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旖香坊9（2 / 2）

听罢，云讴爽朗大笑，醉醺醺地搂住阿在臂膀，“在兄，我...我就欣赏你这..嗝！”出口是喷薄的酒意，向前微一招手，“去！黎妈妈。都依着他。他出多少，我出十倍。今儿个都算我的。钱...钱，不是问题！”

黎妈妈眼疾手快，往大汉赤膊上轻甩绣红丝帕，酥酥痒痒，直挠得大汉脑袋一嗡。黎妈妈将他拽到一旁，整个人醉在他身上娇嗔安抚，“哎哟，这位爷，咱们可不敢得罪啊。我呀，给您准备了...包您满意，哎哟...”

浸染在旖香坊的风月，为了活命，不得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达官显贵、军警宪特、流氓小偷、地痞无赖这些三教九流中悉心周旋。纵观半生，在庞杂的体系中，最擅于看人下菜碟的黎妈妈，已将此地渐进发展成搜罗情报之地，芸芸来客，无论贫贱，无一暗查过身家。云讴贵为荆国的二公子，且师从云白大师名下，虽说为人放浪无章，不靠谱了些，但最好拿捏。况且这年头儿，有钱的就是大爷，遂娇笑应道，“好嘞！云二爷。”

待黎妈妈出去，云讴指着阿在鼻子，嘿嘿笑道，“原来，在兄弟你，喜欢雏儿啊。”

阿在晃晃脑袋，试图抵挡醉意，“什么是雏儿？”

“还给我装呢！”云讴将酒杯一掼，腾空手，向阿在勾勾小指，“你附耳过来。”未及阿在动作。

“雏儿...”乍然凑近她，浓浓的酒味。

云讴跌宕一笑，面色酡红，唇线被模糊了边界，媚若桃瓣。阿在仔细打量他，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温润在悱恻春水里，又因穿着宽松剪裁的水墨衣裳，萧萧肃肃，更张扬了几分落拓不羁。

抛开他糟糕恶劣的品性不谈，属实有风流狷介的本钱。

此时，云讴喷出的热浪在阿在耳边流窜，“就是说，没和男人...”说时，云讴正要上手示范，阿在机警，抬腿一脚把他踹在地上，斥道：“别乱摸！”

云讴摔得四仰八叉，酒已醒了大半。

适逢七八个姑娘撩开幕帘，听的见的，一时怔愣，窃窃私语。黎妈妈一挥绛红手帕，“干什么呢！姑娘们，愣着作甚。快进来见过两位公子。”姑娘们才应声款款走入，呈一字站开。黎妈妈果然是大风大浪见得多了，刚才的闹剧也只觉稀松平常，连忙扶云讴从地上起来，“哎哟，云二爷，新来的女子，可全都在这儿了，包二位公子满意！”

阿在回头细细审视着这几个女子，果然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娇艳欲滴。其中三个长相妖妖调调，将一股狐媚劲儿展现得大方不忸怩，玩转着风情，虽都是初来乍到，却像适应得极好。另外三个颔首低眉，模样怯羞羞的，眼尾却总能在适当的时机上挑，勾得人心魂乱颤，想必在鸨母的调教下，也已深谙陡生男人怜惜之感的法子。只有一个姑娘战战兢兢地呆杵着，眼底微红，面若泫泣，像刚哭过一场。

阿在一顿。

“你叫何名？”