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14(1 / 2)

潇爸和潇霆进了房间客厅,卧室半开的门虚掩着,透过间隙看到母亲在卧室躺着玩手机。

“潇霆回来了,出来看看。”潇爸叫了一声。接过潇霆手里的包放在沙发上,“坐,闺女。”

此刻的潇霆有点像外人回到自己的家,父亲往常无作为的反应相比,这次却温和的像在招待客人一般。

“回来就回来了,叫什么啊?”潇妈慢悠悠的从卧室摆出来,只顾着和潇爸呛,余光扫过潇霆,“吃饭了吗?还有点剩饭,给你热一下?”妈妈不耐烦的神情问着潇霆,

“现在不饿,不用了。”潇霆依旧站着回答。

“你快坐,站着干嘛?我去给你热饭,哪能不饿。”爸爸拉潇霆坐下,转身走向厨房。

潇霆想起来,刚到广州那几天,她说自己辍学后,爸爸平静的抽着烟,妈妈在一旁先是破口大骂,“光知道吸烟,吸烟能给你延年益寿啊,倒贴钱的玩意儿......”

他们似乎并没听到她说什么,也不在乎她为什么在这儿,直到她妈妈骂累了,把坐在一旁的潇霆推起来,“你来这儿干嘛,你奶少你吃穿了,辍个学还光荣的你跑这么远来告诉我们?”

......

潇霆看着他爸爸帮她做饭的背影,以前没享受过的待遇,时隔两年再见,一切都照样陌生的令人局促不安。

妈妈看着潇霆一旁的行李箱,“你带什么回来了?”

潇霆又立刻起身有些毕恭毕敬的看着她,“一些衣服,还有广州特产,现在打开吗?”

“我先带你去你房间吧,叫你回来之前,你爸就收拾了,这么久也没回来过。”妈妈带着潇霆进了拐角的房间,潇霆拉了行李箱和背包放进卧室。

“床单被罩都铺好的,你在家就住这个房间,在广州怎么样?挣着钱了吗?”妈妈突然的发问,潇霆如是回答道:“嗯嗯,现在广州一家饭馆打工。”

“老板人还好吗?”妈妈又问着,走到了潇霆行李箱旁边,“带衣服了吗?出去两年又长高不少啊,家里也没你东西,你带衣服了吧。”

“嗯,老板还行,”潇霆说着把行李箱放平打开,把衣服先拿出放在床上,妈妈坐在床边放下手机,帮她整理着衣物。

“这个是临时在广州那边买的特产,一些吃的,”潇霆说着把箱子里还有的一条丝巾从背后拿出,怯生生的递给妈妈,妈妈的目光从床上的衣物,转向潇霆手里那条蓝白色丝巾,迟疑了几秒后,一手接过。

潇霆没敢看向妈妈的反应,转身低头将几乎清空的行李箱又合上立了起来。

妈妈在丝巾上摸了两下,又放在一旁,“吃的拿去厨房晚上做了一起吃,东西你自己收拾吧。”妈妈说完又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潇霆转身看到床上被搁置在一旁的丝巾,想来两年前父母把自己留在广州时,就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只是时间能挽回的。

当然,潇霆自己的内心也并没有理解她所谓的父母,而父母尴尬友好的招待,更像是把他们的关系推成了再次相见的陌生人。

潇霆坐在床边上半身倒下躺着,疲劳的身体放空了几秒钟,拿起手机给林弋发了消息,“我到家了。”

很快林弋回复,“累吗?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嗯。”潇霆发了个小猫卖乖的表情。

潇霆放下手机坐起来,想起两年前和父母在广州大吵一架的场景,还记得自己最后清晰的怒吼,“你们最好永远都不要管我,你们就当没有我!”

“本来就没有你,多余。”连同妈妈那句没有遮拦的话也刻在了回忆里。

“小霆,出来吃点饭吧。”爸爸在客厅叫着,除了打工店老板不会有人叫的小名,现在才有了实感。

潇霆走出房间,坐到餐桌前,本能说了声:“谢谢。”

父亲的厨艺尽管一般,潇霆的确也有些饿,很快把炒饭一碗都吃完了,。

“要再来一些吗?我帮你盛,”爸爸从客厅再走进来,手指尖叼着一根刚点燃的烟,走到潇霆身边亲切问道,

潇霆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爸爸笑着,拿过潇霆手里的碗,“多吃点,你现在也还是长身体的时候。”潇霆又吃了小半碗,

她吃饭期间,父亲和母亲一起出去筹办葬礼事宜,开车进村的时候在村口很远就听到丧乐,也看到了葬礼的棚子。

潇霆起身把碗筷洗过,收拾好,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躺着,连夜倒车回来,又吃了不少,困意也一点点袭来,就睡着了。

睡的有些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就听到客厅有几个叔叔的声音,大声争论着什么,潇霆依稀睁开眼睛,有些灰蒙蒙的卧室,只有客厅透进来的白炽灯光线,但门是玻璃的,透光效果还不错好,房间角落的行李箱孤零零的立着。

下午一觉睡到晚上了,潇霆有些头疼,外面的争论声越来越响,潇霆努力撑着疲惫的身子走到门口,门打开了一条缝,看见三个大男人人坐在沙发上吸着烟,旁边还站着另一个人,爸爸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茶几旁边,往烟灰缸里面掸着烟灰,烟头火烧屁股,拿着剩下的半截烟蒂磕着烟灰缸边缘。

潇霆合上门,反锁,看到手机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除了老板娘问什么时候回去,也没有什么消息,潇霆意识到广州两年的时间里自己依旧是一个人,没有任何羁绊,不过这样也好。

但现在睡醒了,陌生的房间,久违的父母,因为葬礼事宜在外面吵个不停的聒噪声,有点像做梦一样,不太美的梦却清楚的告诉她,“你也有一个家,你现在在这个吵吵闹闹的家里,不是冷冷清清一个。”

潇霆看着手机想给林弋发消息,她每次看手机,都只有这一个想法,但基本林弋不问,她也克制自己不主动说话,往常隔两天,某个凌晨一点,就会收到林弋发来的消息,虽说只是问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潇霆都会积极回应,每次对话结束,最后一个回复的都是潇霆,即使只是一个表情,或者简单的“嗯嗯”。

想到昨天在车上,林弋还说朋友之间聊天不用拘谨,潇霆注意力也总是被外面的争吵声入侵掠夺,是关于葬礼的花费和参加葬礼人员的份子钱之类的事情,总之都是些鸡毛蒜皮,潇霆看来无关紧要也毫不相干的事情。

她想出去走走,但是不想经过那个烟雾缭绕的客厅,她看到房间的窗户,窗户外是大片的田地,农村的村落居民区外围都是庄稼地,窗户外那颗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树,记忆里一直很高,仿佛两年唯一没变的就是这棵树了。

潇霆走到窗边踮脚看着窗户下面,差不多也就两米多高,这高度对于178,练过跆拳道的潇霆倒是小菜一碟,她打开窗户,风便伺机钻了进来,跳下去正好是田地浪边,入冬的麦田发黄发绿,潇霆踮脚隔着窗户,手电筒乱照着向下望,想着就算摔了应该也不疼,更别说死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