐来到人后，“小妹妹，你看，这是什么？”将金黄酥脆的烤饼塞到了小孩手中。黛芬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她最害怕大礼拜，但这位姐姐让她很开心、很幸福。

牙齿很小，米米牙，慢慢地啃饼，安静又听话，金色的头发没有光泽、像稻草一样蓬松，但是凯斯大姐给她精心扎了两个小辫，倒像是日光下的田野，这样一个小姑娘谁不爱啊。

“太谢谢了，我把铜币补上。”凯斯大姐急忙忙解开手帕，仅有的五枚铜币沾满油污，这还是她在家擦洗了一遍又一遍的结果，“我在施万大人家的油厂上班，上面的油总是洗不掉。”

慌忙解释，生怕众人不收。

王五别开头抹泪，刘师傅垂下眼眸叹气，韦斯顿满眼怒火（这施万老乌龟蛋，压榨百姓没有底线）。

苟何进张张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接触人少，让她不知如何化解大姐的局促。

“大姐，您是我们小摊的第一百位顾客，我们聚香大饼免单，您不用付钱。来，正好我们也把最后剩的饼烤了做午饭，您和我们一起吃，吃完进城。”

凯斯大姐眼中重现光彩，吃着烤饼，麦芽香料在口中绽放。

苟何进抱着小黛芬举高高“飞了，飞了”黛芬啊啊的笑着。

真好，日子如果一直能这么好就好了。

众人谈笑着约下以后进城再见。

吃完，灭火，收拾灰烬，恢复原貌。

凯斯大姐跟着忙忙碌碌，又叮嘱进城细节“我先和黛芬走了，谢谢你们，进城见。黛芬的父亲克林在西市当搬运工，大家有事找他帮忙就好。”

抱着黛芬摆手，先行去了城门。

“凯斯大姐不容易啊，听她描述，施万、教廷的压榨都很重，百姓生活太难了。”小二发出感慨。

王五把背囊慢慢垒在苟何进背上“是，黛芬先天还不会说话，日子是更难一点，听说今天创世大礼拜，凯斯大姐是急着去捐地板给女儿赎罪。”

刘师傅清点着身旁的铜币，心中苦涩，眉头紧皱，却见一旁的小筐，不多不少十五枚鸡蛋，整整齐齐的手帕里是那五枚油乎乎的铜币。苦命人，却担心他人吃亏。

韦斯顿神色一暗“凯斯大姐今天捐不了地板赎罪，怎么办？”

苟何进顶着一座小山似的背囊起身，脸色沉道“哪有那么多的罪孽，就是有罪，也不是这一路上的百姓承担。走，进城！”

天上盘旋的乌鸦，身旁怯懦的百姓，雄伟的城门近在眼前。

今天这边天气不错，但我心里很难受。

这边百姓竟是比姥爷口里那古代百姓还要苦上几分，也可能是我未见全貌。百姓衣物堪堪蔽体，瘦骨嶙峋，老人家饿的都能看见胸前的肋骨。

莫古大陆本土信仰是创世神，说来也奇怪，这边的教义是创世创造万物，主管万物。很多百姓以全身心供养创世为荣，姥姥，你说这是不是愚蠢的幸福。自己的日子都是老牛拉车。

遇见一位大姐，她家娃娃语迟，不会说话，我瞅着没啥毛病，就是说话迟。他们这边神使偏说是娃娃上辈子罪孽深重，这辈子得捐地板万人践踏赎罪。这是什么强盗逻辑。但大姐爱女心切，竟是捐地板捐了三年多，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呀。

希望日子能慢慢好起来。姥姥，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