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15（1 / 2）

“潇野？”潇霆问道，

“嗯，你怎么回来了？我都快忘了有个姐了。”潇野冷淡的语气满是不屑，

“你爸叫我回来的，他们没和你说？”潇霆也不差上下的不爽道，

“因为奶奶的事？”

“嗯，”潇霆想起记忆里他小时候招人烦的样子，连多说一句废话都不愿意，直接从潇野旁边走过，推开门走了进去。

潇野跟在后面走进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潇妈在厨房收拾碗筷，潇霆想直接回自己房间，但潇妈回头问道，“你出去了？晚饭还有留的，给你热一下现在吃吗？”

“不用了，谢谢。”潇霆站在原地说道，回头看了一眼背后，潇野明明跟在身后，却不见人影。

“怎么了，后面有什么？”妈妈跟着她往后看，见什么都没有，索性又说：“吃点吧，别跟我们苛待你似的，还谢谢，出去两年文盲还变礼貌了。”

"我不饿。”潇霆又重复道，潇野他妈抬眼瞅了潇霆一眼，心想一脸别人欠她百八十万的表情，不够晦气。

挖苦的话潇霆可以不在意，但这眼神潇霆终究没忍，问道，“潇野在家吗？”

“还记得你有个弟？不知道野哪去了，取得啥破名，一天到晚光知道在外头野，这种时候，两天没回来，街溜子一个，回来非打死他。”潇妈絮絮叨叨的开始抱怨着，“你也在广州呆两年，家里俩孩子都白养了，小小年纪都不着家，也不知道你在外是死是活，挣多少钱……”

‘这话好像我自愿不着家的一样？’潇霆无聊，开始内心乱怼他妈的唠叨，‘我还算这个家的吗？在广州说我不是亲生的的时候，您承认是我妈了吗？真有脸......’潇霆没再继续往下想。

“饭热好了，吃点吧。”潇妈把饭盛到碗里，递给她，“吃吧，别人问起来，别说是你回家连饭都不管你的。”

潇霆不得已接过饭，走到餐桌前默默吃起来。

“你还没见过你弟吧？这次回来打算什么时候走吗？”潇妈一边收拾着一边问着，

“奶奶的葬礼结束应该就回去了，我刚回来看见潇野了，他也回来了。”潇霆一边吃着一边说，

“你看见你弟了？他现在在家？”潇妈转头追问，“小兔崽子回家了？”

潇霆卖乖的抬头示意楼上。

他妈咚咚的脚步声尽显暴躁，上着楼就开始喊，“潇野，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回来了，一天天死哪去了，不好好学习，净鬼混，一会被我逮住，非揍死你，你自己出来。”

潇霆探头往客厅看了一眼，还有一个叔叔和父亲坐在客厅，显然习以为常，一点都没有被潇妈的大嗓门影响到，两个人偶尔扩声议论几句，大部分时间都在吸烟。

就听到楼上突然传来惨叫声，“啊，疼，妈，你轻点，我耳朵要掉了。”

“你都是我生的，我拧掉也没事，正好还给我。”潇妈一边打着一边说。“你当还有人罩着你啊，你奶奶不在了，看谁疼你？”

潇霆在楼下听的一清二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能这么还的，幸好我不是亲生的，看着潇野被打，这趟家回的还真是值得。’

潇霆居然有些小得意，正好饭菜难吃，听潇野被打，当下饭料，还挺津津有味的。

“这是潇霆吧？大姑娘了，几年没见了吧？”潇霆回过头，是那个叔叔从客厅出来，估计要走了，他爸跟在后面，“可不，我去车站接她，看见她一下长老高都吓到了。”

“长成大姑娘了，好看，回来挺好，没看上奶奶最后一面吧？”叔叔倒是和蔼的问着，

潇霆早忘了他是谁了，看着他们也没说话，基本潇爸都代替回答了，俩人看着她，一问一答也不尴尬，“赶不上，走的太突然，”

“也是，行了，我先走了，明天葬礼先那么办吧，办完再说吧，”叔叔和潇爸说完，两个人走了出去。

潇霆看着那碗饭，色香味俱无不说，干辣的呛人，下午的炒大米不消化，实在吃不下，为难了半天，楼上他们还在吵，就想把饭倒掉，正好碰上他爸送完叔叔回来，潇霆愣是没好意思，又坐了回去，“多吃点，吃完早点睡啊。”

随后又回了卧室，潇霆又吃了两口，楼上吵闹声安静下来，他妈提溜着潇野从楼上下来，路过潇霆，没好气的对着小野指桑骂槐的骂道：“吃个饭都为难人，你这一天也不吃饭，怎么没饿死你。”

潇霆心里把她骂咒了千万遍，表面依旧平静的吃着饭，直到背后洗碗丁零咣当的声音安静些许，潇霆才迟疑着，问她妈垃圾桶在哪，自己实在吃不下了。

“还真为难你，没钱还瞎浪费粮食，去那拿个袋子倒里面吧。”他妈没抬头，专心洗着第二遍的碗，没好气的话里行间，唾沫星子估计落了不少又在洗碗的锅里。

潇霆一贯沉默，前半生经历，什么没学会，忍气吞声，沉默寡言算不上难，有时候来了兴致，内心腹诽连篇，可很多时候，她连在心里怼人的兴趣都没有，最起码在广州打拼这两年内，一直麻木着过来的，这次回家，她居然几次腹诽他妈，自己都觉得意外。

回到房间，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出来，正好潇爸进客厅，“要洗澡吗？”

“嗯。”潇霆轻声点头应道，不想被厨房的人听见，

“我告诉你卫生间怎么用，新装的热水器有点问题，你得把水开一会，管道里冷水排完就出热水了，天气有点凉，你注意别感冒。”他爸倒是温和开明，21世纪社会是发展了，可贫富差距是真的，10年代初小学时候，村里小孩大多一周洗一次澡，还都在大众澡堂，不过现在，奢华版大众澡堂估计才存在。

潇霆跟着潇野爸走进卫生间，看过设施没什么问题，他爸指间夹着根烟，拿着烟灰缸，脚步踢啦着就又回了卧室。

潇霆进了卫生间，水放了有十分钟才开始温起来，等都差不多洗完了，水才开始热起来，怪不得提醒我别感冒，这骚操作不感冒才怪。

潇霆洗漱完出来，客厅一个人都没有，卧室里传来手机的声音，她溜回去自己房间，房门反锁躺在床上，扒拉了一会儿手机就睡着了。

乡下人总爱垫厚褥子，床倒是还算舒服，潇霆想着，在床上滚了几圈，把书包里的小灰熊玩偶拿出来，手机充着电，打开手电筒，睡了一晚。

第二天，潇霆醒来，也就七八点的样子，就已经听见外面父母来回走动忙碌的声音，偶尔有潇妈一嗓子吼叫，“这也拿过去啊！丢三落四的”，不用想也知道又在数落潇爸。

潇霆等声音都静下来，打开个门缝往外看了一眼，没人，就打开门出去，在厨房晃悠了一圈，居然还有昨晚的剩饭，随后躲卫生间洗脸刷牙，再出来的时候，正好和潇野打上碰头，短发乱的不失精致，眼底黑眼圈一片乌青，倒像是熬了一整夜。

两个人身高还真彼此不输阵，两人对视了一样，默契的像陌生人一样，没说话，各走各的。

刚庆幸省了交流的麻烦，走了没几步，

“出去吃点东西吗？” 潇野转头看着潇霆的背影问道，潇霆回头停顿了几秒，想来昨晚的饭也是真难吃，

“嗯，走吧。”潇霆说完，

“等我洗漱一下一起出去吧。一会叫你。” 小野说完，朝卫生间走去。

潇霆回到房间，曾经跟屁虫弟弟不过两年，身高超过了自己，还略带些冷酷，倒是看着没以前那么招人烦。

过了一会儿 ，小野敲了门，随即要开门的时候发现里面反锁了，就在外面叫了一声，“走吧。”

潇霆起身打开门跟了出去，两个人对视一眼后，一路上一前一后，一言不发。

小时候的跟屁虫，如今高高大大的走在潇霆前面引路，为避开丧礼，俩人沿小路走着。

潇野回头搭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你两年都在广州？” 潇野又问，

“嗯，你上初中？” 潇霆看着放慢步调，挪到自己跟前的潇野，

“对，广州好玩吗？一个人很爽吧。” 潇野像是有些羡慕的问道。

“还行。我们去哪吃啊？” 潇霆问道，

“村口新开了一排饭馆，不过一般，还是我们去镇上吃？村口有出租车。”潇野说完，

潇霆说，“村口随便吃点吧，今天葬礼你妈找不着你要骂人了。”

“也是，前面就到了 。”两个人绕过村口招牌拐个弯就看到一排饭馆一字排开，招牌都是蓝底白字，像是什么连锁机构，每个饭店外面都摆了红色桌椅，才算是有一点饭店的样子，但都没什么人，可能是一大早的缘故。

潇霆跟在潇野背后走进去，两个人坐下。

“来啦，吃啥？”大叔热情的问道，一看潇野就是常客，

“你吃什么？”潇野看向潇霆，

“黄焖鸡米饭，”潇霆看着菜单说道，

“老板，一份黄焖鸡，一份刀削面。”

“你两年在广州工作吗？”潇野问道，“为什么中间都没回来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